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墨晨放下水杯,緩緩靠在座椅上,雙臂環胸,好整以暇的看著對面的簡曜,也不說話。筆神閣 bishenge.com
「幹嘛?」簡曜被石墨晨看的有些發毛。
他少年時期是在墨宮的,待在那陰晴不定,手段也十分狠辣的石少欽身邊,本就對人性什麼的有很大的抵抗性。
可是,對這個同樣是在欽少身邊長大的小外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xk的緣故,他被他這樣一看,心裡直發毛。
「xk有xk的規矩,」石墨晨幽幽開口,「你打算用什麼來換?」
「靠!」簡曜一聽是這事兒,當即唾了口,「我可是你親舅舅,你小子別過分啊!」
「親的,才是用來過分的。」石墨晨好看的嘴角微揚了揚,放下環胸的雙臂,起身……就在簡曜眼睛瞪大下,自顧的要去客房。
我……靠!
這小子……
簡曜呲牙咧嘴了下,一個快要奔四的男人,就這樣一副要暴走的模樣。
「石墨晨!」簡曜從牙縫裡擠出名字。
石墨晨停了腳步,笑意瀰漫了下,偏頭,已然收斂笑意的淡淡開口:「你的血液定位器研究的如何了?!」
簡曜嘴角抽搐,「沒繼續研究了……」
「哦……」石墨晨話尾拖得極長的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收回視線,回了屋。
簡曜微微張嘴,一臉抽搐的偏頭「呵」了聲,氣得咬牙喃道:「這小子……是在威脅我?!」
血液定位器曾經他在林向南臥底的時候用過,只是很不成熟。
後面他閒了也會繼續研究,可是,依舊沒有什麼大的突破。
也就直到最近,他才算是有了一些進展……可這小子,是怎麼知道的?!
他可誰都沒有說過,還沒有試驗過真正的效果。
所以,到底是無孔不入的xk知道了消息,還是這小子剛剛在誆他的話?!
簡曜塞了塊糕點到嘴裡,總有種被石墨晨套路了的感覺。
……
夜色,並沒有因為時間要到凌晨而變得平靜。
對於沿海的t市來說,夜生活總是充斥著人們血液里的張狂和欲望。
「走了走了……」時光微醺的說道,「再喝下去,明天生圖估計就沒法看了。」
「你那張臉,外國媒體底下的生圖都抗打。」有人笑著嗤道,卻也說道,「不過時間也不早了,你和小笙笙就先回吧!」
「你們繼續嗨。」時光拿了包,勾著唐笙的胳膊,和大家胡亂的擺了擺手,一同離開。
電梯直下地下停車場。
時光依舊挽著唐笙的胳膊,頭仿佛有些暈乎乎的擱在她肩膀上,看著電梯壁里模糊的臉,心裡那股子澀然因為酒精的催化,仿佛更濃郁了些。
「笙笙,你說……人活著有時候是不是挺累的?!」時光聲音有些木。
唐笙輕輕扇動了下眼帘,「嗯」了聲。
沒有人再說話,不大的電梯轎廂的空間裡,密密麻麻著壓人心扉的濁氣,不管是唐笙還是時光,仿佛都有些喘不過氣兒。
回到酒店,唐笙將自己置身在浴缸里,任由著按摩浴缸波動的水紋環繞著自己,就好似此刻的心緒,雜亂的涌動。
地上,一個已經空了的紅酒瓶倒在那裡,有幾滴紅色的酒液暈染著地上的水漬。
『啪、啪』的聲響突然敲打著過了凌晨的夜,雨點落在窗戶上,雜亂無章。
唐笙頭髮都沒有吹,只是裹著一個毛巾,就這樣蜷在床上。
空調的溫度是合宜的溫度,她還在被子裡,可是,卻覺得很冷。
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冷。
囂張的歡笑聲,刺耳的剎車聲,伴隨著碰撞聲……滿眼的血跡,紅的那麼讓人心驚。
「笙笙,笙笙……」石墨晨輕輕拍打著被夢魘禁錮的唐笙,她死死抓著被子,身體不停的在顫抖。
唐笙沒有醒來,只是更加不安穩的呼吸變得粗重。
石墨晨擰眉看著唐笙,又輕喚了幾聲。
唐笙緩緩睜開眼睛,迷離的看著被床頭燈的光線微微籠罩,並看不清臉的石墨晨,緊緊的抿著唇好一會兒,才輕喚了聲,「墨晨……」
「嗯!」石墨晨輕應。
唐笙再次閉上眼睛,身體本能的想要靠近他。
石墨晨將她攬入懷裡,輕聲問道:「怎麼了?」
他的聲音溫柔的不像話,仿佛就連雨點敲打玻璃的節奏都變得舒緩。
「好像做噩夢了……」唐笙聲音嗡軟,手,也抓住了石墨晨的衣服,再次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石墨晨探手摸了下她的額頭,有些燒,擰眉了下,他想要放下唐笙,給她從冰箱裡拿個冰袋降溫一下。
可是,她卻死死的抓著他。
唐笙不受控制的開始顫抖,好似恐懼著什麼?
石墨晨沒有動了,他就這樣深深的看著臉色有些潮紅的人。
屋裡有酒氣瀰漫,他輕嘆一聲,心知唐笙大概是因為頭髮濕著就睡覺,加上喝了酒的緣故,才會引起一些燒。
常年的訓練讓他清楚,這樣的情況對唐笙來說還不算影響。
他拿掉裹著頭髮的毛巾,又試圖起身去拿吹風機。
可只要他一動,懷裡的人,微微顫抖的身體,就會顫抖的更加厲害,抓著他衣服的手,也會用力。
「看來,完全不管你也是不行!」石墨晨蹙著眉心喃道,「你這樣喝酒,也不顧著身體了。」
「嗯……」
仿佛回應,適時,唐笙鼻子裡哼了聲。
石墨晨哭笑不得的搖搖頭,就這樣抱著微微顫抖著的唐笙,另一手輕柔的撥著她的頭髮,試圖讓乾的快一些。
清晨。
東方才有一點點亮光的時候,石墨晨手機震動。
他緩緩睜開眼睛,看了眼懷裡人還在睡,輕抽了下手,還是抽不動,只能拿過手機接起,壓低了聲音,「嗯?」
「晨少,大貓病了。」喬雨說道,「那邊人控制不住。」
石墨晨擰眉了下,「回去一趟。」
「現在嗎?」喬雨問道。
「嗯。」
「我安排專機。」
石墨晨掛了電話,看看懷裡的人,正思索著什麼,就見唐笙睜開眼睛。
頭疼!「唔!」唐笙手放在額頭擰眉了下,悶悶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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