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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感覺我這套把戲,已經玩不下去了。」
歐陽文妤上車後就保持沉默,直到車子駛入高速公路後,才幽幽的發了句感嘆。
秦陽不無埋怨的道:「你以為我讓你一心一意的支持書記,是在害你嗎?可你就是不聽,非要玩什麼兩邊平衡的把戲,好從中漁利,結果呢,真正的利益沒有拿到半點,反倒把自己一步步帶到了黑路上。」
其實他大可以直接告訴歐陽文妤,薛冰是有大後台的,根本不是陸捷能對抗得了的,但事關薛冰的出身背景,可不能隨隨便便告訴外人。
歐陽文妤轉過頭去,表情幽怨的瞪著他道:「為什麼我一坐你的車,你就數落我?中午你已經數落我一頓了,現在又數落我?你要這樣就停車吧,我寧可下車走回市里,也不讓你數落!」
秦陽見她使小性子,好氣又好笑,道:「誰數落你了,這個話題不是你說起來的嘛,我只是接著你的話茬說兩句而已。」
歐陽文妤無言以對,嘆了口氣,回頭看向窗外的田野夜色。
秦陽安慰她道:「現在還不晚,從此改弦更張,支持書記,你還是很有前途的。」
「嘁!」歐陽文妤嗤笑了聲,又轉回頭看向他,道:「你別說得像是市領導似的,我有沒有前途你說了可不算。」
秦陽笑了笑,沒說什麼。
歐陽文妤見他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定下心來想了想,忽然想起他周一早上說過的某句話,皺眉問道:「你說薛書記以後會升到市里,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內幕的?」
秦陽道:「她來到青山縣之前,就已經是正處級幹部了,來縣裡出任書記很明顯是下基層鍍金來了,等鍍金完成,自然就會高升為副廳級領導啊,這不是正常發展路線嘛,又算什麼內幕了。」
話音落下時,車子也駛過了南興市高速服務區,這也是這條高速上從青山到永陽市之間的唯一一個服務區。
而這時歐陽文妤也忽覺膀胱一陣陣膨脹,瞬間就要忍不住了,大驚失色:「我出來時只喝了半杯茶水啊,怎麼這麼快就下來了,而且來得這麼急?」
她回頭看向一閃而過的服務區,心裡無比痛惜,想到之後的路上再也沒有服務區可上廁所,欲哭無淚,深吸了一口氣,強自憋住,連話都不敢說了。
偏偏秦陽主動找她說話:「我剛才說的話,你聽到心裡去了沒?我是拿你當朋友,才跟你說這些掏心窩子的話,換成別人我才懶得理呢。」
歐陽文妤低低的嗯了一聲,卻已經憋得面色通紅,感覺自己快要憋不住了,心裡還在納悶,這突如其來的尿液都是從哪來的?
秦陽見她不願意說話,就沒再理她,凝神開車。
又開出四五公里後,歐陽文妤實在是忍不住了,面紅耳赤的向他求助道:「附近哪能上廁所呀?」
秦陽聞言看了她一眼,道:「服務區已經過去了,你要非想馬上就上的話,那只能我給你停車,你去路邊方便了,大的還是小的?」
歐陽文妤羞臊不已的橫了他一眼,道:「小的……路邊怎麼行,我要解下褲子的,後方來車會照到看到的。」
秦陽輕描淡寫的說:「你頭朝著後邊不就行了?」
「可對向來車就會照到我後面了,那不是一樣丟人?」歐陽文妤發愁的道。
秦陽道:「那你就屁股朝著護欄外面,這樣前後來車都只能照到你的腰腿兩側,不打緊的。」
歐陽文妤羞惱交集,抬手打了他一下,嗔怪道:「你說話給我文明點兒,就算不把我當縣領導,至少我還是個美女呢,你跟美女說話就這麼粗俗啊?」
秦陽苦笑道:「那你到底要不要停車下去?」
「要,趕緊停,我憋不住了!」
秦陽暗暗好笑,打了右轉燈,緩緩停靠在應急車道上。
歐陽文妤從包里拿出兩片紙巾,捏在手裡急匆匆的開門出去,下車後左右望了望前後來車方向,覺得都不安全,湊到護欄前往外望去,借著來路車燈燈光的照射,可以看到欄下先是一個路基小坡,下去後就是一片漆黑寂靜的小樹林。
看到那片小樹林,歐陽文妤眼睛一亮,心說這不就是老天爺給我準備的天然衛生間嘛,老天爺真是待我不薄啊,喜滋滋的翻越護欄,下坡跑向小樹林。
秦陽正在車裡盯著她,見她翻越護欄下去也不以為意,耐心等她方便完回來。
歐陽文妤很快走到了小樹林邊上,又特意往林子裡走了幾步,用腳探出一塊平坦地面,轉身面對高速路,解掉褲子蹲了下去。
可還沒等她開始,高速路的遠端忽有一道車燈燈光射過來,瞬間照亮了這一小片地面,也將她照得無所遁形。
「啊,這都能照到我?!」
歐陽文妤又驚又羞,像是已經被人看到隱私部位似的,俏臉刷的就紅了,稍微起身,也沒把褲子穿回去,倒退著往後面挪了幾步。
