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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劉元昭的出生,可謂是解了皇帝的燃眉之急。讀書都 www.dushudu.com
其實廢后的念頭,他自然是有的,只是這下一任的皇后人選,他卻有些猶豫。
按理說,他喜歡宸妃,必然是要立宸妃為後,但是想到外戚,雖然宸妃進宮數年,從未和英國公府聯絡,卻也是有著割不斷的血緣親情。
良妃育有兩子一女,哪怕是他不待見那兩個兒子,可是良妃這些年也還算是老實。
最讓他滿意的其實是於婉寧,她的背景最簡單,以後也不用擔心外戚的隱患,只是皇帝也知道於婉寧的性格,不是個心寬的,若是讓她登上後位,宸妃和他們的女兒難保不會被於婉寧給欺負,如今想來還真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對於劉元昭,他自然是喜歡的,只是他的生母,讓他有些猶豫。
這個時候的為難,也讓他因為還有皇后的存在,而鬆了一口氣。
只要他一日沒有決定下來,錢佩兒這個後位就不會被廢。
不過,看她的樣子,那也要能撐下去才行。
在帝王的心裡,有些東西他給你沒問題,但是你敢伸手搶,那可就是找死了。
接下來他將解決錢家的問題,錢氏滿門,絕不能留。
「昭?就他劉彥的兒子也配用這個『昭』字?那得多厚的臉啊?」裴家書房裡,陸晟氣的在不停的打轉。
周無極捧著茶杯笑道:「只是一個名字罷了,難道這個字再好,還能比得上糰子的『曜』字來的好嗎?」
「這是兩碼事好不好?」陸晟煩躁的很,「你說說你沒事和那個女人透露這種事做什麼?」
「不小心而已。」周無極絲毫不在意陸晟的焦躁,依舊是不動如山。
皇后附近被軟禁,實則被廢,若是讓宸妃在後宮內一人獨大,那可怎麼行。
於婉寧有心計有手段,利用這點消息居然成功上位,以後還了得?
人總是需要一個對手的,哪怕你不想要對手,我們也會給你找一個,免得你孤單。
「什麼天降所授,他還要不要臉,就他那種德行,老天爺是多愚蠢才會給他降下重任。」
「陸晟,一個名字而已,什麼都改變不了,我猜皇后是無心活下去的,至於後位,估計他也沒有時間考慮了。接下來的時間,咱們暗處的人全部都活動起來,朝中接下來也會有大的變動,都和那些人交代清楚,屆時錢淮安那邊的官員變動所造成的缺漏,也多擔待一些。」
嫻雅宮內這幾日的氣氛都很壓抑,寧貴人一躍成為寧妃,現在儼然和宸妃平起平坐,而且寧妃生的還是皇子,甚至一出生就是昭王,這讓宸妃娘娘哪裡能開心的了。
宸妃也沒有想到她不過就是稍稍讓人動了一下手腳,就為她製造了這樣的一個天賜良機,這讓她如何能不扼腕。
「娘娘,勤政殿的姜姑姑在外求見。」
聽到這個名字,宸妃的表情變得尷尬起來,她整理一下衣裳,起身就往外走。
「讓她進來。」
「是!」
姜姑姑是陛下身邊的奉茶女官,已經伺候了陛下七八年了,從未出過錯,而這位姜姑姑正是裴錦朝安插在皇宮內的眼線,這幾年都是和她在暗中聯繫的。
她不知道裴錦朝是如何讓姜姑姑倒戈的,若是從最初就布置下來,那麼裴錦朝就絕對不是表面意義上的裴莊男子。
「奴婢參見宸妃娘娘。」姜姑姑看年紀約有四五十歲,模樣長得很一般,但是穿著得體,氣質沉穩,而且極其的了解宮內的現狀,初進宮的時候,宸妃也是受到她不少的照顧。
「姑姑免禮。」她請姜姑姑起身,然後將殿內的人都遣散出去,「裴大人可是有事交代?」
「大人命奴婢帶一句話給宸妃娘娘,若是您再繼續擅自行動,只會讓寧妃距離那個位置更近,這次大人沒有出手幫您,就是要讓娘娘知道,寧妃娘娘背後可是錢相,單憑您是沒辦法與之抗衡的,這次您擅自透露消息給皇后娘娘,大人不予追究,若是再有下次,大人不會再對您存有希望,到時您是死是活再與大人無關。」
