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天幽城上一任城主,與眼前這一片劍圖的事,秦銘心中大受震動。
絕境中求生,臨場突破,不僅斬盡敵手,更是將自己悟出的驚天劍勢,留刻於天幽城供後人感悟,可以想像天幽城上一任城主,是多麼豪氣凌雲,氣沖斗牛的一位真正大能。
自劍圖留下後,不僅是武國修士,就連其他國家的修士,都紛紛來天幽城觀摩劍圖,希望能夠從中悟出分影流光劍勢。
然而,百年以來,上至半步涅槃之修,下到初入修煉一途的引靈修士,無一人能夠從劍圖中,感悟出分影流光劍勢一絲一毫。
如今,每隔一段時間,天幽城城主便會邀請各方年輕翹首,一同參悟劍圖,希望能夠悟出其中奧秘。
秦銘一直盯著城牆上的劍圖,雖然知道自己的能力,但他也抱著一絲希望,認真觀摩劍圖上的劍勢。
劍圖一共有五幅畫,每一幅圖姿態各不相同,但卻是任何一個人都能做出來的動作。
如果不是劍圖上散發出若有若無的劍氣,以及神秘劍感波動,恐怕早就被人當做是沒用的廢圖。
「這些人一坐就是三天,看來跟以前的那些人一樣,悟不出來什麼。」有人搖頭說道。
「可不是嗎,要是這麼好感悟,分影流光劍勢的秘密,早就被人挖空,哪裡還會留到現在。」
「照我說啊,這劍圖根本就是假的,你們看那些劍招,怎麼看都像是世俗武者的劍法招式,除了擺一些漂亮的花架子,一點用處都沒有。」一個年輕修士忽然說道。
只不過他這話一出,頓時惹來無數道不善的目光,嚇得他連忙閉嘴低頭,退到人群最後面去,快速的離開這裡。
劍圖不僅是天幽城的驕傲,更是武國修士共同的寶藏,哪裡容得別人的指責和侮辱。
曾經也發生過類似的事,一名來自鄰國的沖冥後期修士,枯坐半月,領悟不了絲毫,心中憤恨之下,對劍圖噗之以鼻,甚至當場詆毀劍圖的真假。
等那名沖冥修士出城後,沒有任何徵兆,從天而降三十一道身影,全都是沖冥境的修為。
最後,那名沖冥後期修士的結果可想而知。
感悟還在繼續,一如百年來每一次,對於劍圖的破解一無所獲。
人群中某處,有一個身穿黑袍的人,全身都裹在黑袍之中,不知是男是女,更不知其修為如何。
「看來還是沒有用,劍圖何時可破?」黑袍中,傳出一聲低沉的嘆息,似透露出百年的無奈。
隨後,一道蒼老的聲音,在天空上響起,傳遍整個天幽城,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此次感悟劍圖就此結束,爾等去留隨意。」
此話一出,幾乎所有人都嘆息連連,流露出失望之色,隨即慢慢散去。
當然,也有人沒有離開,那二十多道盤膝的身影一個都沒動,似乎不甘心就這麼放棄,一個個眼如火芒,盯著城牆上的劍圖,恨不得將自身都融入進去。
時間慢慢過去,原本聚集在城東的修士,也逐漸的變少,畢竟劍圖雖大,但沒有人會為了一個百年都解不開謎,而浪費時間守在那裡。
一晃眼就是三天的時間,聚集圍觀的人全部離去,留下的除了盤膝觀摩的人外,還多了一道身影,那就是秦銘。
秦銘的堅持,不管是在場之人,還是離去之人,都沒有感到奇怪,畢竟劍圖藏有分影流光劍勢的秘密,堅持的人不在少數,秦銘的留下也沒有讓人感到任何奇怪。
直到第五天,那盤膝觀摩的翹楚們,終於有人站了起來,看著劍圖,沮喪的嘆了口氣,徑直穿過東城門,離開了天幽城
第六天,有兩人站了起來,與之前的那人一樣,帶著失望離開了。
第八天,除了秦銘外,之前盤膝觀摩的修士,只留下有三人,其中一人目中血絲密布,看樣子多半也撐不了多久。
「終有一天,我姚子善要悟出劍圖上的劍勢,哼!」那人站了起來,一身白衣飄飄,劍意凌然,滿臉陰沉的冷哼道。
隨著他站起身,兩道模糊的身影出現在他身後,散發出沖冥境的靈力波動,顯然是護衛。
姚子善看了一眼四周,除他與身後的兩個護衛外,在場包括秦銘在內一共還有三人。
他看了一眼一同受邀而來的另外兩人,他們仍在感悟劍圖,冷哼一聲後,又轉眼看向麼秦銘。
當即,他眼中流露出了不屑之色,嘲諷道:「劍圖乃絕世之秘,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湊熱鬧的地方,就憑你也妄想悟得劍勢,可笑!」
姚子善斜視了秦銘一眼,也不管對方如何,帶著身後的兩個護衛,朝城外走去。
秦銘不為所動,雙眼盯著劍圖,似乎不看出什麼端倪出來誓不罷休。
「年輕氣盛,驕躁無禮,比姚坤當年還紈絝,看來日後說不得會吃苦頭的,呵!」
說完,兩人中的一個老者站了起來,看了一眼秦銘與最後一個年輕人,點了點頭,跟著也出了城。
第十天,那一直盤膝的俊逸年輕人,緩緩地睜開雙眼,搖頭輕嘆,自語道:「看來此法與我無緣,九九八十一,這最後的一也不在這裡。」
那年輕人站了起來,出塵如仙,有大儒之風,更有一股堅定浩然,給人一種超脫人世,謫仙下凡的感覺。
「在下塵無敵,看道友觀劍圖似有所感,他日若是有緣,還望道友不吝賜教。」
言罷,塵無敵淡然一笑,轉身之際,如羽化登仙般,化作幾縷白色流光,消失在原地,什麼都沒留下,就連靈力波動都沒有。
秦銘臉色微變,雖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但他的的確確看劍圖有點眉目。
「塵無敵,這個名字……」
秦銘搖了搖頭,既對無敵這名感到無語,同時也驚異對方的自信。
世間誰人能無敵?無敵豈是誰都能叫?
城主府中,之前在人群中的黑袍人,如今就盤坐在正座的蒲團上,只不過他露出了臉。
那是一張滄桑的臉,看上去五十來歲,雙眼卻如劍峰般犀利,只是他唇上以及下巴上的鬍渣,讓他看上去飽受風霜,一看就是經歷過世事滄桑的人。
他就是如今天幽城城主,趙天!
「塵無敵,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
聲音沙啞,迴響在城主府中。
天幽城城東,偶爾會有人過來觀摩劍圖,但最後全都搖頭離去,一無所獲。
只有秦銘一人盤膝在地,閉著雙眼,令讓過往的修士紛紛側目,但也僅僅是一眼,畢竟像秦銘這種執著的人,百年來在天幽城中,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第十五天,劍圖前又多了一些人,盤膝在地,雙眼盯著劍圖,觀摩冥想,卻一無所獲。
突然,秦銘猛地睜開雙眼,眸光如電,似星辰幻滅,又好像劍光在閃爍,他豁然起身,頭也不回地朝城門外走去。
同一時間,城主府內,趙天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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