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松是個講究人,房車內不像土財主似的布置的金碧輝煌。
進入廳堂,迎面一鼎檀木香爐,爐蓋上狻猊張嘴向外吐著青煙,沉香清雅的氣息鋪了滿屋,四周靠牆的書架堆滿了書籍,大多數磨損卷角,應該沒少翻閱。
書架前茶台上,燃燒的果木炭發出噼啪輕響,火舌輪番舔著壺底,彎彎的壺嘴正咕嚕咕嚕冒著熱氣。
上好的天然龍井茶已備好,白雪松用山泉水淨手,這才開始沖泡。
他使用的是三才杯,杯托為地,杯蓋為天,杯子為人。意思是天大地大,人更大。
林川不懂茶道,也能看出來白雪松深通此道,而且著實是有結交之意。不然這麼大的公子哥沒必要親自動手,隨便找個泡茶小妹,說不定還能秀上一段舞蹈。
「請恕我冒昧,因在得月樓與方兄略有摩擦,所以就讓下人打聽了一下方兄的消息。你今年17,我已二十有五,稱呼一聲方兄弟,應該不為過吧?」白雪松一邊泡茶,一邊套近乎。
「沒事,我一邊防小卒,白公子想怎麼稱呼都行。」林川不以為然,端茶輕品,馬德,比曾經喝過師長的龍井還好喝上100倍,這每一口不得幾百塊上下。
白雪松直奔主題,「方兄弟,看得出來你與依依姑娘應該是舊識了,不知你們有何故事,可否相告?」
「她啊?可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姐姐。」林川說起了沈青萍給他安排的身份,並且還稍微加工了一些。
什麼他們是在幼年相遇,那時的沈依依流落街頭被小流氓欺負,年輕氣盛的林川為他出頭,打跑了流氓。方淵的爹爹見這女孩無依無靠,就給找了一戶人家送予他人做了養女。
沈依依對方家深感大恩大德,在方孝孺十族被滅之後,得知方淵沒死,所以一直在苦苦尋找弟弟的下落。今天得以相認,所以頗為高興,在閨房裡暢談了兩個時辰。
白雪松神情複雜,因為林川的故事毫無佐證,無奈方家早已被滅族,就連家裡的看門狗都燉成了火鍋,也只能他說啥是啥了。
「原來是依依姑娘的弟弟,怪不得今日的依依如此反常,幸會幸會!」白雪松的態度變得更加親切起來。
「我就搞不懂了,為什麼你們都那麼喜歡我老姐,她到底好在哪裡?」林川回憶起過去被這瘋女人磨鍊精神力的訓練,簡直就是人間惡魔。
「方兄弟,你們姐弟分別太久,你估計有所不知,依依姑娘絕非只有天籟的嗓音,琴棋書畫她是樣樣精通,堪稱秦淮第一奇女子。」聊起自己心中的女神,白雪松一臉幸福。
沒錯,沈依依確實生得美艷,但他最吸引這些文人騷客達官顯貴的,則是貨真價實的學識,不光能和史官探古索今,也能和文臣武將雄辯國家大事。
就連白雪松身邊一位登徒浪子的朋友,自從進過了沈依依的香閨,回來後竟然放棄了花天酒地,每天發奮圖強讀書,一心要去考科舉了。
白雪松一直求與沈依依促膝長談,但每一次,她只是笑曰,「緣未至,不可言。」
白雪松一直不明為何,而到今天得見林川,眼前這依依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不正是她口中的緣分嗎?
想到這裡,白雪松也是豁然開朗,無不感嘆依依姑娘神人也!
林川就看著白雪松一個人在那,自說自話細數依依之好,眉飛色舞的樣子,真可憐……
「這麼看來,白公子是對我老姐心儀已久。說真的,我也感覺與你很合眼緣,要不以後我就叫你姐夫吧?如何。」林川打蛇順棍上。
只見白雪松高興得有些忘乎所以,嘴角的AK都壓不住了,「這?這怎麼使得,畢竟依依姑娘也沒同意啊,不過,方兄弟抬愛,以後我就叫你小舅子了!有什麼難處,你儘管開口,姐夫一定幫你!」
「說來我還真有件小事要姐夫幫忙,不對,應該說是一起發財。」林川的腦海中靈光一閃。
「我也不把姐夫當外人了,其實前不久,我剛剛出去執行了一個秘密任務。截獲努哈爾家從大明撤走的大批銀兩,足足30萬。
不過我們死傷也異常慘重,我只能將銀兩埋藏在了草原上,一處戈壁山洞之中。看眼下這個情景,我是沒有辦法去取回來了。
這樣吧,姐夫若可以安排人馬去押送回來,小舅子我也不多要,你給我算個26萬的整數,我也認了。」
「26萬兩紋銀?」白雪松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管他是何等戀愛腦,這數字也讓他頓時清醒了。
「方小舅子,不是姐夫不信你,只是這筆巨款就算在我白家,也是一方省城兩年營收的總和。你說在關外有這麼一大筆財富,何以為證?」
「我想想,這個應該你認識。」林川說著掏出了一塊純金腰牌遞給了白雪松,不是別人,正是努哈爾·奧雅的腰牌。這努哈爾的財務總管,白雪松還是認識的,聯繫近日來大明和韃靼的戰爭,林川所說已能自證七八。
30萬兩紋銀雖在關外,白家還是有能力運回來的。一趟過手,就能賺上四萬兩(其實只有3萬),不說暴富,簡直就是一本萬利的買賣。白雪松畢竟是白家獨子,還是分得清什麼生意值得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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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作遲疑,白雪松一把扯下了自己的貼身玉佩,反手遞給了林川。
「方小舅子一見面,就給我送了這麼大一筆買賣,做姐夫的也不能小氣。這是我方家長子的傳家信物,憑此玉佩,方小舅子在我大明各大省城,只要找到了白家的商號總行,就能隨意提款總額不少於26萬兩的金銀物資。
關於這道命令,我會明日就讓信使送往各大商號,最遲1個月後,你在中原任何一個白家商號,就能任意提款了。」
「姐夫就是姐夫,1個月的時間足夠你證明我說的是真是假,做買賣,果然還是生意人最在行。」林川收起了白雪松價值26萬兩的信物,並非諷刺而是由衷佩服。
「小舅子誇獎了,以後還請你多在姐姐面前替我美言幾句,至少能讓我入其香閨一敘衷腸。我這有啥兄弟能看得上的,隨便拿!」白雪松當然明白來而不往非禮也,剛剛的信物只能算是買賣,真說起來是他占了便宜,所以一定還要有所表示。
出門在外,難免禮尚往來,白雪松的身邊常年也帶著各種稀罕玩意,林川就像抄家似的在白雪松房車裡轉悠了幾圈,最後被牆上的一幅古畫吸引。
林川才不懂什麼書畫的價值,他只是看見了那落款兩眼發光,唐代畫聖——吳道子。
這種玩意要是送到了拍賣行上,可比什麼賣出2.8億的,明成化鬥彩雞缸杯值錢多了。
白雪松也是真的心痛啊,只怪自己這張烏鴉嘴,打開了地獄之門。吳道子的真跡在這個時代也是價值萬兩以上,而且不是你想買就能買到的。
沒辦法,為了這個親小舅子,白雪松也只能咬牙割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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