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遠楓罵完秦嶼後睡了個好覺,早晨起來開機看到秦嶼發了信說:我沒騙你。大概是半天得不到回應又打了個電話過來,知道他關機後又發信息說:小遠,你真是越來越……
他這句話沒有打完,後來也沒有再打電話或者發信息來,季遠楓看著信息想大概是覺得自己脾氣見漲了?他笑了笑,擱下手機去準備早飯,飯後跟季廷韻商量了補拍戲的事留給劇組去了電話,那邊導演想了想就說安排在下午補拍。
下午出門季遠楓想起來自己答應了秦嶼在一起的事,猶豫著要不要跟兒子解釋兩句,他之前不久才說過就跟季廷韻兩個人過得,他不知道秦嶼會對他要求到什麼程度,一時還真是跟兒子開不了口,這一猶豫就到了劇組,坐在休息區的秦嶼遠遠看到他們就起身過來,他一路都是微笑著,待到近前開口說了句:「來了啊?」
&氣氛似乎在這一問一答間曖昧不明,季廷韻敏感地察覺了出來,來回看了看兩人,抱著季遠楓的脖子湊在他耳邊低聲問,「爸爸,你們怎麼了?」
&什麼。」他不再跟秦嶼說話,抱著孩子過去跟導演打招呼,秦嶼跟在他身邊問,「累不累?孩子要不要我抱?」他還記得上次這麼問之後小傢伙就自己下地走了,今天也沒抱能得小傢伙青睞的希望,但還是眼含期待地看著兩人。
季廷韻卻冷著臉朝他伸出雙手同意讓他抱了,秦嶼詢問地看向季遠楓,在他點頭後受寵若驚地將孩子接了過來,季廷韻在秦嶼懷裡揮手對季遠楓說:「爸爸,你去問問導演什麼時候拍。」
季遠楓有些不放心讓這兩人單獨相處,皺著眉頭看了過去,秦嶼開口說:「放心。」季遠楓這才很勉強地點頭,往導演那邊去了。
等他離開後秦嶼問:「你支開你爸爸是有話要跟我說?」
&季廷韻也沒有跟他繞很大的彎壓低聲音跟他說,「我打算給自己找個後媽!」
因為他年紀小,秦嶼也沒想到更深的那層意思,還逗著他問:「跟我說這個幹嘛?難不成你已經物色好人選要我撮合?」
季廷韻點點頭,看著他很認真地說,「原思源阿姨不錯,我看得出她喜歡我爸。」
&傢伙,你眼光可不怎麼樣,原思源的風評在圈裡可不算好!」在他心裡給季遠楓挑對象論得上好字的估計也就他自個一人。
季廷韻毫不在意地說:「誰能沒點過去,我爸都有我這麼大的兒子了,還在乎那些虛名幹嘛?」他眼角斜了他一眼說,「總比吃著碗裡的還看著鍋里的、三心二意的那些強啊!」
秦嶼直覺他在說自己又覺得不太可能,一時之間語塞。季廷韻又繼續說:「現在還沒其他的後媽人選,要是她實在不行,大不了回去找我媽好了。」
「……」秦嶼說,「要是能相處下去他們就不會離婚了。」
&自己分手後就沒複合嗎?」季廷韻小大人般地問,「你到底聽明白我的意思了沒有?」
秦嶼覺得自己是聽明白的,可又暗暗覺得似乎不是季廷韻說得那回事,季廷韻看著他的表情,終是按耐不住,直白地說:「我不同意他吃回頭草!」
秦嶼一臉地不可置信,看著他問:「他跟你說了!」
&有。」季廷韻掙扎著從他身上下來,冷著臉抬頭看他說,「別把我當小孩子,你們的事我心裡明白!」說完他就快步跑去尋季遠楓了,秦嶼覺得他被自己的親兒子驚悚了一把,這么小的年紀說出這些話實在是太過逆天了。
季廷韻跑過去牽了季遠楓的手回過頭來瞪了跟上來的秦嶼一眼。季遠楓這會已經跟導演溝通好,帶著季廷韻去化妝換衣服,秦嶼心裡想跟他聊聊季廷韻就一直跟著,可等到開拍也沒尋到合適的機會,這場戲是秦嶼在季廷韻的病床前坐著跟他聊天,季廷韻臉色蒼白微睜著眼睛看他,他神智已經迷糊,只嘴裡絮絮叨叨地在念:「爸爸……爸爸……」
秦嶼忙湊過去在他近前說:「爸爸在,爸爸在!」他嘴裡應著,手搭上他的額頭試了試溫度又改為替他理理頭髮,最終手又改成握著他的手,這一系列動作做下來很輕易就表達出了人物的慌亂無神,他眼眶微紅,細看眼裡還含著淚光。
&後……以後……沒有我……我……這個……拖……拖油瓶……你……給自己……再找……」說到此處他劇烈咳嗽起來,好似喉嚨里含著痰,呼哧呼哧地喘了好一會。
這是季廷韻自己添了台詞,秦嶼反應很快地說:「不!爸爸不找了不找了……」話說到此處眼淚成功地落了下來。
場外導演看著兩人的表現非常滿意地點頭,季遠楓手心裡卻捏了一把汗,他看過劇本,因為有小孩子的戲份,這段簡單得很,季廷韻原本喊兩聲爸爸就可以眼睛一閉結束這場戲了。
&顧你啊……」小孩子艱難地吐出了這句話,隨後所有動作連同呼吸都漸漸緩慢隨後停止,秦嶼爆發式地起身呼喊了一聲,隨後頹然地坐下無聲地落淚,從有聲到無聲,從絕望到崩潰,情緒上的細節處理得都很好。導演推了幾個近景拍他的表情,等他哭了一會才打板收工,秦嶼的助理立刻上去給他遞水遞毛巾遞面紙,他還不算大排場也就帶了兩個助理在現場。
季遠楓則趕快撲過去看季廷韻,他看他躺在一片雪白中,心跳都快停止了,心中暗罵自己答應讓兒子開拍這個戲,太不吉利!
秦嶼接了助理手中的毛巾就已經湊過去看季廷韻了,他又被自己親兒子的演技驚悚了一把,此刻心情還沒有完全平復,早就有其他工作人員在拆他身上的儀器,小傢伙坐起身看著他嫌棄地說:「哭得好難看!」
秦嶼一腔關懷的話盡死腹中,季遠楓心情本來還有些沉重,聽他這般說朝秦嶼看去,見他一副吃癟的表情,嘴角便微微翹起。他抱著季廷韻下了病床說:「我們去把衣服換了,看得我擔驚受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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