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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皇帝對太子的態度如何,總之在朝臣的心裡,如今的陛下年紀也大了,而太子這次雖然只是監察使,隨同段相一起處理賑災後的事宜,至少也是全須全尾的回來,而且這件事也處理的很好,這就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只是他們發現,自己上奏讚揚太子,卻得到了陛下的不待見。樂筆趣 www.lebiqu.com
在小心謹慎的同時,他們也將劉彥的不好記在心裡。
我們這做臣子的連誇讚你的兒子都要遭嫌棄,你以為誰願意夸呀?若你不是皇帝,誰稀罕和你瞎折騰。
宮裡的日子因為太子的這件事情,而稍稍變得熱鬧起來,太后依舊整日裡纏綿病榻,皇后倒是沒有多大的問題,卻還沒有完全康復,就因為太子的事情,整日愁眉不展,這打理後宮的事情再次擱置下來,再說若是她主動開口讓宸妃把協理六宮之權交出來,估計陛下心裡會不滿,而若是宸妃主動交出來,她倒是會很從容的收回來,現在卻被太子的事情給占據了大部分的時間。
至于于婉寧,這些日子倒是變得沉靜起來,她本來長得就漂亮,再加上手腕也是有的,故而三五日陛下都能去她的咸福宮內用一頓晚膳,氣氛好的時候還能留下來陪著她說會兒話,倒是比起最初的時候還要融洽。
之後的朝堂就有些有趣了,太子因為漂亮的解決了江北災情的問題,錢淮安主動提出太子年紀不小,也到了臨朝聽政的年紀,陛下縱然心裡再不喜,若是這個時候還不讓太子聽政,未免會被史官狠狠的記一筆,故而也只能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只是劉彥雖然不是個好皇帝,架子和氣勢倒是頗勝,朝堂之上每每君臣辯論,太子從來都是沉默不語,這種性情在有的朝臣眼裡是穩重,而在有的人眼裡則是無作為。
他們偶爾會看看太子,再看看頭上的那位天子,心裡的感覺真的是五味雜陳,說不清道不明。
所謂龍生九子各不同,他們倒好,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真真兒是一模一樣。
朝中有幾位老臣,曾經在劉彥皇祖父在位的時候就在朝為官,一直過度了先帝時期,然後是榮帝劉彥。
這位陛下在做皇子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性情,話並不多。
當時在他們心裡覺得還算是穩重,至少比起別的在朝堂遇到就爭論不休的皇子來說,他很少發表言論。
其他的皇子說的都是風馬牛不相及,說了等於沒說,如今輔佐他時間久了才知道,當時他的沉默只是因為什麼都不懂,哪怕是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他都說不出口。
時間恍然進入六月,轉瞬就到了錢瑾之大婚的日子,比起前兩年女兒的婚事,這次相府可謂是熱鬧空前,但凡是朝中的大臣家眷都接到了請柬。
唐敏倒是沒有打算去,畢竟這種日子還是以男人為主的,女子倒是去與不去都相差不多,再說她和相府年初的時候還有些不愉快,哪怕是不去也不妨礙,裴錦朝卻非去不可。
早上,他幫著裴錦朝換好朝服,蹲下身整理衣襟,道:「下午還要回來換便服的吧?」
「嗯,若無意外的話,中午應該可以回來陪你用午飯,午時我還沒回來,你和兒子就不用等我了。」
「我知道,昨天我和明玉姐他們一起去相府送了賀禮,今兒就不過去了,錢夫人那邊也已經知會了,表哥倒是也別在那邊喝太多酒。」
