天地演化出來的東西,甭管之前是用什麼做參照的,哪怕是原封不動的複製過來,這個東西演化出來之後,對於秦陽來說,也必定是無主狀態的。伏魔府 www.fumofu.com
就算是正兒八經的先天之物,也是如此。
無主之物,他就能煉化。
可現在,這扇孤零零懸立半空的巨門,顯示的結果,卻是無法拾取的狀態。
也就是說,這扇門,是有主之物了。
不,確切的說,是這扇門已經不是百分之百的無主之物。
能拾取的,只有百分之百的無主之物。
哪怕有人只占有這扇門萬分之一,甚至更低的所有權,秦陽就沒辦法拾取了。
回憶著剛才發生的一切,秦陽瞬間就想到了符合現在情況的可能,也可能是唯一的可能。
因為其中關鍵的地方,秦陽自己也幹過差不多的事。
這扇門推開之前,府君可能沒所有權,但是當這扇門推開之後,就有了。
秦陽之前就推測,浮空島的盡頭,說不定會浮現出一扇門,也可能是別的東西。
最後的確出現了一扇門,一扇神門,而且八成是以府君的神門為原形,直接複製過來的。
以可能本身就是府君的神門,直接投入到亡者之界裡,化作了世界演化的一部分。
所以在這個開始演化的時候,這扇門只是巨門,屬於天地,誰都不屬於。
緊跟著,但是來了。
怎麼推開之後,就會讓府君有一部分所有權呢?
一個前提,這扇以府君神門為原型的巨門,從來沒有打開過!
府君的神門怎麼可能沒打開過呢?
多簡單,凝聚出兩扇神門不得了。
雖然這事放到修士之中,完全是取死之道,自斷前程的選擇。
人是有極限的,當你用底蘊、精力、潛力,化出兩扇神門,而不是一扇神門的時候,所帶來的影響,便是兩扇神門的潛力,都會比凝聚成一扇,低起碼兩層樓的高度。
這麼選擇的修士,的確有,但如此狂傲且不自知沒見識的修士卻非常少,而且幾乎全部都泯然眾人。
當年秦陽就是心裡沒數,沒有長輩教導著,全靠自己悶頭莽,也沒見識,才整出來了兩扇神門,苦這兩扇神門太久了。
又因為覺得底蘊越強越好,基礎越強越好,弄的最後差點一扇神門都沒推開。
要是秦陽從一開始,就在名門大派里待著,跟那些正常的天才俊傑一樣,上面一堆見多識廣的老不死指導著,哪會有這些事。
放到現在,讓秦陽有重新選擇的機會,秦陽也不會再走這條路了。
沒人會想到府君有兩扇神門,還有一扇是到死了都沒推開過的神門。
這話說出去估計都沒人相信。
秦陽就想到了,也敢信。。
因為他也有兩扇神門。
而且好死不死的,還真有一扇,到死了都沒正兒八經的,被當做神門推開的白玉神門。
到現在,秦陽都對推開白玉神門不抱什麼希望了,將其煉成加強版的本命法寶,當板磚拍人也行。
同樣的,他已經開啟的黑玉神門,也是借了大力才勉強推開的。
神門之上的浮雕,不可能是什麼意義都沒有的。
秦陽之前就在想,府君的神門上,那兩尊一男一女的巨大骷髏,還有剩下那些小的各種種族的骷髏浮雕,都代表著什麼意思。
現在終於懂了。
這貨的這扇神門,壓根就沒打算自己推開,他的力量也沒法去推開這扇神門,先決條件就限定了。
他需要人族的強者,其他種族的強者,甚至他死對頭裡的強者,都同心協力,萬眾一心,真心實意的去幫他推開這扇神門,那神門才能推開。
他活著的時候,想要達成這個條件,完全是想屁吃,永遠都別想達成。
但剛才呢,秦陽敢確定,在場的一大堆,不知是來自什麼時代,也不知種族的死靈,包括他自己,絕對都是心堅若磐石,堅定不移的想要去推開那扇巨門。
這裡面有上古天庭的人,有酆都大帝的人,還可能有府君生前的死敵,甚至裡面可能都有人猜到,這扇巨門,可能跟府君有關係。
但這都不影響,他們想要推開這扇巨門的決心。
秦陽捫心自問,就算在之前,他就知道這些,想到這些,他能做的,頂多是抱著手臂在旁邊看熱鬧,什麼都不做。
就算他說破天,直接將他想到的,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訴別人,別人再怎麼噁心,最後可能還是會捏著鼻子,繼續去推開巨門。
