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和小玉雙目含悲,看著生死不明的高荀,心中的悲痛可想而知。
郎中來了,但只是看了一眼,便搖頭嘆息退下。
其實,高荀沒有生命危險,只是陷入假死之中,可惜卻沒有一個郎中能看出端倪。
「小姐,荀哥真的去了嗎?」小玉梨花帶雨,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她一生孤苦,好不容易才有一個愛她疼她的人,她不想就這樣失去高荀。
朱七七面容悽苦,她也不想這樣,她沒有殺高荀的心,只是想嚇嚇對方,卻沒想到假戲真做,讓悲劇發生了。
兩人又在房中沉默了一會,悲戚無比地走了出去。在她們出去之後,一道黑影悄悄地摸了進來。
「別裝死了,起來吧。」一個蒙面人靜靜地站在床前,冷聲說。
高荀睜開雙眼,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爾後淡淡地說:「我答應你。」
「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很高興你作了一個明智的選擇。」蒙面人笑著道。
「廢話少說,你想怎麼做?」高荀心中不忿,卻沒有表現出來。
「很簡單,利用你已經死了的身份,掩護她出去。」蒙面人聲音沒有半分波動。
高荀思索再三,目前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
「好,就這麼決定了,你讓她準備一下,今夜便行動吧。」高荀不願浪費太多的時間。
「一言為定,不過,以防萬一,這顆假死丹你先服下,我怕會有人察覺你是裝死。」蒙面人的目光一閃,別有深意地看了高荀一眼。
高荀沒有絲毫猶豫,接過蒙面人給他的丹藥,但卻沒有立即服下,而是看著蒙面人說:「希望你們不要食言,否則,你們知道後果的。」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會守信用。」
「如此甚好。」
說罷,高荀服下了丹藥,但沒有立即吞下去,而是含在嘴裡,這個人的話還是不能全信。
待到那蒙面人消失在夜幕中,他猶豫了一下,才把丹藥吞了下去。
這一/夜,郡主府突然起火,郡主葬身火海之中,死無全屍,與此同時,高荀的屍首也被放入棺材之中。
跟著高荀押運軍糧的一眾人等仿若失去主心骨一樣,渾然不知該如何是好,若不是朱七七以雷霆手段把一干人等鎮壓,大亂必生。
德寶縣令、王九等人皆來弔唁,縣令安慰了朱七七她們幾句,便滿腹心事離開了,他也得到了郡主葬身火海的消息,一時惶惶不知所以,之前他去郡主府打探消息,卻被郡主府的守兵轟了出去。
而王九卻沒有離開,拿著一把匕首,來到棺材前面,正要把手探進棺材之中,卻被朱七七發現。
「你想幹什麼?」朱七七怒極,這惡奴竟然像褻瀆高荀的遺體,這是她不能允許的。
王九訕訕地把匕首收好,無可奈何地離開了。他心中充滿了疑惑,這高荀早不死晚不死,偏偏這個時候死,不由得讓人不起疑心。然而,他雖然懷疑,卻不敢當著朱七七的面再有小動作,那個女人可不是吃素的。
爾後,王九偷偷摸摸地來到郡主府,和管家見了面。郡主府管家是一個半百老頭,在看到王九的一瞬間,管家愣了一下,很快回復正常。
「張管家,好久沒見,近來可好?」說來王九和張管家也算是熟人了,但是兩人是面和心不合。王九早年曾在郡主府為奴,一直都在張管家管制之下,若不是機緣巧合,至今還是一個奴僕。
正因為這個原因,儘管已經不在郡主府,但是王九對當年的事情還是耿耿於懷。
雖然上次郡主出面讓他幫忙,他口頭答應了,其實心裡卻時刻不想落井下石,如今聽聞郡主身死,他一點也不相信,直覺告訴他,其中必有隱情。
「原來是王師爺,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張管家淡淡地說。
王九假裝一副悲戚的模樣:「郡主乃是我舊主,我只是想來弔唁一下,還望張管家通融一下。」
「請回吧,這裡不歡迎你!」張管家一口回絕,轉身走了進去,壓根不想理王九。
王九狠毒地望了張管家一眼:「哼,老不死的,眼下郡主已死,我看誰來護你!」
他轉身離去,直奔縣衙,縣衙大堂之上,縣令一副不安的樣子。
「王九啊,你可回來了,快快過來,本官有事和你相商!」縣令目光一亮,趕緊招呼王九過來。
王九笑眯眯地看著縣令,而後說:「大人,你一定是為郡主的死而擔心吧?」
能讓縣令露出這樣一副神情的事情,除了郡主的死還能有什麼。郡主雖然被囚禁在這裡,但是縣令卻知道,在朝廷之中卻有一個人對這個女子極為在意,那便是謝邵,謝邵是西涼戶部尚書謝弘方獨子,謝邵為人風流成性,卻頗有商業才能,打小就深得謝弘方喜愛,是一個為非作歹的人物。
正因為這樣,縣令才不敢對郡主造次,不但沒有監督郡主的所作所為,還利用職權為郡主辦過一些事情,他這樣做,都是為了取悅那個強勢的主。
然而,前兩日他卻收到謝邵的信函,不日他要讓好友來德寶一趟,說要來這裡遊玩。然而,縣令卻敏銳的知道,來遊玩是假,看郡主是真。若讓謝邵知道郡主已死,他這個縣令便算是做到頭了。
縣令寒窗苦讀數十載,直到不惑之年才當上縣令,若是讓謝邵告訴謝弘方,謝弘方在參上一本給聖上,如果失去縣令之職,那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當縣令將謝邵好友要來德寶的消息告訴王九,王九面色瞬間變得慘白,謝邵雖說還在讀書,但是身份顯貴,更是喜怒無常,若讓他得知郡主已死,不知有多少人要因為郡主的死而陪葬。
「大人,如今之計便是先穩住謝邵的好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王九當機立斷,繼續說,「我有個預感,郡主並沒有死,是借著火遁離開德寶,只要在謝邵的好友到來之前找到郡主,可逃過這一劫!」
縣令一聽,面色稍緩,但很快便苦惱地說:「只是卻要從哪裡找到郡主,她既然已經打算逃走,一定想好了萬全之策,要找到她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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