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孤仙道 第四百二十八章 信則有，不信則無

    場中一度壓抑，白袍男子爆出的凌厲氣勢，壓得眾人幾乎喘不過氣來，秦銘意識如此。

    然而，秦銘並沒有因此而屈服，眼中的堅定之色更甚。

    他從不相信輪迴一說，就算是白袍男子給他們看的畫面是真的，六千萬年前有一個與他同名同姓，甚至行為舉止與性格都相同，但他相信那僅僅是相似，並不是所謂的輪迴。

    他就是他草雲村走出的秦銘，而不是六千萬年前，白袍男子所認識的秦道友。

    不過，此事很詭異也太巧合，不僅僅是相貌性格，就連造化元衍珠都同樣在手中。

    如果白袍男子給他們看的是事實，也就是說沒有當年那個秦道友的坐化，就沒有如今秦銘的今天，畢竟那時的秦道友掌握有造化元衍珠。

    若輪迴存在，一切解釋的通，也就是前世的秦銘，兵解作化去往輪迴，成就下一世的他，也就是他、如今同樣掌握有造化元衍珠的秦銘。

    若輪迴並不存在，那這一切的巧合太過詭異，實在讓人難以相信。

    「秦銘，這是你前世的名字，也是你這一世的名字。」白袍男子開口道。

    此時，他再次恢復平和之色，看向秦銘的目光平淡無奇，並沒有其他的想法。

    「沒有什麼前世今世，也沒有所謂的輪迴，他是他我是我，就算我與他幾乎完美的相同，但依然改變不了我和他的區別，根本就是兩個人，何來前世今生。」秦銘堅定的說說道。

    這是他一直以來堅信的信念，試問又有誰願意承認，自己會是另一個人的存在。

    「說的好，我也不相信有什麼前世今生，但輪迴確實存在。」

    什麼？

    秦銘眉頭一皺，他盯著白袍男子看了好久，皺起的眉頭逐漸平和下去，像是想通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釋然之色。

    「看來你有些明白了，呵呵~」白袍男子搖了搖頭，將事情的經過全都說出。

    原來，白袍男子乃是一尊先天生靈，早早就離開他所在的世界，在宇宙混沌空間內旅行，存在的時間也已無法估量。

    在漫長枯寂的宇宙旅行中，白袍男子遇到許多先天生靈，甚至連混沌先天生靈都遇到過。

    戰鬥過無數生靈，也結交過無數生靈，最後他們聚集了十三人結伴而行，抵達到一個特殊的世界。

    事後白袍男子才知道，那個被他們認知的特殊世界，其中存在的天道生了某種異變，產生了自我意識，將那個世界的生靈全部滅絕。

    他們本不想管這件事，但那個世界的天道，認為他們一行人對它有威脅，倒是對其有威脅的存在與事物，天道都會想方設法將之滅掉。

    天道本就不能有自我意識，這是大道規則，只是事無絕對，當天道因為何種原因，產生自我意識後，它便不再守大道的一些約束，就比如對生靈出手，不再是三次幾次，而是變成無數次。

    一群人為了自保，也為了能從那方世界逃出去，只能聯合起來對抗天道，封天鎖地的世界裡，除非擁有毀滅一方世界的力量，不然只能抹殺天道，才能從被困的世界中逃出。

    大戰一觸即，天道運轉天地規則，以及調用世界之力，即便是一群強大的先天生靈也不敵，紛紛隕落在天道的攻擊下。

    不過，先天生靈對抗天道，滅殺何種存在，對天道也是一種消耗，在一群先天生靈幾乎死絕，只剩下白袍男子與『秦銘』時，兩人聯手出擊，以某種特殊的滅天之術，將虛弱的天道一舉抹殺掉。

