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結束,夜隼拒絕了嗎嘍送其回家的好意,自己要了一匹烈馬,騎乘往都城趕去。
在路上,她接通了林川的信號,「剛才你都聽到了嗎?」
誠然,這場晚宴上,夜隼一直開著通訊器,一字一句都傳到了林川的耳朵里。
「他在懷疑我的身份……」林川無奈嘆息,果然去詐騙一個騙子,真的很難,這孫子平日裡對一切都抱有懷疑態度,讓他相信一件事情,估計非要拿出親子鑑定,才能叫你一聲爹爹,媽說都不信。
「不管他信不信,他對會長的力量已經不再絕對恐慌。他到底有多強?」夜隼也不知道,嗎嘍到底從玄女殘念那得到了什麼力量?
「下午時分,提刑按察使司的地牢被劫,周新抓的錦衣衛全部越獄,應該就是這猴子乾的。這夥人估計被嗎嘍收買了,出來後要幹什麼我已經可以猜到。」林川大體明白接下來要面對何等局勢。
「劫周新,搶玉璽,順帶跟我們動手。」夜隼也一樣猜到了。
「他想試會長的身手,再判斷是合作還是取而代之。」林川只能說這個龜孫,真的是又謹慎又蔫兒壞。
「我去吧,不過幾百人,殺光了事。」夜隼主動接活道。
「不行,你需要穩住猴子,至少掌握他的動向。他想看的是我,當然只能我來出手,否則這種試探會無休無止。既然他想看,就讓他終生難忘吧。」林川已經明白要做什麼了。
「林川,這猴子越來越危險了,他給我的感覺完全變了,如果形勢所迫,我不會等你命令,我會直接殺了他。」夜隼的直覺一直都很是靈敏。
「注意安全,希望不要有這種情況發生。」林川只能期待事情不要往最壞的方向發展。
夜晚,魚排平台上,阿珠正在收拾洗刷著碗筷,一些吃剩下的殘渣丟進網兜,被飼養的魚兒們不睡覺地也在拼命哄搶著。
至於嗎嘍卻有些暗自神傷,求而不得乃世間最大的遺憾,他就那麼呆呆站在了魚排邊,眺望著明月。
突然,沒有任何徵兆,他向前邁出了一步,身體輕盈地直接扎進了海水之中,隨著波浪沉向海底。
「喂,東家掉水裡了。」阿珠看著站在一旁的康緹,還有一些手下叫喊著。
而這群反骨仔只是相視一笑,什麼也沒有做,繼續吃著屬於自己的晚餐,似乎這種情況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沉入海底的嗎嘍眺望著明月,周遭的一切開始晃動起來,四周逐漸虛化,當他雙腳踏實站立之時,竟是在堅實的柏油路面之上。
身邊的行人川流不息,似乎很忙?嗎嘍褪去了身上的服飾,換上一件卡其色呢子風衣。天空中飄著點點薄雪,臨近新年的緣故,街道兩旁的樹木都是張燈結彩,巨大的中國結裝飾閃動著如星星般的紅光。
嗎嘍哈氣溫暖著手掌,踏著布滿雪的階梯向上走去,映入眼帘的竟然是魔都的外灘,還有陸家嘴宏偉的高樓大廈。
他支撐著護欄眺望著遠方,那都是他無法觸及到的夢想。人類竟然可以進化到如此地步,創造出想都不敢想的空中樓閣,街道上來往穿行的汽車,就算八匹馬車也根本跑不過它們。大家看上去都是那麼光鮮亮麗,似乎從來不為吃喝發愁?
嗎嘍很喜歡這幻境,不光因為它真實到吸進肺葉的冷都無比真切,也因為他迷戀現代都市的乾淨整潔,一片祥和。
「你已經很久沒來了。」就在嗎嘍眺望遠方之時,一個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說話人身著一襲純白連衣裙,腳踩一雙瑪麗珍小紅鞋,披肩長發被髮帶束在耳後,露出稚嫩的臂膀,如此反季節的裝束,她竟是一點也不懼嚴寒。
小女孩不過6,7歲年紀,臉上卻戴著個誇張的青銅面具,斑斑鏽跡上黏著些泥土,就像剛從三星堆挖出來的古董一般。
「不敢來啊,來一次,小生就迷失一次,都不想離開了。哪怕留宿街頭,也是一種幸福,居然還有人給我送吃的。」嗎嘍苦笑著。
小女孩腳尖輕點地面,身體輕盈如羽毛般飛了起來,翻身穩穩坐在了護欄之上。現實里這麼做很危險,會有警察叔叔阻攔,但四周的行人,似乎沒有人看得見她,根本就沒有任何制止的動作。
「每個世界都有每個世界的規則,不必過於艷羨。」小女孩如此安慰道。
「我已經在接觸那群天選者了,他們都瘋了,自稱散仙,用你的力量在我的世界作威作福,你說當初你是怎麼想的,非挑了這麼一群活寶?感覺一個比一個神經不正常。」被嗎嘍評價神經不正常,真是一種莫大的侮辱。
「你又忘了,我只是玄女的一絲殘念,擁有記憶,卻不能回答記憶以外的問題,也不能想。」小女孩搖擺著雙腳,歪著腦袋看著身邊的男人,「其實我本該殺了你。」
「明白明白,一切不是光的天選者,在見到你的那一刻都會被扼殺,這是你的原則。可好巧不巧,我只是一介凡人,鑽了你的BUG,所以才活了下來。」嗎嘍說著掏出了皮革手套,戴在了手上,迅速暖和了起來,「我打算用你教我的東西,去殺一些自以為是的天選者,沒問題吧?」
「光不會被殺死,就像我需要用這種方式驗證他是否是光,隨你高興。」玄女殘念不以為然。
「你說得輕鬆,要真遇見了光,死的就是小生咯?」嗎嘍深深嘆息著,「說真的,為什麼必須是光?明明誰都能通過你學到關於次元空間的用法,成為神。」
「你沒有見過山,所以不知道山有多高。你沒墮入過深淵,所以不知深淵有多深。用你喜歡的方式生活吧,當你遇見光時,你就會明白了。」小女孩輕輕向前一躍,重新落到了地上。
「需要小生幫你做些什麼嗎?」嗎嘍一直從玄女殘念這獲得力量,卻從未付出過回報,這讓他很不踏實,沒有代價的力量,往往才是最可怕的,這是生活給他的經驗。
「如果遇見了光,告訴他,我告訴你的一切。」玄女殘念向著不遠處的階梯走去。
「小生可是騙子,以騙人為生,你居然託付給小生這樣的任務?是不是太兒戲了?」嗎嘍調侃道。
「時間會改變一切,你終有一天會明白。」玄女殘念消失無蹤。
嗎嘍心心念念的幻境也蕩然無存,當他睜開眼,自己依舊在那冰冷的海底,用次元空間保持著身體的呼吸吐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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