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間三年光陰一閃而逝, 思緒漸漸收回。
這時丫鬟綺兒走了進來,看到小姐早已清醒的樣子,便道:「小姐,奴婢剛聽二小姐院子裡的丫頭說,三日後皇上要宴晏群臣,讓大臣們帶著家中適婚年齡的公子、小姐們都去參加呢!」
樂正羽微微皺眉,早知就在別院中多待幾天了,這皇帝老兒,整天籌划算計,生怕哪家勢力做大,危險到他的皇位。
原本均衡各方勢力,也算是治國之道中的一個重要方針,但是將心思動到那麼多無辜的女子身上,就讓她有些不齒了。
綺兒看小姐不作聲,便又道:「小姐,您說二夫人會讓您參加嗎?」
樂正羽冷笑一聲道:「不參加正好,本小姐也懶得去淌這趟渾水。」
正說著話,另一個丫鬟紫衣掀帘子走進來,向樂正羽俯身說道:「小姐,二夫人剛剛遣人來,讓小姐好好準備一下,參加三日後皇宮的瓊花苑之宴,還差人送來了些布匹首飾,讓小姐挑選。」
說到後半句的時候紫衣看著自己懷中那一堆大紅大紫、俗氣難耐的衣服,和那些簡陋不堪的過氣首飾,氣得心中直罵二夫人明擺著欺負小姐。
綺兒看著那些衣服頓時急了眼,埋怨道:「那二夫人是怎麼對待小姐的,這府里上下誰不是看在眼裡的。
這次要不是小姐離京,去別院三年之久,還不知道會怎得欺負小姐呢!這些個俗氣的物事兒,怎能配得上我們小姐。」
看她氣鼓鼓的模樣甚是可愛,樂正羽笑著道:「小丫頭,火氣不要這麼大嘛!你家小姐我都還沒生氣,瞧把你氣的。再生氣就要變成小老太婆了,紫衣啊!你說是不是...」
「小姐,您就知道取笑綺兒,二夫人她們簡直欺人太甚,我就說這二夫人突然轉了性子不成,主動讓咱們去參加宴會,竟是抱的讓小姐在大庭廣眾下出醜的齷齪心思。
咱們不和她們斤斤計較,她們還以為小姐怕了她們呢!看看二小姐和三小姐的首飾、衣服,再看看您的,這些俗不可耐的破銅爛鐵,二夫人自己怎麼不拿去穿!」
說著還不解氣,綺兒憤怒的撕扯著那些過氣的衣裳料子。
樂正羽唇角譏誚,緩緩開口道:「她從我小時候便費盡心機對外稱我身子不好,臥病在床。
從前都將我隔離於京城中王公貴胄小姐們的重要場合之外,如今又怎會如此好心。若真是真心實意讓咱們去參加宴會,那她就不是王夫人了。」
想來這原主是琴棋書畫樣樣不通的,要不是她母親給她留下的這兩個小丫頭一直偷偷教她識字,怕是穿越過來的樂正羽,直到現在,還真是大字不識一個呢。
一直被這樣惡毒的後母養著,恐怕就算是個天才,現在也該變成個名副其實的傻子了,這王夫人還真真是好算計。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任她再七竅玲瓏心,也斷然算不到,原本因該順風順水地享受榮華富貴的生活中,多出來一抹異世孤魂,生生的讓她此生寢食再也難安。
樂正羽嘴角一抹冷笑,繼續開口道:「綺兒、紫衣,從前那三年咱們不在府中,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可是如今本小姐活生生地走回來了,那便是有仇的報仇,有怨的報怨的時候了。」
綺兒聽自家小姐這麼說,立刻將剛剛的不快拋在腦後,雀躍的開口:「小姐,二夫人這些年仗著將軍和大公子不在府中,便作威作福,如今咱們可要好好殺殺她們的傲氣,讓她們再敢欺負小姐」。
看著她一邊說還一邊揮著拳頭的樣子,紫衣拍拍她的腦袋道:「你這丫頭,還是好好替小姐準備三日後的宴會吧!整天就想著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這裡可不似別院裡那樣隨意,這樣下去會給小姐惹麻煩的。」
綺兒知道自己又莽撞了,收好自己揮舞著的手臂,沖紫衣俏皮的吐吐舌頭表示自己知錯了。
樂正羽看著兩個丫頭笑道:「不急不急,大宴之日再準備不遲,今日呢?本小姐想出城去走走,順便去看看越瑤她們最近怎麼樣了」。
紫衣一陣扶額,對於自家的這個小姐,她一開始還不怎麼能適應。
自打病好了以後,這三年來活脫脫跟換了個人似的,總是喜歡往外跑,從來不懂武功的小姐,如今比自己和綺兒不知厲害多少倍。
還建立了明里暗裡那麼多勢力,竟起些奇奇怪怪的名字,什麼偵查員,什麼望遠鏡...自己從來都沒有聽過 。
一直以來,樂正羽所表現出來的種種不同尋常,在綺兒和紫衣嘴裡都只得感嘆一句:「小姐就是小姐,自己一輩子也只能是個丫鬟的命」。
在她們眼裡,他們的小姐就是個傳奇,她們反正是佩服地五體投地。
如果引用越遙的話,那他們所有人對自家主子佩服得那是『四腳朝天、五馬分屍、六神無主』,雖然不知道這是些什麼牛頭不對馬嘴的稱讚,但誰在乎呢!
其實在她們心裡一直有個疑問不能解答,那就是在這三年裡,小姐憑藉著據說是什麼仲老師教的醫術,救了很多人,還結識了好多她們從前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
誰都不知這仲老師究竟是誰,三年來她們也沒有見過,甚至覺得這是她家小姐幻化出來的人物,但是發生在她們小姐身上的怪事真是太多了,她們也就見怪不怪了。
她們曾私下問過小姐,可小姐總是很神秘,要麼就是說自己碰上大羅神仙了,要麼就說自己曾經在府中差點被打死。
奄奄一息的時候,魂兒已經飄遠了,只看見自己的身體躺在地上,於是飄著飄著便遇到了一位白髮高人,那人苦心教她識文讀字,還將一身功夫傳給她。
可是每次他們都權當自家小姐是在逗他們開心,便也是跟著起鬨,隨後便忘記了,畢竟那麼離譜的話,也只有小姐能講出來。
其實這也不怪丫鬟隨從們不相信自家小姐,怪就怪樂正羽這幾年給他們灌輸了太多古希臘的神話故事。
其實後來她們也大概明白了,小姐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充實自己身上了,不是挑燈夜讀,研究那厚厚的醫書,便是聞雞起舞,勤心修煉苦功夫。
那日日夜夜的艱辛,他們做下人的看著都心疼,更加心酸,明明是天生的富貴命,偏偏遭了如此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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