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妃言重了。\www.yibigЕ.com\」皇后似笑非笑的說著,只是那雙眼卻是冰冷無比,燕妃只是被餘光所掃到,便覺得渾身發寒,實不願繼續待下去,便藉口告退,皇后也未挽留,目送其離去。
落蝶待燕妃走的不見人影后,方小聲道:「娘娘,燕妃果然是來告訴您皇上召見秀女之事,只是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
皇后輕笑一聲,冰涼的手指划過別在鬢邊的金嵌米珠雙錢珠花:「她可不是什麼好心,而是來試探本宮的,想要瞧瞧本宮是否能容的下一個可能得寵的女子入宮,只是她似乎問錯了人,即使要擔心也該是她自己擔心,本宮身為一國之母,誰能動得了本宮的位置,何況得寵容易固寵難,本宮又何必為了一件還沒確定的事與還沒確定的人心煩呢?」
落蝶恍然明了,堆了笑正要奉迎幾句是,恰有宮女進來,稟報說四皇子在宮外求見,一聽說自己兒子來了,皇后冰冷的眼神立時化為一腔慈愛,連聲音也柔和許多:「快讓他進來。」
話音尚未落下,一個頎長的身影便步入了殿中,輕袍緩帶,隨步慢行間帶起習習清風,一頂赤金如意冠將他的長髮整齊的攏在腦後,兩邊則各垂了一條長穗下來,冠玉一般的臉上永遠掛著一絲輕笑,讓人忍不住生出親近之感,恍如從書中走出來的翩翩美少年,叫人瞧著覺得有些不真實。
「孩兒給母后請安。」辜無傷跪地向母親行了一個大禮,臉上的笑容亦比剛才更盛了幾分,此刻外面已是申時末,天色有些發暗,然他的笑卻如一道劃破晦暗天色的金光,教人瞧了眼前一亮。
「快起來吧!」皇后眼裡除了慈愛之外更多的驕傲,這個兒子是她這生最大的成就,堪稱文武全才,為人又仁厚,若不是生的晚了幾年,太子之位非他莫屬。
辜無傷起身後,近前關心地問道:「母后近幾日身體可好,最近孩兒一直在刑部核實秋後處決人犯的名單,所以沒來給母后請安。」
皇后含笑執了辜無決的手讓他坐在自己旁邊:「朝廷大事要緊,母后這裡有那麼多人侍候著不礙事,你要是事忙的話,最近這段日子就別來了,只要有這個心就好,只是這秋決名單不是早就定下了嗎,怎麼還要重新核實?」
「母后有所不知,父皇有仁德之心,囑咐兒臣,但凡有情可憫可量或有冤情者,全部自秋決名單中划去,待得確證之後再行處置。」辜無傷一一說了。
皇后聽了微微點頭,髮髻中央鳳口所銜的珠子隨著她的動作不住搖晃:「你父皇的心是好的,只是要辛苦你了。」
「父皇心繫江山社稷,勞心費神,兒臣只恨自己不能替父親分擔,受這一點累又算得什麼。」
「你父皇要是聽到你這話一定會很高興的。」皇后見兒子如此懂事,心中再歡喜不過,母子二人閒聊著,不知不覺又轉到辜無傷的婚事上去,皇后正顏道:「無傷,你如今也有二十三了,卻一直未立正妃,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真的就沒遇到心儀的女子?你可搪塞了你父皇好幾次了,一次兩次還行,多了可會讓你父皇不高興。」
辜無傷含笑不語,接過落蝶遞來的熱茶親自捧到皇后手中這才道:「母后不必費心,兒臣早已有了主意。」
皇后聽得眼睛一亮:「聽你的意思,難道是已經有了意中人,快,無傷,快與母后說說,到底是哪家姑娘,終於讓你動了心。」她雖然有兩個兒子,但大兒子痴傻,有等於無,是以滿心所裝的便只有這個人品才幹皆數一數二的兒子。
辜無傷似有些不好意思,臉頰有些發紅:「其實這個人母后也是知道的,就是父皇當年曾笑言指婚的那位,兒臣中意的人便是她」
這下可輪到皇后吃驚了,當時一句戲言無傷竟然如此放在心上,呃,慢著,難道無傷他……想到這兒皇后訝聲問:「無傷,難道你屢次推託你父皇許配的婚事,便是為了等她?」