宸妃心內震驚,她真的沒有想到於婉寧居然是錢淮安那邊的人,若是如此的話,她該如何將其打壓下去。
只要錢淮安在一日,她在這宮裡就無法翻身,她還沒有天真的認為,立後只是皇帝自己的事情。
「姑姑,都是我的不是,還請您和大人說一聲,以後我定然不會輕舉妄動的。」
姜姑姑點點頭,「事已至此,娘娘還需善待皇后,只要她一日未被陛下廢掉,她就始終都是主母,還請娘娘謹記。大人說,現在陛下之所以沒有廢后,是因為不知道該冊立誰為皇后,娘娘聰慧,相信不用奴婢多說,您必然會明白的。」
宸妃虛心的點點頭,道:「讓姑姑費心了。」
「娘娘能明白就好,還希望娘娘別怪罪奴婢多嘴多舌才好。」
「不,我還要多謝姑姑的提點,否則的話,這個悶虧我就要咽下去了。」若是她背後有錢淮安,那麼一切都說得過去了,就連生孩子都算計的這麼准,只憑藉於婉寧一人,如何能做到。
姜姑姑說完,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至於後宮裡的這兩位娘娘如何做,就不是她能干涉的了的,她不過就是為少主傳遞消息罷了。
這個女人自以為是,擅自行動,險些壞了少主的計劃,若是還不開竅,那麼她在這宮裡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壽康宮內,已經差不多一年沒有起身的太后,此時髮絲全白,整個人顯得老態龍鍾,且這些日子來眼神渾濁無神,細看只剩氣若遊絲。
崔嬤嬤心裡難受,但是太醫院那邊就算是李太醫親自出手,卻也只是吊著一口氣而已。
皇帝那邊早已經在重陽節前就備下了壽材,算是為太后沖喜,卻一點用都沒有。
據太醫所說,太后娘娘應該是熬不過這個年節了,而崔嬤嬤想著,若是太后不在了,她也只剩下追隨一途了。
畢竟除了太后這裡,她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
「哀家睡了多久?」不知道何時,太后睜開眼,眼球緩慢的轉動,看著眼前的崔嬤嬤問道。
崔嬤嬤聞聲,趕忙上前來,輕聲道:「太后您醒了,您睡了兩個時辰,現在是否要用膳?」
太后疲憊的搖搖頭,看著冷清的寢宮,雖然暖意融融,但是卻讓人覺得心裡發涼。
「皇后那邊如何了?」
「」崔嬤嬤不言語,她不知道該如何與太后說起,最後只是低聲道:「皇后娘娘因太子的事,哀傷思慮,也已經病倒了。」
「這樣啊!」太后的聲音很輕,好似一陣風就能消散一般,「佩兒只剩下太子了,如今連自己的兒子都保不住,大概她也是生無可戀了。」
「太后,您可千萬要看開啊。」崔嬤嬤急切的說道。
「皇帝心裡是怨著哀家的,若是當年哀家沒有提拔錢家,就不會走到現在的地步,哀家活著的時候皇帝不會對你們怎樣,但是哀家若是不在了,你們在這宮裡就難過了。你跟著哀家幾十年,從青蔥妙齡少女,一直到現在的滿臉皺紋,華發早生,哀家不忍心讓你跟著走」
「太后,您別說了。」崔嬤嬤差點淚崩,「奴婢自小就跟在太后身邊,這幾十年得您的信任,在這宮裡也是頗有幾分顏面,陛下哪怕心裡埋怨太后,面子上還是要保留幾分的,理應不會太過難為奴婢。」
她自然沒敢說,若是太后不在了,她會陪著太后一起走的,現在說出來,只怕太后心裡跟著難過。
「小敏可是有些日子沒有來了?」太后突然問道。
其實說起來,崔嬤嬤心裡也是無奈。
她柔聲說道:「這些日子宮裡發生了很多的事情,自從皇后娘娘交出六宮權利之後,娘娘就沒有讓公主進宮,畢竟其他的娘娘對公主若是太后想見公主的話,奴婢就讓許崇走一趟。」
「不用了,如今宸妃掌管六宮,寧妃也誕下皇子,而且似乎是天命所授,那孩子和寧妃不和,若是這個時候進宮,恐會發生事端。」