「放心吧,能早些回來我會早點回來的。」瞧著妻子那還迷瞪瞪的表情,摟著她的肩膀走回內室道:「我這就走了,你再休息一會兒。」
剛說完,外麵團子就跑了進來,帶來了清晨的些微沁涼和露珠的濕氣。
「爹爹,您慢走,我再陪著娘親睡會兒。」邊說,邊伸展開胳膊,讓旁邊的香影給他除去外衣,然後就爬上榻,在外面躺下。
唐敏將兒子抱在懷裡,懶散的道:「那咱們倆就再睡會兒,反正你爹不在,早飯什麼時候餓了什麼時候吃。」
糰子倒是笑嘻嘻的道:「我喝了一碗湯,還打了一套拳。」
她在兒子小腰上輕輕的捏了捏,笑道:「你真厲害,好了閉眼睡覺。」
母子兩人相擁而眠的場面太美好,讓裴錦朝突然也覺得有些困頓,其實昨晚折騰的不算厲害,卻也比較持久,故而他也不過就睡了三個時辰,這每日的早朝是有夠煩人的。
未免自己待會兒沒精神聽朝,裴大人也只能趕緊離開屋子,外面是撲面而來的濕氣,今兒的天色瞧著不是多好,下雨應該是不大可能,頂多是霧蒙蒙的天氣。
不過六月天兒已經很熱,有些雨霧倒是能去暑,這個日子就很不錯了。
廚房裡,香影走進去,就聞到香噴噴的雞肉味道。
翠紅看到香影進來,笑著招呼她道:「少夫人帶著小公子又歇下了吧?快點過來,我剛做好了雞絲麵,還有銀絲面卷,過來吃吧。」
一走進來,香影就看到在旁邊用早飯的香草,笑道:「香草你倒是快。」
香草咽下嘴裡的飯菜,道:「吃完之後少夫人那裡我守著,你回屋再睡會兒,反正我昨晚睡得早。」
香影點頭應聲也沒有反對,昨晚因為繡帕就剩下一點沒做完,倒是稍稍的熬了夜,早上起來的時候眼睛都發澀難受,好在知道少夫人每日等著少爺早朝的時候都會睡一個時辰的回籠覺,她再補眠也合適。
「翠紅姐,有鹹菜嗎?」眼前放著三道菜,都是昨晚上她們幾個沒吃完重新熱過的,只是這樣的天氣,再吃油膩膩的多難受。
江嬸也知道香影也丫頭口味比較清淡,轉身從碗櫃裡取出一碟鹹菜遞給她,「你瞧瞧香草這孩子吃的滿嘴油,多學學人家,這姑娘正是張身子的時候,不吃點好的怎麼行。」
「早上膩歪,等中午再多吃點。翠紅姐,今晚少爺應該是不在府里用晚飯,相府的二公子成親。」
「我知道了,那晚飯就做的簡單點兒。」翠紅正在做蒸餃,頭也沒回的說道。
用過早飯之後,香影就回去休息了,香草則是待在廚房裡和她們聊天說話,順便捧著棗子和時令的果子吃的歡快。
唐敏是巳時過半才醒過來的,而身邊的包子卻睡的香甜,明明早上還那麼精神。
再有一個小時就是午飯的時間了,不知道中午裴錦朝會不會回來。
外間,香草探頭進來,看到唐敏已經下榻,趕忙縮回頭去準備伺候她洗漱。
洗漱清爽的唐敏則是回到寢室,伸手揉了揉兒子肉呼呼的小臉,道:「裴君曜,起床咯。」
糰子睡得正香,被人給折騰醒來,霧蒙蒙的大眼睛迷迷糊糊的,他好容易看清了眼前的人,伸出胳膊讓娘親將他扶著坐起來,然後身子一軟就倒進了娘親的懷裡。
「以後不陪著娘親睡覺了。」越睡越困,這下子好了,晚上估計又要睡不著了。
唐敏啞然失笑,「好,不用你陪著,現在該起來了,清醒一下就準備用午飯了。」
把糰子放到香草的懷裡,讓香草帶著他下去洗漱,她則是出了房門。
外面的天氣有些暗,但是卻很是清爽,六月里本已經是酷暑,天氣炎熱的厲害,蟬鳴聲更是擾人清夢,今兒的蟬鳴倒是有些啞,只是偶爾能聽到幾聲嘶鳴。
前兩日她去相府,回來的時候特意讓沈健繞道,走的原睿親王府的宅子。
那宅子自從十年前被滅門直至現在,牌匾依舊在上面,只是字跡早已經斑駁,牌匾雖然沒有壞,想來經過這十年的風吹日曬,應該成了一塊枯木,經不得敲打。
而因為十年來無人打理,那朱紅色的銅鈕大門也是透著一種破壞的氣息,門前的兩尊的石獅子,卻盤踞在兩邊,無聲的訴說著曾經的輝煌和榮耀。
