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紫衣和綺兒等人的忙碌,風風火火的共享馬車在潼關鎮一帶一夜遍布,打著罹字商標的馬車出現在潼關鎮的各條主幹街道上。
潼關鎮由八十一條主幹街道構成,在高處望去,由陰陽圖形繪製而成的主要幹道條條分明,左右兩邊護城河寬而蕩漾,其內一座連環拱橋高聳,其上馬車來來回回,樂得自在。
潼關鎮乃即墨要地,兵家必爭,如今被罹王爺占領,那便是罹王爺的天下,馬車上的旗號自然是罹。
花花綠綠的馬車散布在大街上,起初,行路人皆是一副好奇不已的模樣,紛紛踏上馬車,享受著這便宜實惠的玩意兒,真是新奇極了,甚至還有人不敢相信,這馬車是要這樣一直給咱們用吧!不會再被收回去了嗎?
馬車夫皆是清一色的新行頭,這是往年過年的時候才能穿得上的衣服,這可是新衣裳呢!車夫們仿佛稱兄道弟一般,路上遇上了還會打招呼寒暄。
「這是去哪兒啊?今日幾時出來的?拉了幾趟了?」
「今日人可不少,可是今日兒子要成婚,這下可以安心在這潼關鎮住下了!今日就這一趟,就要回家去了。」
路旁兩個車夫迎面對上,先稱兄道弟一番,然後問起近況,又說了些喜氣吉利的恭喜話,便各自去載新的客人了。
這便是罹王府給潼關鎮帶來的第一單生意,潼關鎮一時間變得生機勃來,每家每戶喜氣洋洋,生計有了活路,自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紫衣,楚國那邊也有站點了,馬上開始著手越國事宜,可是越國不好做,必須與越國國君商議,咱們王妃和王爺什麼時候回來啊?」
范蠡從門上走進,開口向著對面的紫衣詢問。
如今已經盛夏將過,即墨罹與樂正羽已經離開一月有餘,王府內幫忙的人已經漸漸上手,紫衣與綺兒主要負責潼關鎮貴婦們的日常來往。
范氏六兄弟則是明里暗裡處處伸手,將潼關鎮牢牢把握在手中,沒有一點縫隙,令當地個別有心官員想要挑撥離間便也苦於無從下手。
整個潼關鎮固若金湯,嚴肅又活潑,不敢說夜不閉戶,可也可以說是暗賊不敢擅闖,令周圍百姓紛紛向潼關鎮移居。
「怎麼?范大哥,你現在知道王爺和王妃的厲害了?可惜啊!連我也不知道王妃和王爺如今在哪?這可怎麼辦呢!咱們在越國的官員不可與越國官員商議嗎?咱們是為民造福,又不是別有用心。」
紫衣在一邊似打趣又似肅正的神情,讓范蠡不知該說什麼,面色有些漲紅,看在紫衣眼中卻是心裡一陣欣慰,有什麼火花在他們二人之間炸開。
「那..那我去找別人商議。」范蠡看著紫衣的眼裡滿是欣喜,可也不得不轉身離去。
「紫衣姐姐,我覺得范公子與姐姐之間不尋常。」綺兒不知何時自身後冒出,突然出聲將暗自捂嘴抿唇的紫衣嚇了一跳。
她轉身看向撓頭思索的綺兒,「你個壞丫頭,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出個聲,瞎說什麼呢?」紫衣嬌嗔,臉色羞紅。
「姐姐,你是不是喜歡范公子?依我看啊!范公子也是喜歡姐姐的,我適才看見范公子轉頭時候偷笑呢!」
綺兒看著紫衣,不顧她伸手捂嘴,急急偏開頭,院子裡一片打趣聲響起,女子嬌俏的聲音咯咯響起。
暗夜裡,樂正羽一行人外加一群動物隨行,即墨罹大掌握著樂正羽的小手,暖暖的體溫傳至手心,樂正羽抬眼看看即墨罹,可對方卻像並未察覺似的,繼續前行。
往常只要她有動作,他便會回應自己,只是往常是白日,現在是暗夜,伸手幾乎不見五指。
鳳邪的嘴實在是停不下,他就是個嘮嘮叨叨的人,外表俊秀撩人,身高八尺有餘,堂堂男子漢卻是抱怨聲不斷,不過也好在他的嘮叨聲,即墨罹才不感覺不自在。
「前面是什麼地方?罹王爺,羽羽,你們看!」
鳳邪率先走在前面,指著前方的一座高高的山頭似的隆起,前面仿佛還有高大的門,黑漆漆的夜裡看不清形容。
銀狐的身子一頓,身後的動物紛紛停下腳步,不再前行,樂正羽察覺不對,也側頭看向銀狐。
「小狐,怎麼了?」樂正羽輕飄飄的聲音在黑夜裡散開。
「主人,前面的地方,我們進不去。我們在清醒時就到過這個地方,可是無論怎樣,都進不去的,那裡面有我們害怕的東西,說不出來是什麼,只是天性一樣,無法進去。」
銀狐眨著眼睛,與樂正羽說著曾經的事情,腳步是一步不再前移,身後的動物們似乎還在有向後退的跡象,好像裡面有什麼吃人的玩意兒一樣。
「小狐,你們先回去吧!等我有事再召喚你們,在這林子裡,要保護好自己,我們去去就來,順便去查探一番裡面是什麼事情。」樂正羽鄭重其事的說。
「是,主人,我們先回去了。」動物們微微福身,像人類一樣的恭敬退下。
看著銀狐帶著眾動物轉身跑開,樂正羽看向前面的那座山頭一般的墓穴,這是個墓穴吧?這是古代帝王的墓穴?