    在天道與眾先天生靈大戰之時，那方世界就被打得支離破碎，期間有天道的維持與運轉，勉強能夠撐下去。

    然而，當天道被兩人徹底抹殺後，那方世界直接崩潰毀滅，無盡毀滅的空間罡風爆，引世界毀滅靈威，兩人去了大半條命，才從毀滅圈中逃到混沌宇宙中。

    兩人剛逃出毀滅圈，一顆紅色靈珠也跟著從毀滅的世界中飛出，幾乎照亮了整個混沌宇宙，被『秦銘』所得，最後也跟著帶到九州世界。

    那時的九州世界，還是一方剛剛誕生的世界，天道都處於混沌中，沒有徹底成形，可以說是史前時期，世界的生命本源還未爆，因此那時候連太古先天生靈都沒出現。

    據白袍男子之言，『秦銘』一直都在探險生死與輪迴之道。

    起初，他也與所有生靈一般，都不相信輪迴的存在，直到他得到造化元衍珠後，他對生死的理解，以及天地輪迴大道有了新的看法與認知，近乎瘋狂地探索那些東西。

    白袍男子一直看在眼裡，他也勸說過『秦銘』很多次，但並沒有起到太大作用。

    到最後，『秦銘』為了證實所謂的輪迴，他主動兵解坐化，稱他將去往輪迴，六千萬年後將再次重現，完成他所言走與追尋的路。

    話到這裡，似乎一切都明了，眾人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到秦銘身上。

    如果輪迴存在，先天生靈『秦銘』將回歸，且秦銘掌握有造化元衍珠，一切都解釋的通，若不存在，這也未免太過巧合，巧合得詭異到可怕。

    「秦道友，你是否在輪迴，還請感知，以了六千萬年之惑，好讓我死也瞑目。」白袍男子期待的看著秦銘。

    「前輩你……」

    眾人吃驚的看著白袍男子，按理說能對抗天道的先天生靈，絕對是越生靈的仙境存在，應該早就擺脫壽元的限制，怎麼有『死』之一說。

    突然，秦銘像是想到什麼，看向白袍男子的目光中，流露出驚駭之色，說道：「晚輩曾聽人說過，即便是天仙也有壽終之時，便是九百萬年的壽元，六千萬年過去了，前輩你究竟是何修為？」

    秦銘這番話，令身後的三人大驚，完全顛覆了他們的認知，仙境存在居然也有壽元之說，這令他們難以接受。

    「按照後天生靈的說法，我與秦道友的修為，的確過了天仙之境，如果按上界的實力劃分，我與當年的秦道友，皆是古仙之境，擁有九千萬年的壽元。」

    嘶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全都被白袍男子的話給震驚到了。

    山椒魚等人震驚的是其境界，竟然越了天仙，達到了古仙之境，也讓他們第一了解到，天仙之上的境界乃是古仙之境。

    秦銘震驚的卻是古仙的壽元，竟是九千萬年之久。

    早在武國時，他就從道袍老者口中，得知即便是天仙也不是長生不死，那等存在也有相應壽元，乃是九百萬年，比一般生靈的壽元要久遠太多，所以才會被誤解為與天同壽，長生不死。

    令秦銘沒有想到的是，天仙之上的古仙，擁有的壽元竟是九千萬年之久，這對於他來說完全無法想像。

    「好了，還解釋的我都解釋了，該你回到我的問題了。」白袍男子再次看向秦銘。

    這已經是他第三次詢問秦銘，似乎秦銘的答案對他很重要，不僅僅是壽終前的解疑，更多的是期盼與希望。

    早在白袍男子第一次問及這個問題時，秦銘就在心裡思索，不斷地反問自己，自己是否真的是先天生靈『秦銘』的輪迴身，不然這一切也未免巧合的過分了。

    可無論他怎麼自問，以及反問自身，最後全都一無所獲，甚至他的魂魄中，沒有一點先天生靈『秦銘』的絲毫印記，也就是說他還是他，並不是所謂的輪迴身，或者說這時間根本就沒有輪迴，一切都只是巧合罷了。

    「巧合麼……」

    在聽到秦銘的答案後，白袍男子一陣失神，似乎他最後一點希望都破滅了，一陣悵然感慨，卻並沒為之糾結太多。

    「晚輩儘管不是輪迴身，但也不能確定這世間是否有輪迴，它或許存在卻不是我們想的那樣，或許不存在，一切都是天地在輪迴，而不是生命在輪迴。」

    「信則有，不信則無，這是晚輩對輪迴的理解。」秦銘一臉鄭重道。

    「信則有，不信則無……」

    聽著秦銘這句話，白袍男子口中不斷念叨，似乎在琢磨其中的深意。

    就在此時，一個身穿黑袍的男子，出現在山谷之中，赫然就是之前的鬼卜。

    儘管白袍男子目光迷離，忘我的思考著什麼，但鬼卜依舊對白袍男子恭敬的鞠躬，隨後抬眼看向秦銘等人。

    「想來老師已經跟你交談過，這是在去尋你們前，老師吩咐我為你們準備的東西，拿去吧。」

    話落，鬼卜單手一揮，九團黑色霧氣從其袖中飛出，儼然就是九團詭氣，在眾人的認知中，如此濃郁的詭氣團，除了黑氣閻羅王外，就只有十殿閻羅擁有與掌握。

    而鬼卜幫他們攔下九位閻羅，而今正好拿出九團詭氣，莫非……

    他們心中泛起一個念頭，只不過那想到抬頭瘋狂，令他們有些不敢相信。

    似乎看出眾人的疑惑，鬼卜淡淡的說道：「諸位可以放心，除了閻羅王提前離去外，其餘九殿閻羅都已隕落，不用擔心他們再找你們的麻煩了。」

    嗡嗡

    幾人的腦海里，再次嗡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