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滿臉肥肉的男子嚇得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此刻的他悔得腸子都青了,上頭不是說只是一個王妃和一個小王爺嗎!
那眼前這尊瘟神是怎麼回事,雖然他沒見過罹王爺本人,但看這情形,他今天莫非運氣不好,碰上罹王爺了。
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王爺饒命啊!下官知道錯了,求王爺再給下官一次機會,下官立刻收拾這些屍體。」
他看著面前男子紋絲不動,轉眼便看到了站在即墨罹旁邊的樂正羽,心想這下機會來了,有哪個女子不想給自己的夫君心裡留個善良柔弱的好印象呢!
於是,他轉身向著樂正羽苦苦哀求:「王妃,您就放過小人吧,小人真的知道錯了。」
只見樂正羽扯扯嘴角,緩緩開口道:「好啊」。
正在那官員心裡高興不已的時候,只聽罹王妃對著身邊的侍衛吩咐道:「既然這位大人如此誠心懇求本王妃,那便讓他先將這些屍體處理好,再將那些百姓安頓好,最後再吊起來吧!」
正在那官員要口頭拜恩的時候,猛地反應過來,豁然抬頭,只見眾人已經離去;隨後便只有背後傳來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古老的戰場上冷風烈烈,站在城樓上的樂正羽一襲銀白鎧甲,墨發三千,在風中競相起舞。
望著那被戰火燒過的遠處,悽然的景象仿佛曾經跳躍的火焰,深深的灼傷了她的眼。
伴著呼呼的風聲,耳邊似乎能聽到那來自遠古戰場的呼喚,戰場上的風仿似與別處不同,這風中伴著滄桑,怒嚎著、好似要喚醒那無數死去的靈魂。
在這片遼闊無際的曠野上,舉目望去,看不到人的蹤跡。寒風呼嘯,偶爾有一兩條分叉的小溪,此刻也散發著令人想作嘔的惡臭。
城樓上的將士們堅守一夜,此刻正疲憊不堪橫七豎八的相互依靠著,可以看得出來,緊閉著雙眼的他們,其實睡得並不安穩。在他們的夢中是否也是烽火四起、民不聊生!
這些將士倘若生在現代,都是嬌生慣養的大男孩;而看著這些半大的孩子,樂正羽心裡第一次泛起了不忍。
隨著擂鼓陣陣敲響,意味著新的一天又到來了,持續不斷的打仗,讓原本精神抖擻的將士們變得疲勞不已,每日只能借著雙方暫時的修整歇息有一會,這樣艱苦的打法讓敵我雙方都死傷慘重。
在古代因為沒有高科技、沒有生化武器,打仗都是靠徵兵充人數,在不少時候都是因為賦稅太重,百姓無法按時繳納,所以選擇去從軍。
日日看著這龐大的死傷數量,將軍營賬內。
「不能再如此下去了,如此重的傷亡,我軍會全軍覆滅的,將軍,我們必須想辦法扭轉這種被動的局面」。
「是啊,這楚人是不要命的打法啊!」
「對啊,這楚國太子這是怎麼回事,這樣下去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啊!」眾人皆望向主位上的樂正羽說道。
「各位將軍的擔憂本將也考慮過,馬上便要入冬,這仗必須速戰速決,各位且說說你們的想法」。樂正羽已經兩天未合眼,這兩天她將楚國仔仔細細地研究了一番。
據她所知,這楚國太子生性好戰,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主,那就不能與其正面交鋒,面對這樣極端的對手,她必須想一些極端的方法。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傍晚時分,伏案上奮筆疾書的樂正羽聽得營帳外一片嘈雜,她輕喚一聲:「來人,去看看外面出了什麼事」。
不一會營帳掀起,一抹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他看著那眉頭緊鎖的女子,只是短短几天她就明顯消瘦了不少,心裡泛起心疼。
即墨罹走上前從後面抱住樂正羽,用下巴輕輕摩挲著她細白的脖頸,熱氣噴灑在女子耳邊,引起她一陣陣戰慄。
賬內一片旖旎,春光乍現間,男子壓抑著的呼吸和女子的輕輕喘息交織成了這世間最美妙的樂章,在室內散開。
即墨罹輕輕撫摸著懷中的人兒,看著她熟睡的面容,他不忍讓她獨自面對這麼多的質疑。
軍中無女子,樂正羽這個從未上過戰場的將軍,雖是皇上欽點,但是輿論是可怕的,流言也是三人成虎。
隨著遠方號角聲響起,懷中的女子動了動,睜開朦朧的雙眼,入眼便是即墨罹那雙溫柔的雙眸。
隨後他緊緊抱著那柔軟的身子,嗅著她發間的清香,輕輕開口道:「羽兒,昨日南邊突然告急,請求朝廷支援,父皇秘密來信,命我帶領一萬精兵前去支援,午後便要啟程。」
這突然的消息讓她心中微微一顫,亦反手緊緊用抱住他,心中縱有萬分不舍,可也明白軍事無大小,軍令如山。
她輕輕點頭,「去吧,這裡我一個人能應對的,我會替你守護好虞城,等著你回來。」
離別到來的總是那麼倉促,樂正羽看著漸漸遠去的一隊人馬,突如其來的憂傷瞬間將她籠罩,看著那抹倔強的身影,即墨罹心如刀絞,卻也只得一揚馬鞭、絕塵而去。
這是她們成婚以來的第一次分別,自去虞城的那天起,即墨罹就站在她身後支持著她,怕自己走後,她獨自面對眾人的質疑,就幾天幾夜不合眼,硬是把所有將軍務提前部署妥當,才不舍的離去。
回到營帳的樂正羽久久不能回神,看著桌案前整整齊齊已近處理好的軍務,心中卻是雜亂無章。
突然一抹黑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營帳中,樂正羽瞬間回神,是她半月前派去打探消息的子語,子語一身夜行衣,那俊俏的雙頰明顯消瘦了不少,而那雙眼睛卻還是那麼閃著亮光。
「怎麼樣,打探的如何?可是有父親和大哥的消息?」她略顯焦急的詢問著 。
子語微微福身道:「王妃,情況有些不對,將軍和少將軍的消息是打探到了,可是子語覺得太容易了些。」
樂正羽神色收斂:「說說看。」
「是!當初我們分別去打探了將軍他們的消息,都是未果。卻在前不久,就像有人故意留下痕跡一樣,指引著我們一路尋到楚軍營帳附近便失去了將軍他們的消息。
我們假扮成楚國士兵混入了軍營,只知楚軍有一處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只是可以看到每日會有人去送吃的。我們無法靠近,為防中途生變,子語便先回來稟報王妃!」子語言簡意賅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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