所以這事,壓根不需要人去引導,不需要有人來控場,也不需要管,最後的結局都是一樣的,頂多就是過程不一樣而已。
因為這些死靈,都需要推開這扇巨門,繼續前進。
若這扇巨門沒被推開,那巨門就跟府君沒什麼關係,可若是推開,有了一種質的變化,在同一時間,就會產生兩個不一樣的意義。
一,亡者之界繼續下一步演化,前路出現了。
二,府君這扇一直無法被推開的神門,被推開了。
哪怕這扇巨門再被推開之前,府君一點所有權都沒有,當第二個意義產生的瞬間,就不一樣了。
有關第二個意義的所有權,是完全屬於府君一個人的。
偏偏巨門只有一個,第一個意義和第二個意義,是綁死在一起的,完全無法分割的。
府君便會自然而然的獲得巨門的一部分所有權。
而這個時候,秦陽終於有機會,去獨占整扇巨門,嘗試著拾取了,卻已經沒法成功了。
前面有太多的細節,來佐證他的判斷。
為什麼巨門周圍有天音化作音符,阻攔人靠近,只有足夠強的人,在破解了音符迷宮之後,才能跨越過來。
為什麼明明前面有這麼麻煩的阻礙,擋住了這麼多高手這麼久,到了巨門之前的時候,卻什麼阻礙都沒有了,隨便伸出手去推巨門,都不會有反噬。
這貨利用了所有人,一起來幫他。
秦陽現在甚至覺得,他感應到巨門上的骷髏異樣等一系列事情。
可能都是刻意的引導。
刻意讓他去想到這些事。
因為這裡,只有他,有機會將這扇巨門煉化,納為己有,別人可能連正兒八經的功法都沒有,完全契合這裡的煉化之法更別說了。
只有他,在無法拾取之後,才會去多想。
秦陽眉頭緊鎖,總覺得這是對方故意的。
那兩個巨大骷髏,最差都可以說是有靈性,更多也說不準。
說不定那就是倆擁有靈智的傢伙,死後所化。
畢竟,可沒有說,生靈死後,進入到亡者之界,只能化為死靈,也有可能有人直接融入到了亡者之界的演化里。
這些倒還罷了,現在還有另外一個問題。
他的拾取技能,在拾取一件物品的時候,哪怕這件物品本身有原主人,只要原主人徹底哏屁了,他就能將其認定為無主之物。
雖然這是在生者世界時,總結下來的經驗。
放到這裡,應該也還是有用的。
那他無法拾取巨門,掌握著巨門一部分所有權的府君,就必定不是徹底完蛋了。
或者說,他死了之後,現在也肯定不是在還沒出現的虛無狀態。
不存在的虛無,是不會被技能判定為有主的。
也就是說……
掌握著一部分巨門所有權的府君,其實已經出現在亡者之界,所以,這個所有權,才會有實在的歸屬。
就算退一萬步,關於府君的推測,統統都是錯的。
那麼最後關于歸屬的這點,也絕對錯不了。
有這麼一個人,已經出現在亡者之界,承載著巨門的一部分所有權。
而這個人,基本可以確定,是府君。
就憑這個人撒下一個彌天大謊,讓整個世界隨之起舞,如今,他再利用所有人,一起幫著他推開神門,想想,其實也算是正常操作。
只不過,秦陽覺得自己不太喜歡這個傢伙了。
身為一個誠實小郎君,人稱大聖母的角色,總覺得府君這個角色,就像是一個明面上正直,實則陰險的反派,現在開始露出冰山一角了。
他到底想要幹什麼,秦陽不知道,反正就目前來看,所圖甚大。
一般圖的大了,讓別人去犧牲的事,就會隨之而來,正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就是如此。
秦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歸屬到,需要被犧牲的那部分枯骨。
反正他是不信一將功成,萬骨也跟著雞犬升天。
以前,倒是還有可能,會來到亡者之界,可到了亡者之界,再掛了,可就真的灰飛煙滅了,沒有亡者之界的亡者之界這種東西。
秦陽站在門前,凝望著門內一片白光,思索著,若府君已經出現在亡者之界了。
那麼,在推開巨門的時候,他可能也會在這裡。
畢竟,這扇巨門的第二個意義,就是跟他息息相關的。
他本人沒道理不來出一把力,那第二個意義,總不至於完全靠別人來推。
那麼,之前參與推開巨門的眾多死靈,生前都是高手,他們到底誰是府君?