辜無傷的點頭確證了皇后的猜想,半天合不攏微張的嘴,真是想不到,兒子竟然真的會喜歡上她,而且還執意等這麼多年,這份情當真是有些痴了,只是……對於一個皇子來說,這份情很容易會壞事。
皇后剛要規勸兒子幾句,辜無傷已經從她細微的神色上知悉了母親的心思,當即先聲說道:「母后不必擔心,兒子自有分寸!」
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卻令皇后奇蹟般的心安,她知道這個兒子向來是說到做到,既然他能說的如此肯定,那自己確實是不必擔心了,想及此,她的心情頓時好轉:「無傷,刑部那邊若是沒什麼急事的話,你留下來陪母后用膳可好?」
辜無傷當即點頭答應,復又道:「母后,不若將大哥也接來,咱們母子三人一齊吃頓團圓飯?」
「不必了!」一聽大兒子,皇后的臉頓時冷了下來,半晌才說道:「最近太醫正在研究一種新藥方給你大哥治病,需要靜養,沒什麼事的話就別去吵你大哥了。」生下一個白痴兒子是她紀玫然最大的恥辱!
辜無傷多少也知道母親的心思,逐不再提此事,轉了話題去說其他,好不容易才令得皇后的臉色重新放霽,母子二人共用晚膳。
且說辜無傷被留在未央宮用晚膳的時候,燕妃已經回到了永壽宮中,那張千嬌百媚的臉,此刻已是全然寒了下來,陰沉如此刻的天空,待進得寢宮中,她才長長的吐了口氣,凝聲說了句:「好一個皇后!」
「娘娘,御膳房已經送了晚膳來,您現在就用膳嗎?」有宮女上前稟報。
燕妃不耐煩地揮揮手:「遲些再說,本宮現在沒胃口,晚秋,你來替本宮按按頭,其餘人都先下去。」
晚秋依言上前在燕妃兩邊的太陽穴上不輕不重地按著,待見諸人皆退下後,燕妃方閉了眼道:「今兒個皇上翻了哪位娘娘的牌子?」
晚秋細聲回道:「回娘娘的話,三全去打聽過了,聽說今兒個皇上哪位娘娘的牌子都沒有翻,獨自歇在乾清宮裡。」言及此她又想到原先在未央宮的事,遲疑著問:「娘娘,皇后對宮中即將出現一個受寵的妃子,真的一點兒都不在意?」
「不在意?哼,誰信,本宮今日特意去試探於她,她倒是沉得住氣,本宮反而差點被她圈住了!」燕妃說到這裡,那柳葉似的眉便緊緊擰了起來:「先前本宮問其是否擔心曲秀女的入宮,她卻反扣了一頂大帽子給本宮,雖說宮裡爭寵之事層出不窮,但只要有點腦子的人,絕不會讓這種事放到檯面上來說,否則那便是妒嫉,失德,先前本宮若是回答不善,讓皇后抓到了痛處,那以後皇后隨時可以用這個藉口來找本宮的麻煩!」
「皇后娘娘可真是陰險!」晚秋忿忿地說著。
「呵,她有手段,本宮也不是吃素的,以後慢慢走著瞧吧,皇后已經是人老珠黃,之所以現在還能在皇上面前說上話,無非是她裝得好,外加有個出眾的兒子,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娘娘此話怎講?」面對晚秋的詢問,燕妃搖首道:「這你不必知道。」
「娘娘,您要不要去見一下曲秀女,看看其究竟有何出眾的地方,得以讓皇上如此另眼相看?」晚秋轉了話問。
燕妃微搖著頭,步搖隨著她的動作輕晃,在已經燃起紅燭的室內划過一道道燦然的光芒:「不必了,這件事宮裡的妃嬪估計都知道了,卻沒一個人去接觸,為什麼,因為她們都在觀望,希望別人可以做這事,槍打出頭鳥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本宮可不會去做這齣頭之鳥!」
說到這裡,她示意晚秋停下動作,然後起身扶著晚秋的手到後殿之中去用早已備下的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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