「公主不來看您,也是無法,畢竟陛下對公主並不算待見,若是公主在宮裡出了事,依照陛下對宸妃娘娘的疼愛,再加上寧妃現在可是昭王殿下的生母,自然是不會偏袒公主的,屆時太后您也要跟著著急,何苦呢。」
「哀家知道。」她苦笑,「哀家在這宮裡算是徹底的被孤立起來了。」
只是就在她們主僕說完後的第三天,唐敏卻出現在了壽康宮。
「殿下,您怎麼在這個時候進宮來了?」崔嬤嬤看到唐敏,頗為吃驚。
「聽表哥說朝中局勢不是那麼緊張了,所以我才進宮來看看母后,也有好些日子沒來了,母后還在休息嗎?」她先前也是來過幾次的,每次過來太后都是在休息。
崔嬤嬤點點頭,請她在一邊坐下後,嘆口氣道:「是啊,太后現在睡著的時間很多,每日裡幾乎要休息*個時辰,不過應該再過小半個時辰就能醒過來,前兩天太后還說起殿下來了。」
「定然是說我有好些日子沒有進宮來看她老人家了吧。」唐敏勾唇輕笑。
「是啊,太后現在這樣子,能讓她掛念的人不多了。」崔嬤嬤點點頭。
唐敏覺得太后定然是有事交代她的,否則的話這個時候最應該掛念的不該是她的兒媳婦嗎?
「既然如此的話,崔嬤嬤先小心伺候著,我去皇后那邊看看,之後再來陪著母后說說話。」
「是,奴婢明白,殿下您慢走。」崔嬤嬤是個很聰明的人,自小也算是看著陛下長大的,有些心思或許可以瞞著太后,但是卻瞞不過崔嬤嬤,所以她讓許崇陪在了唐敏的身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翊坤宮,自劉彥稱帝以來,就是皇后的寢宮,以前就算是皇后不得皇帝的寵愛,卻也不會有現在的蕭條清冷。
時隔幾個月再次過來,眼前的氣氛讓人不由得心底發寒。
殿內只有為數不多的宮人伺候著,能留下來的必然都是皇后的心腹,卻也只有寥寥五六個人罷了。
「公主殿下,您來了。」青檀見到唐敏,驚訝的同時,心裡也感動起來。
畢竟皇后娘娘自從被陛下禁足之後,就再也沒有人來看望過皇后,錢夫人也不曾。
「青檀,皇后娘娘歇下了?」
青檀搖搖頭,咬著唇道:「娘娘睡眠很淺,但凡是有點動靜都整夜的睡不著。」
走進寢宮,她就看到皇后身著單薄的衣裳,正抱著雙膝,坐在床榻上發呆。
「娘娘,公主殿下來看望您了。」青檀上前從旁邊取來衣裳給她披上。
皇后抬頭眼神淡漠的看了唐敏一眼,好一會兒才似乎漸漸有了焦距,眼裡露出一抹淺笑。
「小敏來了。」
唐敏上前在旁邊的方凳上坐下,喪子之痛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如今也只能陪著她靜靜的坐著。
「和陛下相遇的那年,是在錢家,當時他和太子表哥去參加祖父的壽辰。那一日杏花微雨,清風醉人,陛下一襲藍衫,很是瀟灑」
她抬頭望著皇后那渙散的眸子,知道她心裡憋著話,說出來或許心裡會好受,而且她對兩人的事情也有些興趣。
聽著她斷斷續續的話語,唐敏知道兩人也曾有過甜蜜的往事,甚至還共同經歷了很多的跌宕起伏,然而再多的回憶,也始終沒有新鮮的美人兒來的有吸引力。
結髮的妻子逐漸失去了俏麗的容顏,也因為外戚的事情,讓這對本來心意相通的夫妻,走上了分道揚鑣,可惜可嘆。
「娘娘就準備這樣一直消沉下去嗎?」
「不然又能如何?現在陛下指定是打著主意要廢了本宮的後位,本宮現在被禁足,哪裡都去不得,倒是小敏,以後莫要進宮裡來了,免得被有心人利用,如今的後宮,可不太平。」
「我明白,只是終究不放心你們。」於婉寧生下八皇子,現在更是昭王生母,居二品的妃位,在這宮裡有了和宸妃抗衡的資本。
但是她也相信,於婉寧現在是不會對她隨便下手的,她心裡也明白,皇帝現在正為後位而猶豫不決。
在這種時候,一動不如一靜。
說的太多,再加上好些日子沒有睡個安穩覺,吐出心裡的不痛快往事,皇后漸露疲色。
