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虛子的神色瞬間驚恐,像是感受到某種不可思議的東西,原本看向秦銘囂張的眼神中,全都被無盡的驚恐所取代。
在這一刻,他感覺到不僅失去了對力之法則的控制,就連他所感悟的力之法則,竟在這一刻像是被某種東西給盯上,正不斷地吞噬他的法則本源。
沒錯,他驚魂內的法則本源,此刻完全不受他的控制,如即將決堤的洪流,正慢慢地溢上堤壩,破體而出的沒入進前方的血霧之中。
那血霧不是別物,正是被凌虛子以力之法則擠爆身軀的秦銘!
這這怎麼會回事!?
凌虛子內心極度驚恐,因為他此刻就像被某種恐怖存在給盯上,他不僅控制不了自己的法則本源,更是連身軀都像是被定住一樣,隨著法則本源的流失,他愈發感到虛弱的同時,身體連動都不能動一下。
這一刻,他似乎有點意識到,一個涅槃修士敢這麼挑戰聖境強者,除了秦銘有無限接近准聖的實力之外,更為可怕的是擁有如今能吞噬他體內法則本源的能力。
在修煉界,即便有一些邪修、魔修,又或是某些詭異的術法神通,能通過吞噬其他生靈的精元進行修煉,而這些無外乎是吞噬了其他生靈體內的力量,轉化為自身力量的一種過程。
可即便是再怎麼逆天的功法秘術,也沒有誰能將法則本源吞噬掉,就算是活生生地將一名聖境強者吞掉,最後能消化的僅僅是這名聖境強者一身的精元以及修為,但聖境強者所擁有的法則本源,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被吞噬掉,又或是被占為己有。
這也是為什麼聖境強者失去肉身,之後又奪舍其他生靈,一樣具備法則之力。
法則本源之所以不能被奪走,那是因為聖境強者所掌控的法則,乃是他們自己通過領悟天地法則,進而凝聚出一團本源法則,而這團本源法則就是他們掌控法則的根本所在。
法則本源看似被凝聚出實體,可實際上亦如虛空一般,既不可被觸摸到也不可能被看到,除了感悟者自身之外,其他任何人以及外物都無法察覺,這就是法則本源的神奇之處。
甚至可以這麼理解,法則本源的體現,也是一種法則的體現,只不過這種法則乃是天地至理,是一切存在得以有意義的秩序。
如時間一去不復返,不能被回溯是一個道理,否則一切都會變得毫無疑問,就連整個世界的存在也都沒有意義。
可如今發生在凌虛子身上的事,卻打破了他對法則的認知,甚至對這個世界最基本秩序的理解。
他所感悟法則凝聚出的法則本源,竟被一個涅槃修士不斷地吞噬著,而隨著他體內法則本源的流失,他愈發感覺到自身的虛弱,以及對面被擠爆成血霧的秦銘,竟逐漸的凝聚成人形。
直至最後,化作血霧的秦銘恢復如常,重新將身軀凝聚成形。
斷肢重生,這種東西別說是秦銘,即便是最為普通的一名涅槃修士都能做到,這並不是什麼厲害得神通秘術,可以說是達到某種境界之後的一種自然手段。
當然,這種斷肢重生之類的凝聚肉身,並非沒有代價,所消耗的無疑是生靈的精血,而秦銘這裡在重新凝聚成新的身軀後,神色如常,並沒有像一般修士在重新凝聚肉身後,會表現出極為虛弱的狀態。
這是因為他體內的五種神魔異獸精血的原因,雖說第五種精血他還不能掌握,一直隱藏在他的血脈之中,但卻已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
在他的身體爆散成血霧之後,五種神魔異獸精血自動運轉,根本不需要秦銘去做什麼,五種精血自動的將他炸碎成血霧的身軀重新凝聚起來,對於秦銘說根本沒有多大的消耗,一切都是血脈以及肉身的自然反應。
此時此刻,秦銘緩緩地睜開雙眼,看向對面神色驚恐的凌虛子,他臉上無悲無喜,也沒有運轉什麼功法與秘秘術,而是隨著體內某種感覺在走,一切順其自然的去發展。
唯有秦銘自己明白,這一切的是始作俑者,乃是隱藏在他體內無數仙根碎片在『作怪』,亦如凌虛子所猜想的那樣,他敢這麼有恃無恐的來挑戰聖境強者,幾乎九成的原因是來自於體內無數仙根碎片的悸動。
當初與聖境黑影一戰,之後又與三十名涅槃修士一番廝殺後,就連秦銘自己都沒有想到,原本沉寂在他體內的仙根碎片,竟如同被點燃了一樣被『激活』,不斷地吞噬天地間的各種法則。
