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嘯天荒 第十一章 怒

    敢問上天，是否有仙？這行人的神秘，引起眾人的猜測。

    三位黑袍人，聽仙子所述後，其中兩人臉色難看，面容抽搐。面具男子則是手足輕微顫抖，幾人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他們早已將目光鎖定在周臣身上，剛才周臣發生的詭異一幕，他們可是親眼所見。得之周臣的不凡之處，並知其定傳承了他們想要的東西。

    那世人夢寐以求的力量，代表著永生，代表著仙的奧秘。在這蒼茫的大地，有無數宗門因此奉獻了一切。當然，周臣他們根本不知道，初來這個世界，是如此陌生。

    面具男子與那群女子交談的過程中，指了指李凡等人。後者並沒有感到絲毫的驚訝，精緻臉龐上，彼此間笑意更濃了。那古老的語言，讓胖子他們頗感無奈。

    「我感覺道他們那不懷好意的眼神，我們要小心一點，找機會逃離此地。」王老頭擦了擦眼鏡，雖然沒有烈日照射，但他身體卻在冒汗，手都不免有些顫抖。不知是激動，還是恐懼。

    「如果他們動手，你認為我們有機會逃走嗎？這群變態的人，擁有著超乎常理的力量。動動手指，我們都可能為之殞命。不知這些人和荒村村民有何關係，是不是因為我們殺了人，而準備懲罰我等？」李凡擔憂道。

    「那幾位男子真像地獄裡的鬼差，全身都在冒黑煙。奶奶的，上天真是在捉弄我們，將我們帶到這個陌生的世界，連自保之力也不賜予一些。沒有關係，沒有後台，甚至成了一位黑戶，叫我等如何做。但願這次我們能逃過此劫！」

    徐元話語剛盡，突然之間，變故發生了。一股壓迫感，油然而生。

    那腰纏鐵索的黑衣男子，竟然單手一揮，鐵索涌動，似乎將李凡等人視為獵物。胖子仍然沉浸在震撼之中，那雙如細縫般的眼睛，色迷迷地望著半空中的仙子。當然，他沒有其他意思，只是覺得人類能不靠外力而身處虛空，太不可思議。

    不過，聯繫到這幾天發生的種種奇蹟，他們也很快接受了這一事實。幾十年來，經過了科學的薰陶，總是想用正確的理論，去解釋一切。可是，無論如何也想不通。

    胖子身旁的王老頭，眼神泛光，對於他這類生命即將走向終點的人來說，主觀上，特別願意去接受「神」的存在。並且他是為天文學家，一直以來，都相信外星生命的存在，如今眼見為實，很是興奮。並且這些外星人和人類一般模樣，並通用華夏語言，十分好奇。這其中，定然蘊含著宇宙間的大奧秘。

    李凡則和胖子一般，他們都是熱血青年，震撼的同時，又認同這個神秘世界。對於荒村外的那片天地，則更加好奇。不過，他們看到那尋黑袍人，凶神惡煞的模樣，不免有些擔憂。稍有得罪之處，恐怕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

    而聶雪兒是個例外，沒有考慮自己的處境，反而一心擔憂周臣的狀況。雖知後者的不凡之處，但是周臣現在都未有清醒的樣子，另她眼神中盡顯憂慮。也不知為何會這樣，一路以來，都十分在意周臣。說這是愛，有些牽強，兩人模樣差距太大，後者的樣貌可只是個孩童。

    鐵索鋪天蓋地而來，所過之處，塵土飛揚，巨石崩碎。有種滔天氣勢，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它猶如一張巨網，將李凡等人團團圍住。並在頃刻間，將幾人緊緊束縛。他們仿佛回到了峽谷那段時間，有種生命掌控不住的感覺。此刻，那三位黑袍人在李凡等人的眼裡太強大了，單論此番動作，非常人能辦到。

    「你們究竟是何人，要幹嘛，如此待客之道？」

    「李凡，小心，他們似乎準備對我等動手！」

    徐元的擔憂，遲了一步，他自己突然被一根粗壯的鐵索相纏，重心瞬間不穩。只見李凡大聲驚叫，身體倒地。隨著鐵索，沿地面飛馳，無論是手臂，還是腹部，都傳來刺痛感，鮮血直冒。胖子、王老頭也好不到哪去，滿面塵垢。就連聶雪兒，亦是如此，柔弱的身軀撲到在地，視之不忍。纖細的腰肢被鐵索緊緊纏繞，那單薄的白衫，被血染紅了大片。面色蒼白如此，兩膝蓋骨血肉模糊。

