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前路安全時,一行人就繼續趕路了。
梧帝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錢昭也就不用在馬車裡照顧他了。
錢昭和於十三跟在馬車左邊,元祿和孫朗跟在馬車右邊。
於十三拍了拍錢昭的肩膀:「老錢,伶舟美人兒怎麼那麼久還沒回來?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錢昭輕聲答道:「應該不會。」
路上阿漾突然說去方便一下,身上是帶著劍還有她的藥箱的。
元祿搭話:「有可能是太冷了,所以伶舟姐姐不想騎太快吧。」
於十三點點頭:「有道理,老錢要不你停下來等等?聖上這兒有我看著呢。」
「好。」錢昭感激的看了一眼於十三,然後他就將馬掉頭,勒停。
一個時辰後。
錢昭騎著馬飛快的趕回隊伍。
「怎麼就你一個人?伶舟美人兒呢?」說著於十三還往錢昭的身後看了一下。
錢昭皺著眉頭:「我等了很久,可是沒等到她,我懷疑可能出事了。」
元祿一驚,連忙問道:「什麼?那怎麼辦?我們現在可沒辦法停下來。」
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將聖上送回梧國,可是伶舟姐姐要是出事,他們也不能不管。
錢昭冷聲安排:「我回去找阿漾,天黑之前我還沒回來的話,十三你帶隊送聖上回去。」
元祿:「我也去!」
錢昭冷聲拒絕:「不行,我自己去,你們三個要好好護著聖上回梧都。」
他現在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慌,就連他原先的計劃也想要棄之不顧了。
還沒等人應聲,孫就朗突然出聲:「十三,射下那隻鴿子。」
於十三抬頭,便看見天空飛著一隻白色的鴿子,他二話不說拿起弩箭就將鴿子射了下來。
元祿騎馬上前,然後撿回了那隻鴿子。
他將鴿子遞給錢昭:「錢大哥,是傳信的鴿子。」
看見鴿子,錢昭只能將剛才要離隊的事放一邊了。
他將鴿子腿上的信解下,然後展開,信紙很大,內容似乎也挺多的。
剛看到開頭時,錢昭的瞳孔猛地一縮。
看完信後,錢昭久久不語。
於十三狐疑的看著看完信後的錢昭,眼角微紅,嘴唇還微微顫抖,覺得有些驚奇,什麼事能讓錢昭露出這樣的表情啊。
於十三一把扯過錢昭手中的信紙:「信上寫的是什麼?你怎麼這副表情啊?」
元祿和孫朗聞言轉過頭,看著錢昭也有些疑惑。
等於十三看完後,再看向錢昭的眼神就變得複雜起來。
「十三哥,信上寫了什麼?你的臉色也不太好。」
「你自己看吧。」於十三靠近馬車旁,然後把信遞給趕馬車的侍衛,那侍衛又遞給了元祿。
「什麼啊?」元祿覺得莫名其妙的。
接過信紙就和孫朗一起看。
伶舟漾留:錢昭昭,元祿,於十三,孫朗,我走了,不用找我,我只是去做我想做之事了。
錢昭昭,你有你的大義,我呢又不想被困於一方宅院,所以我不能與你成婚了。
我被困褚國深宮十五年之久,遊歷世間才是我的追求,所以啊,我帶著我們的孩子去看世間的繁華美景了。
元祿,你的病已經治好了,往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陪伴誰就陪伴誰,不要有任何的顧慮。
於十三,你這個人平時雖然看著挺不靠譜的,但做起事來一點也不含糊,你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風流公子,幫我勸勸錢昭,讓他不必執著。
信的最後,伶舟漾只留下了一句:夜月一簾幽夢,漾無悔。
看完信的人都不說話了,只是沉默著繼續往前。
伶舟漾站在一處高峰,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隊伍,她決定再跟一段時間,只要錢昭他們進了合縣,她就離開。
*
安都。
楊盈已經知曉任如意身死,也知道了李同光將任如意的骨灰安葬,便要求李同光派人帶她去祭拜任如意。
可不想竟然遇到刺殺,她原以為十有八九會死在任如意的墓中。
正當她準備拼死一搏時,任如意和寧遠舟出現,幫她解決了殺手。
寧遠舟與任如意相見,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
楊盈見到活著的任如意,更是激動的流淚。
寧遠舟本想就此帶著楊盈離去,可是楊盈已經自爆身份,甚至對安帝提議,讓她做安國的皇后。
楊盈經歷這一遭,已經想明白了,就算自己回到梧國,也變不回從前那個養在玉籠里的小麻雀了。
寧遠舟與任如意聞言也不阻止,楊盈有自己的想法,他們應該為其感到高興。
伶舟漾悄悄的跟在錢昭他們身後,看著他們已經到了天門關附近。
錢昭他們就在天門關附近的峽谷停下休息,伶舟漾躲在峽谷的岩石後。
她看見錢昭帶著梧帝離開了隊伍,其他人都各自找地方休息。
「他要帶著梧帝去哪啊?」伶舟漾有些疑惑。
趕了那麼久的路,錢昭不想著休息,反而還帶著梧帝走開了,真是奇怪。
錢昭帶著梧帝到了梧國將士與六道堂的兄弟慘死的戰場。
梧帝看著滿天飛沙的平原,對錢昭說道:「這裡並不是什麼風景秀麗的地方。」
錢昭冷聲開口:「請陛下再認真看看。」
梧帝:「錢卿,朕看不到什麼風景。」
錢昭看向梧帝,努力的壓制著自己的怒火:「那陛下可曾想過,慘死在天門關戰場上的大梧將士們,在九泉之下,能看到什麼風景?」
梧帝聞言,又仔細看了一會兒,才發現錢昭帶他來的地方就是當初兵敗的戰場。
他眼裡有愧疚和自責,更多的是痛苦。
被囚於安國,阿盈假扮男子,遠赴安國想要贖回他。
安帝出爾反爾,將他轉囚湖心亭,六道堂眾人合力前去救他。
這一樁樁一件件,讓他心中愧疚難安。
「錢卿是想如何?」梧帝語氣很平淡,就好像錢昭就算在這裡殺了他,他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錢昭冷笑了一聲,反問道:「聖上以為臣會殺了您嗎?」
梧帝看著遠處的戰場,勾起一抹微笑:「一切都是朕的錯,就算錢卿殺了朕,也是應該的。」
錢昭將腰上的酒囊子解下,遞到了梧帝面前:「臣只想讓陛下跪在這兒,祭拜那些慘死的同胞。」
從梧都出發時,他就想殺了梧帝。
前往安國的一路上,他都在計劃著,要在哪兒殺,要怎麼殺。
殺一國之主的後果他不是沒想過,可是他恨,他的親弟弟,六道堂的兄弟,大梧的將士因為梧帝的聽信讒言,全死在了戰場上。
而這些本可以避免的,但就因為梧帝,避無可避,這讓他如何能不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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