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
劍門關某一小小庭院內。
時已夏末,但夜晚更顯明亮,月光如洗,使得整個庭院都美的無依。
丁氏毫無睡意。
這是她來到劍門關當人質的第一個晚上,她怎麼可能睡得著?
她有些擔心,擔心自己的安危,擔心自己以後的命運跟以前沒有什麼不同。
當她來到這裡之後,她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夫君王望說的話就是放屁,他真的會待自己好嗎?
如果他輸了的話,那自己這個人質還有命在嗎?
她有點後悔了。
後悔的丁氏就更睡不著了,然後就胡思亂想起來,想了很多,很多,有年輕時的無憂無慮,有為愛痴狂時的叛逆。
也有嫁人之後的孤寂。
她的一生,真的稱不上精彩的。
雖然很有故事。
這樣想著想著,她又突然想起今天那個一直盯著自己看的男子來,那男子長的自是沒有自己夫君英俊,不過也算英武不凡,想來家世是不錯的,只是他盯著自己看幹嘛,難道是喜歡自己?
想著想著,丁氏的臉頰不由得又微紅起來,忍不住就用手托住了下巴做出嬌羞的摸樣。
而就在她做出這個摸樣的時候,庭院外突然傳來腳步聲,她神色猛然一驚,接著就聽到一個聲音傳來: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
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這是一首詩,但是卻很朦朧,一時間不知道想表達的是什麼,可又覺得好像是明白的,丁氏正暗自品味的時候,那吟詩的人已經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很英俊,今天晚上穿了一身勁裝,看起來身材很不錯,丁氏看了一眼,不由得又紅了臉頰,這男子正是今天一直盯著自己看的人。
「你……你是什麼人,怎麼亂闖。」
丁氏站起來有點嗔怒,本來是用手指著尉遲寶琳的,可很快又扭轉了身,不去看他,因為她覺得自己的臉很紅,她怕尉遲寶琳誤會。
尉遲寶琳漫步走來,像一個詩人。
「夫人莫怪,在下尉遲寶琳,乃是大唐名將尉遲恭的長子,今日一見夫人,不由得十分傾心,所以忍不住就來看看夫人。」
尉遲寶琳是個武將,第一次像個文人這樣文縐縐的說話,說的有點難受,可他還是強忍著說了下去,那丁氏見他倒又一些風度,就是少了今天白天的氣勢,她本聰明女子,見尉遲寶琳如此,自然很快明白過來。
「什麼傾心不傾心的,好不知羞恥,你是有娘子的人,我是有夫君的人,這話以後切莫再說。」
聽到這話,尉遲寶琳心裡就有點慌了,為了追這個丁氏,他特意讓唐舟給自己寫一首看起來很高大上的詩來彰顯文才和氣質的,可怎麼看起來這個丁氏沒有一點崇拜的樣子啊?
尉遲寶琳覺得這很不科學,每次唐舟寫一首詩所帶來的影響都很轟動,引得眾多女子追捧,可自己吟出來,怎麼丁氏一點反應沒有?
難道是這首詩不好?
可仔細想想,這詩並沒有什麼問題啊,在他看來簡直就是經典中的經典啊,尉遲寶琳有點疑惑的撓了撓頭,心想莫不是這丁氏乃是白丁,根本不懂什麼詩詞?
這樣想著,尉遲寶琳覺得自己應該換一種方法來追丁氏才行。
而這個時候,丁氏也是疑惑,怎麼這個男子看起來怪怪的,他在想什麼,被自己的話給嚇到了?
正想著,突然看到尉遲寶琳向自己走來,她的心撲通撲通直跳,直到尉遲寶琳走的近了,她才突然醒悟過來,一手護住自己的身子,一手指著尉遲寶琳道:「你……你想做什麼?」
尉遲寶琳見丁氏楚楚可憐,不由得心生愛憐,突然忍不住就向她撲去,丁氏一個弱女子,那裡是尉遲寶琳的對手,所以她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尉遲寶琳給摟進了懷裡。
「你……你放開……反抗我……流氓,流氓,放開……」丁氏不停的掙扎著,可尉遲寶琳卻是覺得文的不行,所以才決定直接一點,他才不管丁氏怎麼反抗,突然就低下頭吻了上去。
這一吻,仿若天荒地老。
丁氏本來還在掙扎,可最終卻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很多年她都沒有感受過男人的擁抱,沒有嘗過男人的吻了,不知道為什麼,在那一刻,她很迷戀這種感覺,說不出的迷戀,雖然覺得尉遲寶琳用強讓她反感,可是當他的男人氣息撲面而來的時候,她還是醉了。
夜風吹來,不知何時竟然有了絲絲涼意,兩人吻了很久,很久。
當因為呼吸有點困難而鬆開之後,丁氏突然羞澀的捶打著尉遲寶琳:「你流氓,你壞蛋,你不是人……」
被丁氏捶打,尉遲寶琳卻突然笑了:「我流氓,我壞蛋,我不是人,但我就是喜歡你。」
說著,尉遲寶琳再次把丁氏擁進了懷裡,而此時的丁氏卻是感到體內有一股暖流經過,從來沒有那個男人這麼直接向她表達過愛意,這種感覺太奇怪了,也太讓人覺得舒服了。
她神情的望了一眼尉遲寶琳,突然就淪陷了,這個男人,能給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夜色已深,唐舟和程處默等人都還沒有睡。
「唐兄,你說尉遲寶琳能成功嗎,我看那丁氏不像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啊。」對於讓尉遲寶琳去追丁氏這事,程處默仍舊是有點耿耿於懷的。
「是啊,我看他夠嗆啊。」秦懷道也是如此。
唐舟卻是隨意,道:「尉遲兄長的還是過得去的,那丁氏雖然端莊,但王望的女人很多,那裡把她放在心上過,這樣的女人只要尉遲寶琳用點心,要征服她也不難。」
程處默和秦懷道兩人相互張望,接著程處默起身道:「時間也不早了,唐兄,我就先去休息了。」
程處默剛說完,秦懷道也站了起來,道:「我也有點累了,我也先回去休息了。」
唐舟見他們兩人如此,嘴角微微一撇,道:「我知道你們想做什麼,尉遲兄難得有件好事,你們就別去掃興了,回去休息可以,但絕對不可以去找事,這件事情,需要隱蔽。」
這件事情的確需要隱蔽,因為李元裕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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