那裡是裴錦朝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而今近在咫尺,他卻從未說要去看一眼,唐敏不知道裴錦朝對於那棟宅子有著怎樣的情感,只是她順道看的那幾眼,卻很是淒涼。
若是以後
兒子能撐起大事,他們倒是可以搬進去,她想去試著了解他曾經生活的軌跡。
午時的時候,裴錦朝沒有回來,倒是沈康先自己回來了。
「少夫人,少主說今日就不回來用午飯了,宮內的事情比較多。」
「廚房裡翠紅已經把午飯做好了,我讓她準備兩個食盒你帶進宮吧。」那邊用的飯菜也都是御膳房做的,只是從御膳房到他所工作的翰林院,還是有不短的距離,再說那些內監也不可能用伺候皇帝的禮制來伺候他們,到時候飯菜肯定會有些不太好,再說宮裡做的飯菜好吃是好吃,那量也不多,裴錦朝的飯量並不小。
沈康點點頭,徑自去了廚房,很快翠紅就把做好的飯菜裝入兩個食盒裡面,沈康拎著就進了宮。
來到宮門前,拎著食盒的沈康照例被人攔住檢查。
「沈兄弟又來給裴大人送午膳?」
沈康點點頭笑道:「是啊。」
他倒是沒有多說,等經過一層層的檢查過後,那飯菜其實也沒有多少熱度了,只能算是溫的,但就算是如此,翰林院的人也是羨慕著自家的少爺,因為量多,幾位大人總是能坐在一起吃上幾口的。
翰林院此時有七八個人一起值班忙碌,御膳房的午膳也是剛剛送到,時間上倒也合適。
郭大學士和兩位侍讀學士看到那兩個食盒,頓時臉上掛著笑,拿著筷子就湊上來了。
「你們幾個倒是眼尖鼻子尖。」裴錦朝揮揮手,沈康自動端著御膳房做的飯菜下去用了。
郭大學士這段日子很是鬱郁不振,明明他很用心的教導太子,卻在朝堂上被同僚擠兌,就連陛下對他也是不假辭色。
他雖然醉心於學問,但是卻並不是一竅不通的,這些日子的冷遇讓他突然明白了,不論是陛下還是錢相,都不希望他對太子用心,兩邊的心思他看的還不是很透徹,但是這背後代表的意義,卻讓他想明白的時候瞬間嚇出一身的冷汗。
太子若是有能力了,會逼迫到陛下的統治和權威,也為在日後太子登基不利於錢相的掌控。
明明是大榮朝的儲君,嫡出的皇子,他的親生父親以及外戚居然都將他當做一枚棋子,想起那安靜內斂的少年,如何能不讓郭大學士心痛,但更多的則是心驚。
這就是皇權的吸引力,任何人都抗拒不了。
同樣是二品的大學士,看看自己,再看看裴錦朝,這待遇完全就是不同的。
很顯然裴錦朝是個識時務的,他雖然年輕,朝堂這潭水,比起他來更是處的如魚得水,應付自如。
這讓郭大學士很是挫敗,他苦讀十多年的聖賢書,就是要為朝廷效力的,如今卻被囚在這翰林院有志難伸,別說有多憋屈了。
有時候真的想一怒之下,辭官回鄉,開辦一家私塾得了,那樣的日子應該也是不錯的。
「你家的隨從拎著兩個食盒進來,咱們誰看不到。」他看著裴錦朝取出來的幾樣菜,笑道:「我們不幫你,你自己一個人也吃不完啊,瞧瞧你的夫人,準備這麼多,估計是知道咱們這裡有人蹭飯的。」
「郭大人知道就好。」裴錦朝輕笑,然後這才和郭大人以及兩位侍讀學士一起用飯。
「這幾日太子還沒有去上書房,可見身子並沒有調養好。」
說話的是其中一位侍讀學士齊勇。
裴錦朝平時在翰林院很少和他們討論皇族的事情,一般都是聽著不會發表意見。
「從江北回來後,消瘦的那麼厲害,陛下恩准了太子修養數月,調理好身子再去上書房,其他幾位皇子也是比較用功。」
他們討論的無非就是後宮皇嗣的教導問題,裴錦朝這些日子一般都把精力放在前朝,倒是很少去上書房授課。
太子當初的那篇策論看來對皇帝造成了不小的震動,以至於這次江北回來,居然直接開口說要讓他修養幾個月,而幾個月之後誰知道又會有什麼變故?