「娘娘,您休息吧,我去壽康宮看看太后她老人家。」瞅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希望太后現在是醒著的。
皇后也覺得睏乏的厲害,點點頭,讓青檀送走了唐敏,她不消片刻就睡著了。
之所以選在這個時候進宮,是因為這個時候宮裡最忙碌。
皇帝為了明年的稅收和軍餉忙碌,宸妃協理六宮自然也沒有時間,而於婉寧則是在月子裡,因為早產,這身子必然是虧損,休養多久還說不好,她只是和表哥一說,他就點頭答應了。
再次回來,見到太后已經醒過來,看崔嬤嬤這邊似乎是剛伺候她用過膳食,就是不知道是早膳還是午膳。
「母后您可是醒了。」
太后見到唐敏,似乎頗為意外。
崔嬤嬤笑道:「公主一個時辰前就來了,那個時候您還在休息,所以公主去皇后娘娘那邊探望,這才回來。」
「以往你來的時候,哀家也睡著了吧?」太后招呼她近前坐下後問道。
一些日子不見,這丫頭的模樣變得更是優雅端莊,皇帝當初賜下來的封號,如今倒是名副其實。
「您還說呢,怎麼這麼愛睡覺呀。」
「哀家身子不行了,就算是不想睡覺,也架不住這眼皮子一直打架。」
唐敏幾不可聞的嘆口氣道:「您終究要去尋先帝了嗎?」
崔嬤嬤心裡「咯噔」一下,這樣的話她是不敢說也不敢問的。
而公主就這樣毫無顧忌的說出來,不知道太后會作何敢想。
「這是唯一的路,入了這深宮,到死都無法擺脫,先帝的陵寢裡面還有哀家的位置。」
說罷她招呼了崔嬤嬤,青嵐以及許崇上前來,對唐敏道:「哀家和皇帝的關係已經無法緩和,若是哀家不在了,他們三個作為哀家的心腹,必然也是無法活下去的,就算是皇帝留下他們一條命,也只能在宮裡繼續受折磨,小敏,哀家知道你是個心善的孩子,等哀家不在了,你就把他們三個帶出宮吧,也算是了了哀家的心愿。」
「這個自然是可以的,就是怕到時候陛下不會同意的。」唐敏其實並不想收留他們三人,怕給表哥帶來什麼變故。
「不用擔心,哀家會給皇帝留一道懿旨的,青嵐還好,以後能尋到一個人家做正經的太太,崔嬤嬤這麼大年紀了,也沒有親人子女,怕的就是哀家走了,她也跟著哀家去,好歹伺候哀家幾十年,哪裡忍心。」
這番交代,讓崔嬤嬤三人的眼眶都濕了,太后看來大限真的快到了,連後事都交代了下來。
「母后放心吧,女兒都記得您的話,會安置好他們的。」
從宮裡回來,唐敏就把太后的囑託和裴錦朝說了。
裴錦朝卻不以為意,道:「那就收下就是,府里這麼多人,還怕看不住他們三個人嘛。」
再說了,若是太后不在了,這天下就要易主,大榮的江山他勢在必得,到時候天下問鼎,就憑著三個人能有什麼作為。
「去和皇后說了一會兒話,她現在只是在緬懷過去,眼裡一片死氣,太子的死帶走了她全部的精氣神。」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她就那麼一個兒子。」
將心比心,若是她的兒子
她真的連殺死對方的心都有了。
「表哥,你說皇后會不會對陛下下手?」她突然想到了這個可能性。
裴錦朝突然露出一抹邪氣的笑容,那雪白的牙齒閃著森森的寒芒,讓唐敏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誰知道呢,咱們且看著吧。」
自從生下八皇子,於婉寧的腰杆就硬了起來,若非現在還在月子裡,而且因為早產傷了元氣,她定然是要去和宸妃叫板的。
於婉寧想問問宸妃,這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滋味到底如何,只是她沒有抓到把柄,否則必然要和陛下告狀不可。
這次就暫且是平手,現在她的兒子出生即被封王,以後距離那個位置還會遠嗎?