看著面前高高的山頭,深深的大門藏在樹木掩蓋的暗處,四處尋找,都沒有鎖環一樣的東西,鐵門無法打開。
「羽兒,退後,我來!」
即墨罹開口,將樂正羽小心翼翼的拽向身後,鳳邪也上前,將樂正羽護在身後,即墨罹走至墓穴門前,俯身查看。
他先是將地上的土捏起來一小撮,放在筆尖聞了聞,心中有了計較,將土隨手灑下,即墨罹來到大門前,伸手拍了拍深沉厚重的鐵門,門頓時自即墨罹手掌拍下處盪起一陣塵土,隨即大門發出沉悶嗡嗡的聲音。
此時他們沒有任何內力,自進了這林子,他們的內力便如消失一樣,再也無法使出,這一路他們就如普通人一般,走走停停,也需要不時地歇息。
忽的,即墨罹轉頭看向鳳邪和樂正羽,他們也察覺事情不對,齊齊走上前,看著即墨罹伸手旋轉一物,吱呀一聲,大門緩緩開合,像二十一世紀的自動門一般,像兩邊敞開。
裡面散發出一股腐肉的味道,還混合著久久未散的霉味,那是一種由於長時間沒有通風,而散發出來的變質的味道。
內里果然如被關閉了上千年一般,鐵門厚重的就像下一步便會掉到人的腦袋上一樣,青苔遍目都是,腳下很滑,那青蔥的模樣,仿佛一踩上去便會滑一個跟頭。
樂正羽被即墨罹和鳳邪一左一右的攙扶著,似乎她是什麼虛弱不勘的老嫗一般,樂正羽任由他們左右相攜,像團包袱一般,向前行去。
慢慢的邁下台階,極為小心的三人緩緩朝著宮殿深處的棺槨走去,只要走進來,便可以看出,這是一座無人踏及的龐大宮殿,殿內是整整齊齊的棺槨,肅穆的放置在殿門前,兩邊整整齊齊的皆是屍兵,泥塑雕像在火把下熠熠生輝。
不知為何,這火把竟能點燃上千年而不滅,如這墓主人死後也要薪火相傳一般,內里火把照耀的整個大殿如同白晝,內里一切擺件皆能看得清清楚楚。
「這墓主人一定是個諸侯之類的重要人物,看這墓中擺設,雖然這裡還不是主墓,是耳室。」鳳邪嘖嘖稱嘆,走向一邊的泥塑。
「不是,這是個帝王一般身份的人,若是諸侯王儲,那頂多是隨身行眾跟隨陪葬,卻是無法擺著這越過帝王的品級,這墓中井井有條,兩側是只有在上朝前才會擺出的威武陣勢,分明是如朝堂上的那般,若是諸侯,死後這樣可是逾越的大罪。」
即墨罹的聲音剛落,就聽到諾大的空間裡仿佛有微微發笑的聲音響起,三人瞬間看向彼此,背對背站在一起,可等了一會,卻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還是那個大殿,一切還是那個模樣。
「什麼聲音?」樂正羽開口,那詭異的聲音在下一刻便沒有了,很明顯,在場三人在方才都沒有出聲,這笑聲,必是除他們三人之外的什麼人發出的。
「不會是鬼吧?」鳳邪張大的嘴巴發出有些陰森的詢問。
「風妖孽,你不會是害怕鬼吧?你相信這世上有鬼嗎?」樂正羽神色淡然的邊走邊看,還一面向鳳邪發話。
「怎麼可能!本公子可是連那些遊魂野鬼都不怕的,怎麼會怕什麼鬼,真是說笑了。」鳳邪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隨意說著話,急迫的出口否認。
「可是我相信!」樂正羽沒有在意鳳邪的回答,而是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看法,她相信呢!可不是嗎?自己不就是一個孤魂野鬼嗎?
「為何?」即墨罹同樣沒有在意鳳邪的話,他定定的看向樂正羽,問出心中一直存在的疑問。
樂正羽在大殿內轉悠,身影似乎有些模糊,沒有回答即墨罹的問話,繼續向前,向裡面的墓室走去,身後鳳邪與即墨罹相視一眼,跟著向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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