太子是儲君,其德行足以影響以後國家數年十數年乃是幾十年的走向,皇帝心裡應該也是明白的,但是國家以後如何,哪裡是現在的他能理會的,如今他是皇帝,自然就希望國家政權都掌控在自己的手裡,哪怕是自己的親兒子也絕對不能覬覦,否則就是蔑視皇權,陰謀篡位,對於歷代帝王來說,這都是大忌。
壓制是一回事,畢竟皇帝都是如此。
但劉彥很顯然不是壓制,他恨不得這個太子一無是處才合心意。
或許每日裡被人喊著萬歲萬萬歲,讓他產生了錯覺,自認為真的能活上萬歲,反正壽限很長,未來依舊是他的天下,太子成才與否,他根本就不在乎。
其他的幾位皇子年紀還小,如今倒是看不出什麼長處來,不過他們都相信,在這後宮裡,是不可能有單純的皇子存在的。
他們自出生的那一刻起,不論你是否願意,都與奪嫡有了牽扯,哪怕你無心,卻也是需要站隊,站錯了,也無非就是那麼兩條路。
其實就算是有的皇子想要藏拙,誰能保證以後就不會被新帝忌憚,想要保命,也唯有登頂一途。
他如今看的明白,當時父王對帝位卻看的太淡,哪怕是心裡明白,也自認為輔佐了劉彥,而且在江山穩固的時候急流勇退,按理說是不會出現意外的。
可是意外卻偏偏就發生了。
午飯後,翰林院的人有各自忙碌,一直到申時才因為錢瑾之的大婚而各自散去。
回到府里,他去換了一套衣裳。
「表哥晚上別喝太多的酒,也不要回來太晚,早些離席應該也不會有大礙的,反正整個盛京都知道表哥懼內!」唐敏給他整理著衣裳說道。
裴錦朝:「」
真是不好意思呢,他懼內!
不過這藉口好啊,就算是提前離席,別人也只當是媳婦在家裡不放心,需要他早點回府,這樣也挺好,可以推掉很多不喜的酒宴以及應酬。
「我最晚亥時就回來,同行的還有他們幾個人,不會有問題的。」
「希望今晚不會有問題,畢竟是錢二公子的大婚,錢淮安應該也是不允許有人在這種日子耍手段的。」這點唐敏倒是相信,畢竟他的次子如今即將而立之年,這大婚應該也是期盼了很久,誰若是敢在今日觸他的霉頭,那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年初相府就已經鬧過一次笑話了,按照錢淮安那種人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允許出現第二次。
「爹爹,早點回來。」糰子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捧著一塊點心說道。
瞧著他的模樣,裴錦朝笑道:「好,在家聽你娘親的話。」
「放心吧。」糰子點點頭,小口小口的吃著點心,這是翠紅下午剛做的,是他喜歡的水果餡兒。
送走了裴錦朝,唐敏就去廚房張羅晚上她和兒子的晚餐,至於孫老那邊,這大夏天的全部都是清爽的飯菜飲食,那邊倒是一點兒都不用擔心。
晚上,這飯菜剛端上來,外面唐昊就含笑走了進來。
「舅舅!」糰子看到他,坐在椅子上揮舞著手臂打招呼。
唐昊笑道:「我回來的正是時候,先去洗洗,馬上就來。」
等再次回來,他在糰子身邊坐下,揉了揉外甥的頭髮,笑道:「我們書院休課三日,院長成親,本來昨晚就休課了,因為今天同窗說要去後山走走,我就回來晚了。姐夫去喝喜酒了?」
唐敏已經讓人添置了碗筷,點點頭道:「嗯,今晚要晚點回來,你們先生可留下了功課,別耽誤了課業就好。」
「昨天晚上就已經準備好了課業,倒是不用擔心,明兒咱們去街上走走?我回來的時候瞧見新開了兩家店面,其中一家裡面常年有戲班和說書的,做的點心也不錯。」