皇后的位子她要定了,太后的位子也是順理成章,那位大嫂不是瞧不起他們於家嗎?等日後她的兒子被封為太子,她必然要讓那位大嫂以及她的娘家,死無葬身之地。
還有那些曾經給予她屈辱的盛京命婦,一個個終將會被她踩在腳底下,永不翻身。
「皇兒呢?」她覺得這些日子一直都很疲倦,問過太醫,太醫告訴她是生產時元氣大傷,故而精氣神跟不上,接下來只需要靜養數月就可以恢復。
伺候在身邊的宮婢道:「回娘娘,小殿下用過奶已經歇下了。」
本來想讓人抱過來,不過想到孩子早產,而且剛睡下,就算了吧,只是讓人仔細的看顧著,她昏昏沉沉的又睡過去了。
皇帝自然是喜歡劉元昭的,畢竟他算是自己的福星,但若是這個兒子是宸妃生的那就更美了。
雖然倒也不是厭惡寧妃,但是這個女人的小性子有些讓她不喜,若是一直都溫溫潤潤的還好。
只是本性難改,這個女人也是個有野心的,現在生了兒子,估計是覺得自己更有底氣了。
相比較起宸妃更得他心,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是滿滿的風情和誘惑,而且她就算是撒起嬌來,也懂得適合而止,從來不會得寸進尺。
他試探過宸妃,想要給她的娘家賞賜,但是都被她拒絕了,自然拒絕的理由則是讓他心情舒暢。
然而於婉寧那邊就有些讓皇帝心生不滿,她在娘家的時候受到嫂子的壓迫,上位之後居然先要讓其兄長休掉嫂子。
不過是妹子,居然得到權利就插手兄長房中之事,若是以後讓她得到了母后那樣的權利,難保不會成為第二個錢太后。
常福說的不錯,這權利是好東西,得到了自然是要利用的,今天於家看著是商戶,沒有任何權勢,但是等到寧妃翅膀硬了,於家就不只是單純的商戶了,有的人心術不正,和身處的環境無關,或貧窮或富貴,好人自然是好人,而壞人也同樣如此。
如今只看寧妃是否滿足與現在的地位了,若是敢得寸進尺,他絕對不會輕饒的。
他安插在咸福宮的內監和他回稟,於婉寧的日常飲食很是鋪張,大概是覺得生了一個福星就沾沾自喜,忘乎所以了?
