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璣島主給我的壓迫實在太強,是我修為提升到大聖后,前所未見的大敵,甚至過廣目天尊這等大佛陀。雖然有群鴉做保證,但我也心頭沒有一點底,但這池墨子不同。
他的對手能將他關押在此,以陣法困住千年,絕對是頂級的存在。然而這樣的人也沒能殺他,只能囚禁,可見此人的實力也絕對雄厚。
有他幫忙,加上數十萬神鴉,才讓我能有一份底氣和璇璣島主抗衡。
同樣我相信此人,面對千年來唯一求生的機會,他會拒絕嗎?
池墨子陷入沉默,他目光不斷狐疑閃爍。
我沒有催促他,哪怕時間不多,我依然保持鎮定。
池墨子絕對是一隻老狐狸,我之前擊潰他的自信,才讓我有了和他平等談判的能力,若是讓我察覺到我慌亂,他一定會不斷提出條件。
我要保持強勢,給他求我的感覺。
「可以,我可以與你合作。」良久,見我始終表情平靜,池墨子收回目光,咬牙點頭。
「我有一道術法,可以讓你和我的魂魄出於連接之中,讓你動用我的力量,對付你的死敵。但是這種連接對我沒有好處,我要如何相信你滅殺強敵後,會真的幫我。」池墨子目光咄咄,逼視著我。
我明白這是他最後考驗,只要他解開心結,我倆合作就算順利達成。
「我可以道心誓。」我開口說道。
「但這種生死大事,道心我信不過。」
我沉默少許,手指按在眉心,將一段段記憶拉扯而出,隨後化作光團,丟向他的身體。
「這是什麼?」池墨子將我的這段記憶吸收,隨即瞳孔一縮。
我截取的畫面記錄的,都是我曾經一次次的承諾。
承諾**給他軀體,我便給他找了最好的凌玄聖子之軀。承諾趙國,我便不離不棄,與潘如龍大戰。
這樣的承諾還有許多,但最終的結果全都一樣。
我這一生很少承諾,但卻沒有說過虛言,只要承諾便全部做到。
「這是否比道心誓還重要?」看著池墨子從畫面中恢復,我開口。
「好,我相信你。你離開此地,不要暴露我的位置,我隨後刻畫陣法與你溝通魂靈。」
池墨子後退,讓開位置,目光帶著玩味看著我。
我若離開這裡,必須經過他的控制範圍,等於他隨時可以出手奪舍我。
他在賭我敢不敢信任他。
我淡淡一笑,邁步便走,面色平靜無比,池墨子跟在我身後,一直等到我走出青銅大門之外。
「我知道你留下了一部分身軀,你這是分身過來吧,其實沒有必要,老夫既然答應,就不會坑你。」池墨子看著我冷笑,似乎帶著不屑。
「你口口聲聲說相互信任,看來你還是不信我。」
「是麼?」我淡漠看了他一眼,手指一動,頓時那角落那一抹光華消散,讓池墨子面色又是一變。
我留下的是分身,而走過來的居然是我的本身。
「你膽子很大,就不怕我怕奪舍?」
「你不是沒有奪舍麼?」我淡笑一聲。
「好小子,我池墨子這一輩子沒服過什麼人,就算那無恥之徒將我困在此地,也不過是偷襲,但你這小子,讓我服了。」
池墨子深吸口氣,朝我露出難以言喻的色彩。
「老夫千年時間沒有離開此地,不成想四海出了你這樣的天才俊彥,假以時日,四海前五的半帝,一定有你一個。」
我倆達成合作,隨即我將奪走他的那部分魂魄還給了他。
當然我也沒那麼傻,再換回去前烙印了一份,這種千年老怪的記憶,哪怕不涉及功法都珍貴無比。
池墨子收回記憶也沒有多言,和我一起不斷刻畫陣法,完成他的魂魄連接之術。他人老成精,記憶複製沒有證據,自然不會開口破壞我倆關係。
「那囚禁你之人的陣法很是玄妙,是個頂級符文師吧。」