但她忽視了一件事,就是身後的地形她並不清楚。她以為這小樹林裡都是平地,但事實上並非如此……
剛往後挪了不到兩尺,歐陽文妤就覺左腳的鞋跟陡然落空,還沒意識過來,整個人已經後仰墜落下去,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啊!」
這聲音不小,響徹整座小樹林,但位於坡上車裡的秦陽卻是半點都沒聽到。他等啊等啊,等了三五分鐘也沒見歐陽文妤回來,很是納悶:「小個便還用這麼久?是她走得太遠,還是怎麼回事?」
又等了兩分鐘,還是不見伊人回來,秦陽有點坐不住了,降下副駕車窗,對著外面大喊:「嗨,你方便完了沒?歐陽書記?歐陽文妤?」
剛開始沒人應聲,他又喊了幾嗓子,終於聽到外面遠處傳來歐陽文妤斷斷續續的話語聲,但聽不真切。
秦陽便下車繞到護欄前,對著坡下高喊:「你說什麼呢?」
歐陽文妤遠遠的說了句什麼,但高速路上聲噪太大,秦陽根本就聽不清,隱約聽到她讓自己過去,略一猶豫,從車裡拿出手機,打開閃光燈,照著亮翻過欄杆,下坡往林子裡走去。
走進樹林,秦陽嚇了一跳,只見燈光照射範圍內空空蕩蕩,一個人影都沒有,既然如此,剛才歐陽文妤是在哪裡喊的呢?
「你在哪呢?歐陽書記……」
秦陽剛喊叫出聲,就聽到歐陽文妤的哭喊聲從前面不遠的地底傳來:「快來……我在這,嗚……秦陽,救命啊,快來救我,我掉下來了……可摔死我了,一動都動不了,嗚嗚……」
秦陽又是驚奇又是好笑,她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麼會掉下去?又掉哪了?卻也不敢多想,忙循聲跑過去,跑到近前一看,大吃一驚,頭皮發麻。
只見面前赫然是一個新挖的墳坑,長有兩三米,寬有一米,深達兩米上下,坑邊還散落著一些黃紙和一個大土堆,而歐陽文妤的哭聲就從坑底傳來。
「你怎麼掉墳坑裡去了?還好是新挖的,還沒埋人。」秦陽啼笑皆非的問道。
「什麼?這是墳坑?啊……快救我出去,我最怕鬼了,嗚嗚……我今天怎麼那麼倒霉啊……小個便都能掉墳坑裡頭,難道老天爺要收了我嗎?嗚嗚嗚……」
一聽是墳坑,歐陽文妤嚇得魂飛魄散,心中的委屈也全面爆發,大哭起來。
秦陽忙勸慰她道:「別哭了,我馬上救你上來,你沒摔傷吧?」說著話蹲到坑邊,拿手機照向坑底的伊人。
「呃……」
秦陽只看了歐陽文妤一眼,就直呼辣眼睛,趕緊抬起頭來,面現苦笑。
敢情歐陽文妤此刻正仰躺在坑底,上身的衣服完好無損,可下邊的衣物卻全部褪到了大腿上。自她腰肢以下所有部位,全都毫無遮掩的赤露在了外面。
不過這還不算什麼辣眼睛,真正辣到秦陽眼睛的是,此時歐陽文妤雙腿還左右岔開著。以秦陽所在的高度與角度看下去,正好能看到那處不該看的美景,所以他第一時間抬起頭來。
「哼哼……我不知道摔傷沒有,反正我疼得厲害,一動都動不了……嗚嗚嗚,我不會摔斷腰了吧?」
躺在坑底的歐陽文妤,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秦陽看光了,還在委屈的哭泣。
秦陽有些尷尬的說道:「好,那你就別動,我馬上下去救你。不過……你能不能先把褲子穿好?」
「把褲子穿好?啊……你……你都看到了?」
歐陽文妤聞言才想起自己在落坑之前,把下邊衣物都褪下去了,而落坑後又疼得一動都動不了,自然還沒來得及穿好,想到很可能被秦陽看到走光的一幕,羞臊欲絕。
秦陽訥訥的道:「只看到了個大概,而且我不是故意的,你別往心裡去……」
歐陽文妤此時哪還有心情關注他是不是故意看到的,只關心被他看到哪些部位了,但又不好意思問他,只能暗自羞慚,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秦陽再次問她道:「你能自己穿上嗎?」
聽到這話,歐陽文妤才意識到還要發生更羞人的事情:「我現在根本動不了,可能還需要他幫忙給穿上下邊的衣服,難道我被他看光了還不夠,還要被他親密接觸隱私部位?」
「啊……我還是死了吧。」
歐陽文妤臊得全身發燙,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秦陽的話。
秦陽見她不搭言,追問道:「你到底能不能自己穿上啊?」
歐陽文妤羞惱交加的道:「當然不能了,我要能穿早自己穿上了,還會露給你看啊?我又不是暴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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