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霉女:最牛國醫妃 有喜了

    朱禧仇恨的眼神,每個兄弟都看在了眼裡。他拂了袖口,匆匆坐上回自己王府的轎子。朱佑被他罵了個狗血淋頭,也被他瞪了眼睛,杵在原地不知道怎麼辦。

    「十二弟。」朱璃喊了聲。

    朱佑回了頭,走回到他和太子身邊。

    太子朱銘兩眉憂鎖,像是灌了沉重的鉛條似的,他背著手擦過眾兄弟,走向太子宮。朱璃和朱佑跟在他後面。

    太子宮的楓遠,像是望到很遠的地方,不知追逐什麼。在見到兩隻蝴蝶竟然不畏秋風飛進她的小院子時,朱隸不禁喉嚨里發出一串低沉的笑聲,嘴角飛揚著,幾分愉悅。待心情一過,沉了聲對公孫良生說:「怎麼,查的怎麼樣了?」

    「回主子,這正是我想回主子說的,暫時沒有查出什麼。」公孫良生說的是徐氏藥堂。

    「耐心點吧。」朱隸這話不是對他說,還是對自己說。

    伏燕提著一桶熱水進來給朱隸泡腳。

    對朱隸的腳傷,才是魏老一直掛心的,靠在公孫良生肩頭上問:「主子的腿治好了嗎?」

    「王妃說主子的腿是寒疾,不是一朝一夕能治好的。」

    魏老眼裡閃過一抹憂愁。不管怎樣,朱隸這條命能保住,對他們來說,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朱隸一條傷腿放進熱水桶里,一股熱氣沿著經絡爬升,不會兒,他渾身毛孔都出了汗,爽透了。可這不是全部,傷腿隱隱作痛。

    想完全好,怕是要些時日的了。

    伏燕貼在他耳邊說著另外一些消息,包括楊洛寧裝死從順天府里逃了出去,還有,王氏讓人在瑞祥軒里準備布的事情。朱隸聽著,一一點著頭:「你們王妃心裡都有數,這些小事兒,她想怎麼做都好,記得在她後面護著她安全。」

    尚書府里的事是像小事了,尤其出了尚書府進到皇宮以後,李敏早就知道自己繼母和那幾個姐妹子,不過都是小兒科,論勾心鬥角的本事怎能及皇宮裡。有空陪繼母玩玩就是了。

    晚上,十爺府上來請她過去看病人。李敏坐了轎子到十爺府。

    據說八爺他們剛來探望過,在皇帝那兒罰站了一天之後,馬上趕過來看十爺,聽說而且是被十爺甩了冷臉之後,只能說,這個八爺真能夠忍的,不是普通人能忍的份上。

    貌似十爺心情好了不少,今晚陪著媳婦喝了藥。由於禧王妃咳血,暫時李敏吩咐禁食。太醫院裡,另外派了個大夫過來。十爺不讓對方看了,對方只好干坐在十爺院子裡的石凳上,見到李敏經過時,露出那雙充滿同行之間競爭的幽怨眼神。

    只是個不是像劉御醫那樣沉得住氣的大夫,李敏只要一掃眼,都知道魯大人再派人過來也不過是敷衍。

    皇宮上上下下今日都像是很緊張禧王妃的病,但是,這哪裡是擔心禧王妃的病,是擔心禧王妃的病會不會關係到自己的人頭。

    太醫院裡其實今天得知她李敏在萬曆爺面前什麼都沒有說,八成都趕著拍魯大人的馬屁了。因為那隻老狐狸早就怕有這樣一天發現,趕緊先扔了個淑妃娘娘給她李敏提醒提醒。

    對這些老狐狸,李敏會很容易聯想起當年自己醫院裡遇到的那些院長科長,一個個都是領導來查崗時,與對待下面的人時,完全兩個樣。

    四個字來形容這些人的心態:明哲保身。

    李敏走進了禧王妃的廂房。曹氏與十爺在屏風內說話。這裡的小丫鬟也真怪,來客人了,也不先提醒主人。

    曹氏說:「臣妾女兒這個病,還請十爺多體諒。」曹氏心裡認為女兒這個病是怎麼回事,就是很多大夫說的那回事。

    朱禧也知道曹氏話里的意思,答應等過一段日子,再答覆宮裡立側妃的事。

    李敏進來後,朱禧避嫌退了出去,曹氏一併在屏風外面候著,反正知道這會兒女兒死不了了,那就必須擔心其它事兒了。

    禧王妃躺在床上,雖然米粒未進,精神卻由於進了人參湯,大有提升。

    李敏想著給她再開個人參養榮丸,。

    禧王妃自己卻是迫不及待的,私下與她要求了:「都說隸王妃是妙手回春的神醫,能不能救我出來這個泥潭,全靠隸王妃了。」

    「王妃不要急。」李敏說,「要孩子的事,身子沒有調好之前,哪怕有了孩子,都是很容易掉的。倘若信得過我,等上半個月。」


    「半個月?」禧王妃愁著臉,「半個月後,側妃就進這個府里了。」

    宮裡的莊妃,一邊向太后哭訴自己兒媳婦快死了,另一方面,緊湊給兒子再安排側妃進府,這不是逼著兒媳婦早點死嗎?