做完了這一切,我讓匡古上去望風,和池墨子做最後的準備。
身體都在這大陣之中,我不斷研究,目光炯炯開口。
「你看的這麼仔細,怎麼你也打算學會這種陣法不成?」池墨子冷笑一聲,對那頂級符文師顯然沒有好看。
「周遠,有動靜了。」
這時匡古傳音而來,讓我陡然起身。
「終於來了。」我眼眸湧出寒光,和璇璣島主的死仇無可化解,這裡便是最好的了結之處。
白霧縹緲,海水泛波,
神鴉島外白浪濁空,驚濤拍岸。
海浪咆哮,勁風驟驟,天空中烏雲遮擋了星月,似乎醞釀著一場大的風暴。
天空之中,一個個驚鴻飛來,好似流星划過天際。他們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神光,但凡遇到神鴉群阻擋,全都滅殺而來。
而不知為何,今夜神鴉島外的神鴉數量稀少,他們飛騰到此,並沒有耗費多少氣息。
葉無殤,牛掌門,還有大批大聖半帝強者,全都懸浮半空。
沒有人命令,但同樣沒有人下來。
他們都知道,我屬於璇璣島主的獵物,他沒到誰也不敢動手。
他們一個個神光堪堪,俯視落在神鴉島上唯一一個身影上。
神鴉島上,我獨自一身坐在懸崖旁的平整石台上,任由狂風吹動,面不改色。
身前一團火焰燃燒,成為黑暗島嶼上唯一的光亮。我此時手持一根鐵棍,在火堆上架著烤魚。
魚肉飄香,不斷散出誘人的香氣,當著上百強者的面,我喝著美酒,吃著魚肉,不緊不慢,看起來悠閒無比。
我看著遠方,絲毫不理會天空瀰漫的氣息,當他們如無物。
葉無殤等人面色古怪無比。
他們誰都沒想過,終於找到了我,但會是這樣的場面。
被璇璣島主種下驅魔煙,更被無數頂級強者追殺,他們想到我可能惶惶不可終日,或者面色蒼白心神崩潰,但沒有一個能想到,我居然如此悠閒自得,好似一個出塵之人,將一切看的風琴雲淡。
「周遠,你好自在啊!」葉無殤在半空冷笑,朝我大喝。
「不過也對,你馬上就要死了的人,也該吃最後一頓好的了!」
「或許是你們最後一頓也說不定。」我淡漠一笑,拿起托盤朝他們臉上砸去,「我給你們留了不少,這也是你們的最後一頓,要珍惜。」
「哼!」葉無殤怒哼,他一揮手將托盤打翻,烤魚散落在海面之上。
「小子,別以為你如此裝腔作勢,我們就怕了你。等璇璣島主來到,就是你的死期!」
一個半帝踏步而去,指著我冷喝。
「現在立刻自縛雙手,跪地求饒,朝我等懺悔贖罪,等璇璣島主來了,說不定能留你魂魄轉世,否則你今日必定魂飛魄散,只能化為孤魂野鬼,永無墜入輪迴之時!」
「哈哈可笑!要我懺悔,我何錯之有?你們島主的兒子要殺我,一上來就要我性命,難道我不還手?我出手懲戒,也為想殺他,結果他自己作繭自縛,被自己的手段滅了,也能算在我的頭上?」我大笑,第一次說出了事情真相。
「那又如何?島主兒子要殺你,你就把頭遞過來給他殺,他要你當奴你便當奴,他要你做狗你就做狗!你反抗便是有罪!」
這半帝地位不低,俯視著朝我怒斥,似乎他才占盡了道理。
「難道只能讓他殺我,卻不讓我還手?我還手便是褻瀆你們家族,侮辱你們島主,天底下還有這種道理?」
「沒錯,這就是命運。既然你身份卑微,修為低微,就應該知道你只配做狗,妄圖翻身,便是現在死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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