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日早朝時,梅蕪照常站在朝堂之上,看到自金鑾殿門口走入的即墨罹,還換換點頭微笑示意,一邊與站在他身邊的柳元交流著什麼。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其實在即墨罹的眼中,梅蕪額頭在看到他之後便微微沁出汗珠來,雖然不至於被旁邊的官員發覺,可即墨罹是練武之人,耳聽嗅聞自然比常人更加敏感。
&梅兄,你今日怎麼了?我在跟你說話呢!怎麼老是心不在焉的?」
&你在說什麼?柳兄方才說了什麼?」
&下來了,我讓你回神呢!」
柳元雖然很是不解今日梅蕪的狀態,可太子一黨已經全數清除,就連太子本人也被關入了宗人府,現在皇帝回朝,今日更是第一次早朝,以後不就到了他們一展宏圖的時候了嗎?
梅蕪隨著其他人一同參拜聖上,也因此沒來得及看到即墨罹對柳元那微微審視的目光。皇帝今日早朝特意指出不論結果如何,太子一位必須廢除,太子一黨再無翻身之日。
皇帝金口玉言,說出來的話自不會收回,這樣一來,本來還對太子有所期望的大臣全數暗自投靠其他陣營,就連一向懶散不管事,在朝中無什麼地位的三皇子,最近也受到不少人的棄暗投明。
不管這些官員轉向誰,太子已經不再是太子,朝堂上原本很有競爭力的一人就這樣華麗退場,那剩下的自然便是大家心知肚明的罹王爺一黨,以及尚在虞城的九皇子,永壽王一黨。
罹王爺是一直以來屹立不倒的鐵靠山,一些人紛紛投向潼關鎮,還有一部分人卻覺得皇帝定然會忌憚罹王爺勢力,要想制衡罹王爺一家獨大,必定會大力培養九皇子,所以果斷助陣永壽王。
最關鍵的一點便是罹王爺母族現在基本無人可以站出來在背後支持他,而永壽王不一樣,淑妃娘娘是四大妃之一,皇帝又頗喜歡九公主,淑妃娘娘的母族又是鎮守太嵇山不可或缺的一脈。
這樣一來,戰隊九皇子的人數與罹王爺的支持者隱隱持平,且有超越之勢,這令原本偏頗的朝堂一時間又重新歸於平衡,像是兩邊放了一樣重量的天平,而這兩個托盤中的重量,不知是否大過他們兄弟之間的手足之情。
潼關鎮的夜依然蕭瑟,可池塘中還是綠著大片大片的荷葉,荷葉間偶爾有紅色的小魚露出頭來嬉戲,在水面上吐出一串串頑皮的泡泡。
而坐在屋中在宣紙上寫寫畫畫的樂正羽,正將手中的筆揮得沙沙作響,寂靜的夜裡最能想通一些白日想不通的事情,在連續死了十二人之後,百姓間已經紛紛傳開了潼關鎮惡神殺人事件,周遭有適齡女兒的百姓甚至已經開始舉家搬遷。
一旁燭火照在女子臉上,微弱的火苗似乎即將燃盡,而宣紙上已然是一副圖畫活靈活現,圖中是一個正在睡覺的女子,身上搭著薄薄的錦被。
離她不遠處的燭火,突然被一陣微風似的力道引燃,女子不知情間突然睜開了雙眼,眼神中卻是迷離更多一點,在她半睡半醒的眼前,一個男子身量的人若隱若現,最後女子終究熬不住睡意,倒在玉枕上再沒醒來。
以一張宣紙上則畫著一個躺在地上的少女,仔細瞧去正是前一幅畫中安然入睡的女子,只是現在卻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一張白布蓋在她身上,露出來的額頭上是一個淡淡的印記,一朵似真似假的梅花。
女子已然死去,胸前一個整齊的大洞,除此之外死前沒有留下任何訊息,也沒有打鬥掙扎的痕跡,死者皆是平靜死去,面上慘白,毫無血色。
樂正羽將每個死者的親屬資料整理出來,一遍一遍的查看,又將調查來的夢中隱約見過有人潛入自己房中的女子找出來,隨後覺得差點什麼,手上動作一滯,她腦中靈光乍現,飛快的將那些已經死去的女子,而且是曾經他們衙門知道的報過案的人找了出來。
將畫像一一放好,整齊的擺在自己面前,她嫌戶部造的冊子太過繁瑣,自己將每張畫像都直接標註了主人生前死後的一些重要線索,這樣看來便是再清楚不過了。
令樂正羽震驚的是經過她那樣一番比對,才發現一個怪異的現象,或者說是本案的關鍵因素,她已經將那些資料來回看了無數次,就連那些女子們的面容都深深印在了腦海中。
&衣,將他們叫來。」
樂正羽將手中畫像再次整理一遍,才喚了守在外間的紫衣,現在就連曹正和周敏都在王府和范家兄弟一起探討案情,可是眼看著明天即將到來,城裡幾十萬人口,他們根本無法派人守在每一戶人家的門口。