「好啊,也有好些日子沒有上街了。」唐敏點點頭,倒是沒有反對。
裴錦朝是帶著一身酒氣回來的,一走進內室,就看到唐敏正捧著一本書,看的入神。
「怎麼還沒有休息?」他脫掉外衣,吩咐站在旁邊的香草和香影準備熱水。
唐敏看的是一本詩集,裡面的詩也是有幾首不錯的,對於她來說意境美且朗朗上口,那就是好詩。
「時間不晚,等等你,表哥倒是守時。」想著若是九點還不會來,她就要休息了。
「答應了你自然要做到,否則我何必要說廢話。」裴錦朝笑道:「今晚只喝了三杯,倒是錢瑾之被灌得厲害,估計今晚有些懸。其他幾人喝的也有些多,明日的早朝恐怕要難受了。」
「淺嘗輒止就好,喝多了遭罪的還是自己。唐昊明後兩天休課,明兒我們去街上走走,聽說新開了一家茶樓,裡面常年都有戲班子,閒來無事去聽聽戲。」
「也好。」確實應該走走,她這次可是有好些日子沒有出門了,平日裡別家府里的宴請,她是能推就推,真不怕悶出病來。
沐浴完畢之後,兩人就相擁靠在一起。
「太子被劉彥變相的禁足東宮,這次朝臣對他前往賑災一事大加讚賞,讓劉彥心裡起了疑心和警覺。」
唐敏譏諷笑道:「那些人都是錢淮安的門生吧?皇帝也有意思,鬥不過錢淮安居然拿自己的兒子出氣,難不成錢淮安還會心疼他的兒子不成?太子有這樣的生父,也不知道是前世造了什麼孽,國之儲君,居然被如此的對待,也著實好笑。」
「劉彥今年也差不多四十歲了,年紀不小了,發間隱約還能見到白髮,時間不饒人。」
「表哥倒好,憑白的年輕了十幾歲。」當然,她也是。
「年齡倒是其次,關鍵時刻重生的時機和場合,若是稍稍有些偏差,誰知道現在我娶的是誰,而你嫁的又是誰。」他看著懷裡的嬌妻,拇指指腹摸索著她的臉頰,「都說姻緣天註定,看來咱們就是天定姻緣。」
「你說的倒是好聽,若是時機不對,你已娶我已嫁,看你又待如何。」
「自然遇到了你,我和離你和離,然後重新娶你一回。」說罷,翻身撐起手臂,懸在她上面,勾唇邪笑:「既然已經是命定的姻緣,你註定都是我的,別的男人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和命數。」
這麼熱情的小嬌妻,想想若是便宜了別的男人,他裴爺真的要殺了對方不可。
或許還不夠,假若被對方碰了,他定會將對方剁成肉泥,做成肉包子餵狗。
紅鸞帳暖,纏綿旖旎,淡淡的酒香在帳內蔓延,熏得她臉頰嫣紅,俏麗無雙。
而次日上朝的時候,果然是很多的朝臣都沒有精神,當然這已經不是他們所關心的事情了。
聽月茶樓,是新開的一家鋪子,裡面裝飾的很精緻奢華,這前期的準備工作就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因為來得早,位子還是比較多,姐弟倆帶著糰子選了一處位置比較安靜的包廂坐下,因樓中樓的設計,靠在旁邊的護欄上,可以看到下面的戲台子,而每間包廂的內欄都有珠簾隱隱遮住,從外面看進來,很是模糊。
三人點了一壺龍井和幾樣精緻的小點心,然後唐敏就靠在護欄上,半眯著眼睛聽戲。
「娘親,我不喜歡聽戲。」糰子皺著一張笑臉,那咿咿呀呀的他根本就聽不懂。
「那你想去哪裡?」唐昊今日是遷就著自己,而自己今日則是要遷就著兒子。
糰子想了想,也不知道去哪裡,最能嘆口氣,很小大人的模樣道:「咱們去看看祖母?」
「你爹爹沒休沐,娘走不得,不如今兒下午讓舅舅帶著你去好不好?正好你們可以在祖母那裡住一晚,明天下午回來。」
聽到可以過去,糰子這才眯著眼笑眯眯的點點頭。
「那我就陪娘親聽一會兒。」瞧瞧,他糰子少爺是不是很孝順?