「妍兒,你對皇后是怎麼想的。」他是皇帝,除了太子,就只是抱過眼前的這位小公主,雖然也掛念著昭王,不過伺候在身邊的姜姑姑卻說,昭王早產,身子虛弱,他乃真龍天子,帝威甚重,恐不利於昭王調養身子,因此才作罷。
宸妃正在分繡線,聞言抬頭看著皇帝,嬌嗔道:「皇后如何,陛下您心裡不是最清楚的嘛,雖然她因思念大皇子惹惱了陛下您,畢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該有的體面還是要有的,如今臣妾也是一位母親,想到若是佑和生病就會痛苦的恨不得替她受了,何況是母子分離。而且陛下,娘娘掌管六宮期間,待臣妾們都很是公允,臣妾心裡明白的。」
皇帝聽聞,在心裡嘆口氣,低頭看著粉嫩可愛的女兒,道:「那就這樣吧。」
意思就是說,暫時不會廢后。
宸妃得到裴錦朝的指令,暫時不會輕舉妄動,她沒有兒子不著急,但是於婉寧卻已經開始打算,聽說她已經把手伸向了帝側,這純粹就是尋死。
皇后為何失寵,就是因為錢淮安不甘為臣子,故而皇后才遭受了無妄之災,如今她居然仗著生下兒子,就開始蹦躂起來,在這宮裡能生兒子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但是生下了兒子不受寵的例子,也是屢見不鮮,於婉寧終究是個目光短淺的。
「陛下聖明,這樣就很好了,臣妾都已經高居妃位了,那些命婦見到臣妾都要喊一聲娘娘,都是陛下給的,您給了臣妾體面,臣妾自然也要懂得回應陛下的愛護。如今宮裡並不太平,太后娘娘更是纏綿病榻,若是這個時候知道皇后有事,她如何能承受,這些年陛下過得苦,臣妾心裡明白,更明白陛下的孝順,即使這些事情都和太后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您依舊沒有怨言,臣妾哪裡還敢奢求別的。」
這話說的皇帝通體舒暢,中午午膳過後,回到勤政殿就直接讓常福賞賜了一株一人多高的血紅色珊瑚樹,樹身上還裝飾著金銀兩色的鈴鐺,很是漂亮。
而聽聞這個消息的於婉寧氣的,直接摔碎了茶杯,皇帝得到消息之後,只說了四個字:小家子氣。
臘月初九,臨近年下,夜裡格外的陰冷,宮裡卻突然傳來太后病情加重的消息,而唐敏剛想要穿戴好準備進宮,卻看到郭毅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少爺,少夫人,壽康宮總管許公公在外求見。」
唐敏站起身道:「快請!」
「是!」
沒多久,許崇就帶著一身寒氣進來,直接跪在了地上。
「老奴給公主請安。」
「許公公快請起,我們正要準備進宮,母后她現在怎樣了?」
許崇站起身,臉色也凍得有些泛紅,唐敏把人帶到鼎爐前,讓他暖和著身子。
「公主莫要擔心,太后娘娘好歹是撐過去了,太醫說是被一口痰卡在嗓子裡,如今被吸出來,算是度過了險情,只是卻似乎有些神志不清,尚需太醫繼續診治。」
神志不清,那或許是缺氧造成的,只是到底會如何,她不精通也就說不清楚,但是卻知道若是那口痰沒有被吸出來,很可能就會窒息而死。
「老奴這次來,是奉了太后娘娘的口諭,來給公主送東西的。」
「東西?」唐敏不解。
郭毅這個時候則是進來,道:「少夫人,外面四個大箱子,是許公公帶來的。」
許崇道:「殿下,太后她老人家說,這幾年都是殿下您陪在她的身邊,她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您的公主之位必然是不會如同太后在世時的那般尊榮,然這些年太后自己存下了不少的好物件兒,算是感念殿下您這幾年的陪伴,故而才讓老奴偷偷的帶出宮來。」
唐敏有些吃驚,太后都說是好物件,那必然都是世間極品。
只是為什麼要給她?
許崇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嘆息道:「殿下,太后娘娘說,這些東西不想落到後宮的那些娘娘手裡,皇后娘娘大概會被陛下禁足一輩子。」
唐敏輕舒一口氣,「許公公,這些都是貢品,母后給了我,我也只是小心翼翼的放在庫房裡,我和母后的情分,也不是用這些物件可以衡量的,不過既然都已經送出來了,我就先讓人登記造冊,等以後你們三人離開皇宮之後,在分給你們三人,畢竟陪著母后最久的還是要數許公公和崔嬤嬤。」
「哎喲,老奴多謝公主,只是老奴等人都得到了太后的賞賜,這些是斷斷不敢收下的。」
許崇心裡還掛念著太后,所以東西送來之後,就告辭回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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