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楊柳巷子,許小閒遇見了一個衙役,正是三月三那天隨著杜師爺去他府上的那人。
「哎呀官差大哥請留步!」
劉能正在鬱悶,這巷子裡的街坊都問過三十遍了,可至今毫無眉目,今兒縣令大人又叫逐一詢問,都問得人家不搭理自己了,憋屈!
身後那聲音傳來,劉能回頭一看嚇了一跳——
許府那神經病怎麼跑這來了?
那天在許府所見記憶猶新,那個叫張秀的惡奴……實在太慘了,渾身上下就沒幾片好肉!
被那柳條兒抽得血糊糊都看不出個人樣兒了。
就那樣,還被這許公子提著一把柴刀追殺,若不是那天去得及時,恐怕這涼浥城的命案還會再增加一宗。
這許公子發了病,實在太可怕了,可不能和他惹上關係。
劉能回頭就急匆匆的走,許小閒在後面甩開了膀子追,他一邊追還一邊叫:「官差大哥請留步!」
劉能整個人都不好了,幸虧這時送葬的隊伍已經離開了楊柳巷子,沒多少熱鬧可看,巷子裡的人少了許多。
他無奈的站住,徐徐轉身,手落在了腰間的刀柄上,握得很緊,心想若是許小閒敢襲擊老子,老子就給他一刀!
許小閒喘氣,呼哧呼哧……這身體,當真不行,當年下鄉扶貧,翻山越嶺如履平地,現在這才跑了兩百米就累成了豬樣。
明兒得早起跑步鍛煉!
「大哥……」
劉能眉間輕蹙,仔細的一看,許小閒手裡沒有武器,他放下心來,但手依然握著刀柄。
「許公子何事?」
「呼呼……就想問問大哥,縣令大人是不是遇見了什麼麻煩?」
劉能一怔,杜師爺不是說縣令大人取回了婚書,這許小閒和縣令大人可就八竿子都打不著了,他不再是你的岳父啊,你關心個啥?
你個瘋子,莫要添亂就好。
「這不是你能管的事,你的看護人呢……」劉能的視線越過許小閒的肩膀,就看見跑過來的來福。
「喂喂喂,把你家少爺看好了,他若是做出什麼事來,你這看護人是要擔責的!」
來福咽了一口唾沫,少爺跑得比狗都要快,追得老子好辛苦。
「啊,差爺,我家少爺很好,就是出來散散心,剛才還和縣令大人喝了一席茶呢,放心,不礙事。」
劉能一聽,咦,縣令大人為啥要請他喝茶?
其中必有蹊蹺。
對了,那周巡查使咄咄逼人,居然還想要讓季縣令的千金當他的兒媳婦——就憑周閻王那名聲,季縣令肯定是不會同意的呀,難道……季縣令是要放出月兒小姐去啃許小閒這叢回頭草?
劉能腦瓜子轉得飛快,還真被他給猜對了。
於是,他笑了起來,「哦……許公子,你想知道老爺的事?」
「是啊是啊!」許小閒連忙點頭,就像個乖寶寶。
「要不……咱們去尋一茶樓細聊?」
一聽喝茶許小閒頓時緊張起來,一壺茶兩隻雞啊!
「這……我看那處樹蔭不錯,下有石凳子一條,莫如我們就去那坐坐?」
劉能一笑,這許公子也不傻不瘋嘛,本想請他喝杯茶,他還為我考慮,嗯,那地方不錯,就去坐坐。
二人坐在了樹下,稚蕊俏生生站在許小閒的身後,雙手捏著衣擺頗為緊張。
就聽見許小閒問道:「敢問官差大哥貴姓?」
「免貴姓劉,名能,大哥不敢當,以後你就叫我劉捕頭得了。」
許小閒拱了拱手,「劉大哥,是這樣,你看,季縣令怎麼說曾經也差點成了我老丈人是吧,他今兒是不是遇見了什麼棘手的麻煩?」
劉能一嘆,「哎……要說起來,其一呢是這三樁命案確實沒有破,還有兩天就到最後期限了。這其二呢,只能怪縣令大人那兩個千金太漂亮,被涼州那姓周的巡查使給看中了。」
劉能搖了搖頭,「季縣令是個好官啊,可惜了,這次恐怕在劫難逃。」
許小閒瞪大了眼睛:「給周巡查使當小的?」
「不是,給周巡查使那兒子當媳婦。」
「這不是挺好的麼?」
劉能看向了許小閒,這許公子的腦子還是有問題!
接著劉能將詳細的情況對許小閒和盤托出,許小閒這才明白為啥剛才季縣令非得要送回婚書——老子這是被他弄來當盾牌擋槍的啊!
人家是巡查使,這一槍桶來,我一屁用沒有的小秀才拿什麼去擋?
就算接下那婚書,人家略施手段,將婚書奪去又能怎樣?
他那兒子外號周閻王,顯然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主,老子拿什麼來和這樣的紈絝公子去斗?
都是當官的,這官場裡的破事難道你季縣令還不知道?
許小閒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料到出了這麼一檔子事,這該如何是好?
破案!
對,只有破案,解決了季縣令眼下之危,讓周巡查使無法對季縣令發飆,他總沒可能在這涼浥縣強搶縣令之女吧。
許小閒決定自救,此刻他的求生欲望比來福還要強烈——這特麼古人就是神奇,季縣令那尖嘴猴腮的模樣能夠生出漂亮的女兒?周巡查使也不是個東西,特麼堂堂一巡查使,居然跑到這破地方來為兒子選媳婦,偌大涼州城還沒漂亮的女人了?
這口味當真神奇!
有病!
比我的病還要嚴重!
根據遺傳學的道理,像季縣令這樣的基因,除非是他老婆極為漂亮,並且基因還很是強大,否則是沒可能生出花容月貌的女兒的。
這是科學,許小閒當然信科學更多一些。
你說穿越……這特麼是玄學!
許小閒沒去多想,轉頭瞧了瞧來福,來福正傻傻的站著,還一臉樂呵,這王八犢子,沒心沒肺活得倒是舒坦。
「還請劉大哥將這案子說給在下聽聽。」
「沒用,就兩天時間了,該查的都查了,該問的都問了,這時候恐怕棺材都埋上了,哎,老子當了這麼多年的捕快,就沒見過這麼莫名其妙的案子。」
許小閒陡然一驚,「不能埋!」
這一旦埋下去要想挖出來就不容易了,得親眼瞧瞧那屍體,肯定是有線索的。
「再不埋就臭了。」
「劉大哥!」許小閒一把抓住了劉能的手,眼神迫切,嚇得劉能一哆嗦想要拔刀,才發現自己的手被許小閒抓得很緊。
「走,得阻止楊府下葬!」
「……不是,你放開。」
「相信我,我很快就能破案!」
「……你先放開!」
「你答應我,咱們去將棺材攔回來!」
「……你放手!」
劉能使出了吃奶的勁一拽,許小閒正好放手,劉能噗通一聲就摔在地上。
「鏘……」劉能翻身而起,拔出了刀:「許小閒,你別過來!」
碼的,神經病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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