唐昊將外甥撈到自己的腿上坐下,對身邊的金子道:「你們去外面買點小少爺喜歡吃的回來。」
金子銀子領命去了,而聽到有好吃的,他也樂意乖乖的在這裡等著。
兩人離開沒多久,他們這邊的房門就傳來敲門聲。
香影上前打開門,看到外面的人,回頭對唐敏道:「少夫人,是李夫人。」
「請進來!」唐敏想著也是有些日子沒有見到容秋嬋了,今兒怎麼也來這裡聽戲了,倒是趕巧兒。
容秋嬋進來的時候,還帶著一個年約七八歲的小姑娘,這是他們的女兒李茹。
「茹兒見過嬸嬸。」李茹見到唐敏上前行禮。
唐敏把小姑娘拉起來,讓她坐下,這才看著容秋嬋道:「秋蟬姐倒是有時間,早知道你要來,我就提前和你約一下了。」
「我就在你旁邊的包廂,陪著婆婆和明夫人一起來的,這不是在旁邊聽到你說話的聲音,就過來和你坐坐,她們也有自己的話要說。」
只要不是靠近護欄邊,說話的聲音也是不會輕易被人聽到的,再說想要探聽消息也要看時機,畢竟下面都是鑼鼓家什咚咚鏘鏘的響個不停。
「昨個兒相府二公子成親你怎麼沒去?」
「表哥去的話我就不大想過去了,反正賀禮也送到了,而且帶著糰子不方便,將他自己擱在家裡我也不放心,秋蟬姐你去了?」
「和朗哥一起去的,那二少奶奶長得倒是很精緻,瞧著脾氣也是個溫和的,和二公子很是般配。」
「你們還去人家洞房裡看了呀?」唐敏掩唇笑道:「很早就聽聞關家乃百年書香門第,雖然現在朝中不得力,卻自有其風骨,二公子博學多才,長得也是儀表堂堂,玉樹清風,既然秋蟬姐說天作之合,那就必然是不差的,以後總歸是有時間見到的,我也不急在這一時。」
「不過我瞧著二公子的臉色似乎不是特別的好。」容秋嬋低聲說道。
唐敏根本就不以為意,「昨兒的天氣潮濕,想必也會破壞心情,畢竟那麼好的日子,誰不希望是個明朗的天兒,只是在盛夏酷暑的六月里,昨兒只是輕微的雨霧,不會讓人覺得悶熱,否則的話那麼多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出了汗可有的受了。」
容秋嬋沒有反駁,雖然她心裡認為應該不是因為這個問題。
至少掀蓋頭的時候,那位錢家的二公子的表情,可不像是因為天氣不好的緣故。
如今盛京的名門公子,也都已經娶妻,之後就是年輕人的天下了,再過三五年,他們的這些孩子也都會長大,娶妻生子,而做父母的也只會一年年的老去。
想一想最開始見到唐敏的時候還是新婦,而今已經是個三歲孩子的母親。
「小敏,你還不打算要孩子嗎?糰子今年也三歲了,差不多了。」
「我這邊已經開始準備了,避子丸也沒有繼續服用,想必也就是這幾個月的時間吧。」從上次月事之後就沒有服用避子丸,按照她和裴錦朝的房事頻率,最差一個月也應該懷上了,但看下次的月事什麼時候來了。
容秋嬋笑著點點頭,「老人都講究多子多福,裴大人今年也而是多了,膝下只有一個兒子哪裡夠,以後總是要有兄弟姐妹幫襯的。」
「秋蟬姐說得對,前兩年也是礙著糰子還小,若是我在有孕,怕照顧不過來,你也知道我不喜歡奶娘,所以就耽擱了一些,再說我還年輕,這個時候再要孩子也正合適。」
「總之你心裡有點數就好,昨晚上回去的時候,朗哥說裴大人提前離席,還說府中夫人等著,回去的晚了夫人回擔心,別的大人取消你表哥懼內,他倒是毫無壓力的承認了。不知道因為這句話,讓盛京城裡的多少夫人暗地裡羨慕了。」
「表哥也只是在外人面前給我留著面子罷了,我家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哪裡有誰怕誰,不過就是有商有量而已。」
「這也已經很難得了。」容秋嬋感慨,「這家裡家外的事情,自古可是分工明確,男主外女主內,你們府里的內宅安穩,沒有亂七八糟的妾室通房,說的也不過就是外面的事情,有幾個男人會和自己妻子說外面的事情。」
聽她如此的誇讚,唐敏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解下了,只是笑笑,和她一起看著下面的戲台子。
------題外話------
裴爺:我懼內,就醬嬸兒,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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