    可想而知,禧王妃不得婆婆的喜愛。理由,禧王妃自己都想不懂,李敏只得挑撥她兩聲:「沒有婆婆喜歡整天呆在兒媳婦屋裡的兒子。兒子養來,是要掙面子的,不是陪媳婦的。」

    禧王妃怔怔的,真是比曹氏還傻,張口說:「可是,她誇我好,在府里陪十爺種花養草,還送了我好多花。」

    宮裡人,永遠說人家好的時候,都是要打上個大問號的,何況,這還送花!婆婆送媳婦,喜歡的話,也該是送金銀首飾,因為哪個兒媳婦會不喜歡金銀首飾。送的是其它東西,肯定要大打問號了。

    李敏嚴重懷疑這個禧王妃怎麼活到現在的。但是,人家確實差點兒活不過半年。

    這麼說,這事兒是莊妃乾的嗎?

    莊妃住哪個宮,貌似住的不是秀慧宮,不是長春宮,更不是錦寧宮,是住在和這些宮都沒有多大關係,在太后娘娘福祿宮附近的儲德宮了。

    難怪八爺不敢出這個頭,要是說是莊妃害自己兒媳婦,儲德宮挨著太后,豈不是,太后都脫不了干係了。

    幸好這個禧王妃腦筋或許傻一點,但是,是個聽話的。只要是個願意聽話的,死腦筋聽話的,這事兒還有活過來的餘地。李敏先告訴禧王妃不能種花了,不能接觸寵物了,因為,這都是她的病源。藥好好吃,飯好好吃,室外活動,量力而行,最關鍵的是,如果十爺要立側妃,如果她自己身子都不好,肯定攔不住的。

    禧王妃聽進去了她這些話,都應好。

    李敏看完禧王妃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十爺親自送她到門口。當時,風高夜黑,十爺的臉在被烏雲遮蓋半邊臉的月亮底下,模糊不清。皇宮裡,匆匆跑來了個人,可能是十爺安插在皇宮裡的眼線。

    那人跑來急的滿頭大汗,連李敏都忘了顧及,張口對十爺說,莊妃被福祿宮叫去了。

    十爺那張臉,嘩,掉的都白了。

    太后多精明的人。不需要細想,只要把禧王妃四周的人脈關係全部理一遍,都能揪出是誰在背後使壞的可能。

    是,太后不需要像她李敏調查禧王妃是不是因為莊妃送來的花過敏,只要想著禧王妃出事的時候,誰急著,趕著,比十爺以及禧王妃父母還急的,到她太后這裡來求助。兇手往往都是這樣的,急于澄清自白。

    李敏坐上馬車的時候,只要掃那一眼十爺的表情,充分說明十爺剛才在她和禧王妃說話時,其實不知道躲在哪兒都聽著了。

    她沒有說莊妃害禧王妃,但是,十爺不會連什麼花草過敏這樣的話都聽不出來。府里的花,又都是自己母親送的,加上,太后都把莊妃喊過去了。

    十爺的身子在秋風寒瑟中打了陣哆嗦,宛如株稻草隨時栽下去。

    李敏沒有覺得這個男人哪裡可憐,只覺得這個男人活該,也夠窩囊的。

    再後來,太后怎麼處置莊妃這家人的事兒,李敏沒有多去了解了。因為,尚書府里傳出來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王氏有喜脈了。

    尚姑姑立在李敏面前,一個字一個字,力圖精準地做著匯報:「夫人請了永芝堂的大夫來看,是個京師里都算小有名氣的大夫,診出了夫人有喜脈。」

    李敏一口淡淡的口氣吐了出來:「我知道了。」

    「二小姐知道?」尚姑姑眼皮一跳,眼看李敏貌似早就瞭然於胸了,對於王氏突然懷孕這種事。

    「夫人到瑞祥軒找人要布,是要準備給未來出生的小少爺做衣服了。」李敏說著,倒轉桌上倒扣的茶杯子,讓念夏給倒杯水。

    尚姑姑更吃驚了,這豈不是說,王氏早知道自己懷孕了,這會兒才說出來。

    李敏想的和尚姑姑截然不同。這王氏哪裡是知道自己懷孕,是計劃著自己懷孕。

    吃了口水,李敏吩咐她們幾個:「明兒老太太肯定會讓人來叫我回去,大伙兒都先休息吧,夫人有喜,是大喜事兒。」

    念夏和春梅聽她這話,都是展眉一笑:「是,大少奶奶。」

    尚姑姑只覺得眼皮跳,心口跳,李敏這話里話中分明有話。

    到了隔日,正如李敏想的,老太太派人過來了,要求她務必回府一趟。雖然說,離她回門的日子還早。李敏報了尤氏,尤氏特命方嬤嬤隨她一起去,又是叮囑方嬤嬤,有什麼事馬上派人回來報信兒。

    尤氏心頭裡是掛著太后宮裡說的那些話。

    李敏坐車回尚書府,到尚書府門口時,剛好遇到了從衙門回來的父親李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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