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瘋了。西涼的未成年人怎麼比現代的中學生還嗜血,那少年輕描淡寫就將一件極其惡劣的事說出,怎麼不叫人驚汗如雨。好在高荀兩世為人,見慣大風大浪,雖沒有親眼見過頭落地,卻也不是膽怯之人。稍稍穩定心神,地上那人頭不過菜市場的豬頭而已,沒什麼大驚小怪。
不知道這少年姓甚名甚,卻是這般喋血,實在叫人刮目相看。葉仁好歹是自己的小舅子,要是被這少年帶壞,傳入葉落雪耳中,老子只怕上不了她的閨床。少年犯罪問題不容放縱,高荀已經板起臉儼然道:「葉仁,你最好給我說清楚,這並不是一件小事。」
高荀臉色無比嚴厲,手指著地上那人頭略顯惶恐。殺人可是死罪,看情形這兩人還是合夥殺人,簡直罪無可赦。唯恐自己聲音過大,引來遠處人群的觀望,高荀很小聲罵道:「還有你,難道你爹沒有教過你生命誠可貴嗎?出手就要人命,你還真是心狠呀!」
媽的,你們又不是港台的古惑仔,動不動就掏刀子砍人很拽麼。高荀怒火攻心,兩人一道罵了便是。
那少年卻是不服,暗自捏緊拳頭,死盯著高荀拉長的臉,冷冷哼了一聲道:「這種惡人死千百次都不解心頭之恨,我替天行道,干你何事。要是你再唧唧渣渣,別怪我拳頭無情。我看你也不像好人,順便為民做主收了你。」
咯咯骨節咬合的聲音,噼啪奏響在空中。少年頗具英氣的雙眉,隱隱泛起一絲怒火,手中的拳頭也是蓄勢待,如同一隻怒的小豹子,隨時都可以撲上來撕咬一番。
葉仁知道少年的秉性,趕忙湊上前去,在少年面前笑道:「羅兄,這位就是我經常向你提起的高大哥。」
葉仁先為少年介紹了高荀,少年原本倔強的臉一下子就像頑石融化,竟變得無比和善,狐疑的望了一眼高荀,感覺眼前的青衫學子怎麼也沒有葉仁口中說的那麼神秘。含糊的隨葉仁稱呼一聲「高大哥。」後已不再言語,捏緊的拳頭也是慢慢鬆開。
知道他沒有怒火後,葉仁笑了笑,在高荀面前就像個犯了錯的孩子,認錯道:「高大哥,這是我在吳江結識的兄弟叫羅峰。地上那人叫趙虎,是吳江三霸中的一霸,平日**擄掠、魚肉鄉民、無惡不作,我們二人李量,勢必將這三霸全部誅殺,這才是我輩習武之人當做的事。」想到還有兩霸沒有解決,葉仁磨拳擦掌,頗為傲氣道:「羅兄,下面該我出馬了。」
都是好戰分子呀!絲毫不覺得殺人是一件犯法的事,反而還熱衷此道。罷了、罷了,葉仁以後殺的人恐怕比現在還多。高荀不是習武之人,沒有那種懲惡除強的力量,看見惡人被收拾,坦白說他覺得大塊人心。
「殺的好,老子最看不慣這種欺善怕惡的人,死一個就少一個。通通被你們死啦死啦的幹掉,世界就清淨了。」高荀變臉就像六月的天氣一樣說變就變,剛才還怒氣沖沖大有責罵二人的意思,現在非但不怒,反而還大加贊同。
兩個少年皆是莫名其妙望了他一眼,沒見過如此反覆的人,虧他還穿一身書生裝,簡直辱沒了那身行頭。
高荀沒看見這些無形中的漠視,環顧四周,立刻非常老手的說道:「好了,現在四下無人,大家收拾好第二作案現場,準備撤離。」他才說了一句,見沒有人做出反應,難道是這句話太深奧了他們聽不懂。很有這種可能,高荀換了一種語氣快道:「把地上的人頭撿起,找個沒人的地方人扔江里,大家該幹嘛幹嘛去,這事兒就當結束了。」
老子是不是在教壞小朋友呢?高荀特別頭疼,遇見兩個沒有經驗的處,連毀屍滅跡都不懂,還要自己親自教導,實非我意呀!
長長的唏噓一聲,身邊的兩個小子好像聽懂他說的話,利落的收起地上血淋淋的人頭,一左一右站在高荀身邊,就像兩個惡財童子。那個叫羅峰的少年,仔細看了一眼高荀,好奇問道:「你真的是青祁的高荀,那個叫風流才子的書生?」
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青衫書生就是葉仁口口聲聲尊稱的高大哥,看他弱不禁風的樣子恐怕連自己一拳頭都挨不起,到不知他究竟有何真本事。
高荀雙目一顫,一股由來已久的憤怒在燃燒。還真他/媽失敗,老子的名號現在可是老少皆知,不僅在青祁出名,在吳江也有盛名,難道這就是天妒英才折煞與我?無力的感嘆一聲,高荀點點頭,好笑道:「我本塵中客,偏喜愛花柳。你要是覺得我長的比較帥,以後就跟著白袍小生叫我高大哥就成。」
羅峰第一次接觸高荀,還不適應他的胡言亂語,皺了皺眉頭,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葉仁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羅兄,高大哥就是這樣,與那些所謂的豪傑英雄不同,君子不像君子、小人不是小人,亦正亦邪,總之讓人琢磨不透。」
葉仁好像對高荀知根知底,完全將他解剖透徹。
你小子是誇我還是在損我?亦正亦邪,這四個字老子喜歡,做人就該這樣,正義中充滿邪氣,生活處處有淫意。騷騷一笑,高荀現葉仁說話越來越有聯想的味道,難道是自己送的那幾本書起到了輔助作用?
浪里格朗,浪里格朗,想到葉仁可能偷學了那幾本兵書中夾帶的黃皮書,高荀心中竊喜,獨自向前面巷子的盡頭走去。
看不出高荀因何事欣喜,後面兩人相視一眼,慢慢跟隨上去。
三人出了陰暗的巷子,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就是舒服。後面兩人已經跟了上來,並排走在高荀左右,就像他的貼身小弟。
走了還不到十步,後面吵雜的聲音,就像洪水來襲,轟轟轟作響。還沒有等幾人反應,就聽得如同高壩泄洪的聲音,像一頭怒吼的猛獸,襲擊了自己的後腦勺。
「……砍死他……」
三個字,簡短意駭,恰是一種無法抗拒的魔力,吞噬周圍的一切。瞬間就看見嗡嗡嗡從四面八方涌過來的人群,就像洪荒里跑來的野人,只為屠殺……血腥的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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