這種吞噬很緩慢,若不是秦銘識海中有一截小拇指般大小的仙根碎片,恐怕連他自己都感受不到這種異動,就更別說是其他人了。
他相信就算是聖境強者,恐怕也看不出他身體的變化,那時刻吞噬天地間的各種法則的詭異。
在發生這種變化的時候,秦銘很驚恐也很擔心,但到最後他似乎又想通了什麼,似看開了一切,任由體內無數仙根碎片的悸動激活,沒有半點的阻攔。
直到他面對凌虛子的時候,他明顯的感覺到體內的那些仙根碎片的悸動,變得更加劇烈起來,只不過這種劇烈外人感知不到,唯有秦銘自己才知道。
不過,那些仙根碎片雖說在面對凌虛子的時候悸動劇烈,但並沒有直接表現出來,秦銘對疑惑不解的同時,心中有了一種大膽的嘗試。
這種嘗試連他自己都沒有把握,一旦他的猜測與嘗試的結果完全不同,那麼他將面對的絕對是死亡。
可如果結果與他猜想的一樣,那這一次的嘗試將是他打開體內無數仙根碎片的鑰匙,開啟隱藏在他體內無限可能的寶藏。
原本以秦銘的性子,他絕不會做這種冒險的事,至少在拋開仙根碎片悸動的這個因素,他們將全部聖境前者消滅的信心只有半成。
這個半成並不是全部信心的一般,而是全部信心十成中一成的半成,這對於任何人來說幾乎是不可能,與註定的死局沒有什麼兩樣。
可如今時間緊迫,採取一般的策略完全沒用,畢竟如果不能將全部聯盟修士斬殺,到最後他以及劍函等四個傳承者一樣會被抹殺掉。
在如此殘酷現實的逼迫下,秦銘不得不下這一步險棋。
雖說幾乎九成九的可能他會死,但只要有哪怕萬分之一的機會,他都要去嘗試,畢竟如果不去嘗試的話,死是註定的,而去嘗試不一定會活下來,但既然有那麼一絲的生機,只要將其抓到,不僅能夠活下去,更是開啟隱藏在他體內無限可能的契機。
好在秦銘堅持了下來,且嘗試的結果與他猜想的差不多。
他之所以施展出六種法則之力,並不是為了在凌虛子面前炫耀,也不是為了以多種法則將凌虛子打敗,因為秦銘比誰都要清楚,聖境強者掌握法則層次,絕不是他所能撼動的,不然以他掌握六種法則的妖孽之舉,早就將聖境存在踩在腳下,又怎麼可能會被凌虛子給擠爆身軀。
而他先後施展出六種法則的目的,一來是為了激起凌虛子對他的殺意,即便如今他掌握的六種法則在凌虛子看來不堪一擊,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知道,一旦給他時間,踏入聖境絕對不是問題。
以兩種法則進階聖境,即便是剛剛突破到聖境的修士,就能穩壓老牌聖境強者,位列聖境層次的強者一類人物。
以三種法則境界聖境之人也曾有過,不過在九州世界無數萬年的時間裡絕不超過十個,可每個在突破到聖境後,直接碾壓聖境這一層次的強者,將聖境巔峰的存在死死地壓制住。
試想一下,若是以六種法則進階聖境,就算不能匹敵半步仙境存在,但碾壓聖境強者是絕對的,不管是剛進階的聖境,亦或是立身在聖境巔峰層次之人,都會被其輕易的碾壓。
跟何況誰都不知道以六種法則進階聖境,實力將會達到何種地步,畢竟從古至今沒有任何一個生靈做到這一點,直接擁有半步仙境戰力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就算是凌虛子知道最後必死無疑,也決不允許這種妖孽人物存在。
而人性有一種特點,越是嫉妒以及害怕的東西,人越是喜歡去挑戰。
在秦銘先後施展出六種法則之後,凌虛子也直接施展出法則碾壓秦銘,對於凌虛子來說,這是在死前絕對的滿足,沒有什麼比這值得他激動的,就算滅殺其他所有聖境前者,都沒有以法則碾壓一個領悟六種法則的涅槃妖孽要來得痛快。
然而,凌虛子不知道的是,秦銘施展出六種法則,不僅僅是為了引來他的殺機,更多的人為了勾起凌虛子身為聖境的尊嚴以及嫉妒,一旦這種情緒生出,凌虛子絕對會以法則之力滅殺秦銘。
果真如秦銘猜想的那樣,凌虛子在擠爆秦銘的身軀後,無數仙根碎片像是得到暫時的解脫,再加上力之法則主動襲來,那些仙根碎片怎麼可能沒有反應。
吞噬凌虛子的法則本源,這真是秦銘所想的,也是無數仙根碎片悸動的根源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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