最近的案子攪得整個潼關鎮都不平靜了,就連那打更的老漢也撂挑子不幹了,最後吏部才派了衙門中的侍衛結伴值守。
正在犯難之際,紫衣的邁著穩重的步子快步走來,范蠡第一眼便看到了來人,他立刻便站起身,道:「怎麼了?這麼這麼晚過來了?可是師父那邊有了什麼發現?」
紫衣的臉上明顯飄過一絲紅暈,點點頭,對著屋裡眾人道:「王妃讓我來請各位過去。」
呼啦啦一群人頓時將整個屋子占滿,凳子不夠便站著,誰都沒空在意那些細節,他們只想在天明前將此案了結,可不想在天亮了又發現四具妙齡少女的屍體。
&父?可是有什麼發現?」
范曄最近陪著樂正羽辦案,都沒時間與自己的妻兒多些溫存的時光,他一方面是不想再看到死人,更多的是想親手將那殺人變態手刃,誰讓他耽誤了自己的喜樂。
&們來看這些,我將這些畫像分成了三疊,這三疊有各自的特點,但又是相互聯繫的,你們能從這裡面看出來什麼?」
樂正羽指著面前的三疊圖畫,指給眾人看,看到的幾人皆是一臉迷茫,這不就是王妃自己抄寫的死者生平嗎?
&父,這不就是你抄寫的這些死者的生平嗎?」范卓開口,疑惑不必剛才少。
&這算是一個發現,還有呢?」樂正羽並沒有否定范卓所言,只是鼓勵他們繼續尋找案件的蛛絲馬跡。
這時,站在樂正羽旁邊一直盯著畫像看的曹正道:「如果范公子說的都算是一個線索的話,那我發現……這個死者是死者,可是裡面不止是死者……這一疊是死者,這一疊是生者,這一疊嘛!」
聽了曹正的話,周敏頓時覺悟,他立刻出口,將曹正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一疊是生死之交!」
生死之交這種話本來並非用在此刻,可是眾人卻一致認同周敏的這種說法,在周敏口中的話說完之後,樂正羽笑著看著幾人,仿佛什麼都在一瞬間被撥開雲霧見日出了。
&是,師父,范蠡有一事不明白。這些女子是先後報的案,為何按著順序殺人,這翠清姑娘卻一直安然無恙?」
范蠡仿佛問出了眾人心中所想,樂正羽看著他表示讚賞,果然自己這個大徒弟用起來還是很順手的!
&為,翠清馬上就要死了!也許在今夜,也許在明晚。」
樂正羽的聲音沉沉的,燭火在那一刻微微搖曳,晃了幾晃,在場眾人頓時覺得自己脊背發涼,仿佛有一隻手正在自己後背遊走。
&父……您可別嚇我,我還小,不懂事。」
范卓背脊發寒,不自覺地抖了抖,他不明白自己家師父為何如此篤定,翠清一直安然無事,精神也正常了,吃飯也香了,本來膽子比較大,現在看自己沒事,睡得也比平時多了。
&大人,今日讓人盯著翠清家,可有什麼異樣發生?」
樂正羽沒有直接回答自家傻徒弟的話,而是轉向一開始在椅子上坐著,現在已經站起來的周敏。
&異樣倒是沒有,翠清姑娘連門都少出,幾乎不出,盯著這幾日,也就是今日去請了一回大夫。不過王妃,咱們這樣公然派人盯著翠清家,那兇手一定不會自投羅網吧?」
周敏的話音剛落,樂正羽便道:「自然不會!因為翠清馬上便會死在他手裡。」
&妃,這是何意?」
&為近日翠清的爺爺病危,翠清一直與爺爺一同住著,家底尚且殷實,而其他死者沒有家人陪伴,皆是獨居!」
樂正羽的一句話仿佛點醒了夢中人,在場之人這才恍然大悟,再次看向那放置有序的三疊紙,便更顯清明,原來如此!難怪他們一直無法抓到。
&既然如此,咱們何不現在將翠清姑娘保護起來,再按照報案線索,尋找這城裡相近的四位獨居女子,這樣就算兇手想殺人,也會被一網打盡吧!」
曹正簡直有些躍躍欲試的興奮,與他眼光同樣敏銳的是他的老上司,周敏,以及那個一心想著成立自己衙門的范卓。
自然要去,而且現在就動身,我們找地方隱藏起來,曹大人與周大人隨本王妃先去翠清的住處,范蠡帶著范卓去找下一個可那個遇害的對象,你們去下一個,你們去最後一個。
吩咐好這一切,樂正羽不動聲色的將在場眾人一一掃過,眼神平淡無奇,卻透露著不為人知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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