    那黑袍人似在發怒，再次說了一段古語。他手持巨斧，眼神中盡顯不屑，高高在上，藐視蒼生。他環抱雙手，昂著頭顱。其身旁的另兩位黑袍人，也是相視一笑。但或許因為那幾名會飛的仙子還未離去，所以也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媽-的，若老子躲過了這一劫，找准機會，定要好好招待你們，洗刷今日的恥辱，爺可不是任人欺負的！」

    當然，胖子之語雖然黑袍人沒聽明白，但也從其眼中看出了怒意。黑袍人舞動鐵索，鐵索剎那間如若巨蟒，將胖子高舉虛空，然後重重砸在地上。前者慘叫，立時口吐鮮血，生命的氣息極為柔弱。骨骼發出斷裂的聲音，頭顱都快炸開了。

    李凡他們見此傻眼，這般畜生出手如此狠辣，胖子昏迷不醒，嘴唇鐵青，慘不忍睹。那些觀望的村民，早已嚇的瑟瑟發抖，一語不發，紋絲未動，怕那所謂的仙，遷怒於他們。荒村世代居住此地，對外面的世界一概不知，在他們心中，只有仙才會如此強大。

    「胖子……」

    李凡緊握拳頭，咬緊牙關，死死盯著黑袍人。

    那虛空中的仙女，在這一刻也忍不住，即將出手。卻察覺的一絲異樣，眼神放光，停止的動作。

    只見那昏迷已久的周臣，此刻終於有了一點動靜。他右手食指在顫動，接著緩緩睜開雙眼。突然看到李凡他們的慘狀，憤怒不已。待看到那是身側這位黑袍人所為時，左手握拳，擊向其腳踝。血色光華，從周臣拳頭間，緩緩閃爍。

    本是急速移動的鐵索，瞬間凝固。而其主人，在這一刻，腳踝骨骼碎裂。其頭髮由黑變白，面容開始逐漸萎縮，生命漸漸被剝奪，靈魂都快破體而去。突發的變故，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面具男子，從其肢體動作可以看出其十分驚駭，嚎叫的同時，迅速遠離周臣。包括那所謂一眾仙女在內，無不驚訝，同時怒氣十足。

    他們在怒罵，但周臣等人未能聽懂。面具男心中震撼，瞳孔瞪的極大，似乎他有生以來，從未見到如此震驚的一幕。他們之前感覺到少年體內那股荒涼的氣息，並未太重視。而現在，卻晚了。其身旁那手持巨斧的壯漢，臉頰在抽搐，雙手持斧，橫於胸前。

    細看之下，他們體表，散發出一道淡淡的光華，夾著強大的能量波動，黑髮舞動，一股凌然的殺意充斥其間。地表塵土霎時懸浮虛空，按照著一種特殊軌跡，運行著。這等手法，另在場之人驚嘆，但與周臣的手法相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

    不過，李凡等人與黑袍人他們相距十數米，都能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空氣中，那種緊張的氣氛，不言而喻。渾身是血，悽慘的聶雪兒，此刻眼神中露出的是一縷笑容。果然周臣沒讓她失望，又活生生站了起來，並且在靠自己的力量，拯救大家。

    那黑袍壯漢終於動手了，周臣奪走了他師弟的生命，這個仇，必須要報。他揮動巨斧，大聲吼叫一聲，橫劈周臣的頭顱，一抹黝黑色光輝繚繞在斧頭間。像是有移山倒海之力，天地都在為之變色。

    光華將周臣籠罩，身體猶如被數道繩索束縛，動彈不得。眼看斧頭臨近，卻毫無他法。在這一刻，他感覺到黑袍人的強大，超出了他的想像。同時，察覺到兩黑袍人身上，有股熟悉的波動，周臣眼瞳中卻出現了興奮之色。

    「不要！」

    聶雪兒驚叫，但她堅信周臣，總會創造出令常人難以想像的奇蹟。在這陌生的世界，似乎周臣已成了她精神的寄託。

    果然，如她所想，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周臣口吐唐詩：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沒有任何華麗的一幕，但後者卻因為一句「唐詩」而擺脫了束縛，身體迅速向後退去，他每退一步，空氣中有一幕淡淡的波動的痕跡，並且留下一道虛影，阻擋著黑袍壯漢的攻擊。而周臣體內那妖異的能量體，正在瘋狂地運轉。

    凡是在周臣百米之類的人，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生命緩緩在流失。十多位離周臣較近的村民，頭髮立即蒼白，生命垂危。

    「先秦鍊氣士？」

    周臣白髮舞動，如一尊妖魔。聲音沙啞，面容猙獰，雙目猩紅，沒有人知道他此刻的想法。那黑袍人修為不低，卻在周臣面前，敗了一招，顏面盡失。本是如若螻蟻的凡人，卻因那神秘符文而無比強大。連那群「仙子」等人也受到了影響，被迫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