不。
不對,以府君生前的地位、實力、境界,他現在還不應該出現在亡者之界裡。
那麼……
秦陽回憶著自己的生平。
他能想到的,全部都是建立在他如今的見識的基礎上的。
很快,秦陽想到了一個人。
三身道君。
當時他將三身道君的雕像,丟到了黃泉里,將其困在黃泉,那尊雕像所化的少女,不是完整的三身道君,只是三身道君的一部分。
那麼,府君會不會也是這般做的?
只要分化開,力量等各方面都會變弱,其中並不是太強的一份,化作一個死靈,可以在亡者之界出現之初,就降臨在亡者之界。
甚至參與到了推開巨門的過程。
若是這樣算的話,巨門的一部分歸屬權,就有了實在的歸屬,他的拾取技能,是無法強奪的。
畢竟,若是如同三身道君那般分化,哪怕只是府君的一部分,那也是府君。
可到底是誰?
秦陽回憶著之前看到的那些死靈,不少他都只是有一面之緣,甚至都沒有清晰的印象。
還要去調動第一顆金丹,在裡面尋找到驚鴻一瞥看到的人影。
可惜,他根本沒辦法確定。
裡面孤身一人的死靈太多了,無法看穿,甚至看不到真容真形的也太多了。
之前為了不去拉仇恨,平白無故的去惹事,自然不可能去強行看破一些死靈的遮掩。
這麼多人,生前都是強者,很難查了……
不過,緊跟著,秦陽有想到,剛來到這裡,那巨門上的倆骷髏的動作,那種似有似無的抗拒和敵意。
也有可能,這倆骷髏,在看到他的時候,其實就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甚至可能知道他擁有跟府君一樣的神通。
想要知道這點,並不難。
那麼……
若府君的一部分已經來了,他是不是已經開始接觸過自己了。
是誰?
秦陽想到了司相,這個可以扭曲思想,改寫思想的傢伙,他的來歷,有很大嫌疑。
還有誰?
秦陽看向了一側的蕭真人,他來推開了巨門,卻並不想進入其中。
而且,這位神秘莫測的蕭真人,實力強大,自稱有門下弟子,似乎生前還是大勢力里的頂頭扛把子。
那為什麼之前,那麼多死靈,似乎根本沒人認識他?
連道門來的人,似乎都不認得他。
他有沒有可能,其實是府君的一部分所化?
還有那個偷襲他的陰影人,據蕭真人所說,應該是上古天庭的人。
那有沒有可能,其實那一部分化作了這個傢伙?
完事之後,立刻擊殺他這個知道的有點多,會的神通,也有些不太合適的傢伙。
都有可能……
再從另外一個角度去想,若是府君的一部分,沒有來推巨門,這部分卻已經降臨亡者之界。
秦陽立刻想到的人,就只有小說家了。
府君那貫穿上古至今的大局,沒道理將最關鍵的一步,交給一個怎麼看都不靠譜的地中海死胖宅,變數都大到沒邊了。
那若是小說家,其實就是府君的一部分所化。
一切似乎就完全說得通了,首尾都被其死死的掌握在掌中,所有的漏洞都會補齊。
秦陽揉了揉腦袋,苦笑一聲。
得了,現在看誰都不像好人了。
想個毛啊,簡單粗暴點,直接問好了。
秦陽轉過身,看向了蕭真人。
「真人,問你個問題。」
「小兄弟儘管問。」
「你是府君麼?」
「哈?」蕭真人怔住,而後失笑搖頭:「你怎麼會這麼問,我怎麼可能是府君,貧道一生修道,都不是上古地府的人。」
「好,真人說,我就信了。」秦陽盯著蕭真人看了看,認真的點了點頭。
而後那出一個小本本,將他覺得有一絲可能的人,全部列出來一個長長的名單。
然後在蕭真人的名字後面,畫了個勾,表示排除。
蕭真人在一旁看了一眼,頗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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