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潼關鎮那日,是黃昏沉沉的傍晚時分,就算是夜晚,還是有人出入城門,潼關鎮的城門在春夏兩季關的很晚,這樣也是給當地百姓們留了足夠的時間在當日趕回城內,這一舉措方便了無數回鄉探親的人,贏得百姓一片叫好。
城裡城外都奔跑著映有罹字的豪華馬車,馬車夫都兢兢業業幹著自己的活,一天結束時還把馬車清理乾淨,以便第二日繼續工作。
自打代表著罹王官方的馬車生產出來以後,如雨後春筍般遍及了大江南北,甚至原本專門養馬車的人家都將自家的老舊車子棄掉,轉而租來了官家的豪華馬車。
瞧著街上整齊劃一的宏大規模,樂正羽心裡很是滿意,她興致昂揚,也花錢坐了經濟實惠的共享馬車,即使是這樣的馬車也分好幾個不同的批次,畢竟一次性趕出來這麼大一批車輛也是需要一段時日的。
一開始只是用成品馬車稍加改造,可是時間久了便陸續推出各式各樣的新花樣,就如現在樂正羽他們乘坐的這輛,薄薄的帷幔帳子在夕陽的映襯下散發出淡淡的紫粉色,這是專門為女性打造的一款夢幻坐騎。
圓圓的馬車頂上是簡單勾勒刻畫的小故事,沒有文字敘述,可也是簡單易懂,有趣的很,讓百姓們即使沒有進過學堂,也可以自由自在的打法時間。
內里還配有免費的熱水,只是條件問題,數量有限,稍微好一些的馬車還有各式乾果錁子,各式點心茶湯,空間自然也就大一些,價格上也就偏高一些。
「小羽,你這腦子是怎麼想打這麼個主意的?真是不得不佩服啊!」
樂正湛是頭一次聽到這個馬車的事情,現下好不容易也趕了一回時髦,驚喜的溢美之詞贊不絕
口。
夜羽公主也是上下打量,時不時問東問西,看著他們二人的模樣,鳳邪心裡升起一股自豪感,仿佛看剛進城的土包子一般的神情看著二人,眼裡隱隱透出嫌棄。
「是啊!羽羽,你說你們是一母同胞出來的兩個孩子,怎麼你就如此聰慧靈動,你大哥卻放浪形骸?」
鳳邪終於忍不住吐槽一句,話剛出口,卻見樂正湛一個飛眼射過來,鳳邪還作勢伸手避目擋開,那動作真是足夠逼真的。
即墨罹一路上也沒幾句話,唯有的幾句便是對樂正羽噓寒問暖,看在一旁的夜羽公主眼裡,真是萬分羨慕,一直瞟向身邊亂看的樂正湛。
「這算什麼?你家妹子我有比這更妙的法子,大哥你願不願意留在潼關鎮,與我一起創造榮華富貴啊?」
樂正羽輕輕揚眉,自信自眉宇間散發,看著樂正湛那張幾乎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狡黠一笑。
「還有?什麼法子?若是你的法子能讓我這麼風流倜儻的公子心甘情願的留下來,與你們共謀大計,那本公子會仔細考慮的。」
看著樂正湛那張欠扁的臉,鳳邪一腳踹過去,「滾滾滾,什麼天下第一公子,本公子還在這坐著呢!趕緊去遊歷天下,別到時候討不到生計再回來,那時可沒人需要你了。」
鳳邪與樂正湛一路來吵吵鬧鬧,兩人個性相投,一見如故,友情迅速升溫,死活都不願意獨自乘坐一輛馬車,就這樣,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在關城門前,踏進了罹王府的大門。
看著自家王爺和王妃這一趟出去,還將多年未見的公子帶回來了,紫衣和綺兒聽到動靜趕緊迎出來,看著王妃隆起的小腹,兩個丫頭未語淚先流。
「王妃,您怎麼才回來?這一趟怎麼出去這麼久?」綺兒滿臉歡喜,淚珠掛在下巴處,來不及擦去。
「是啊!王妃,這一路可還好?連個信兒都沒有,奴婢們可要擔心死了。」
紫衣與綺兒兩個丫頭一左一右將樂正羽圍起來,仔細上下瞧著,看到王妃無礙,才鬆開緊握的雙手。
「別哭了,我這不是好端端的回來了嗎?紫衣,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們把王府經營的井井有條呢!看來,以後本王妃可以多出去走走了。」
樂正羽看著兩個丫頭欣喜激動的模樣,感受著這份來自家人般的關懷溫暖,眼裡竟頭一次有些熱乎乎的。
「才不要呢!王妃以後出去,要帶上我們,否則我們可不依。」兩個丫鬟齊齊說道,逗得周圍人也笑了起來。
「哎呦,我說你們兩個沒良心的丫頭,這麼幾年不見,就不認得本公子了嗎?」樂正湛上前一步,摺扇擋著半邊俊臉,桃花眼微微眯起。
「哪有?奴婢們這不是沒顧上嗎?公子您怎麼會來了?可是累了,快快請進,奴婢們剛煮了好茶呢!」
紫衣和綺兒在這幾個月里也算是與潼關鎮的官太太們混的面熟,說起恭維人的話也是不打磕絆的,幾人風塵僕僕的歸來,正好需要幾盞熱茶去去疲乏。
在廳里坐定,紫衣和綺兒將熱茶捧上,隨即對視一眼,看向坐在樂正湛身邊的女子,女子臉上沒有任何不適,也是自在的端起茶碗品著,還一邊與眾人說兩句,可是大多時候,那目光卻是放在樂正湛身上的。
「公子,您此次回來,怕是帶了美嬌娘,回來讓王妃和王爺舉辦婚事了吧?」紫衣先出口打趣。
「對啊!公子,您這次在哪帶回來這麼美麗端莊秀氣的小姐了,可比鳳公子強的多,鳳公子到現在連個示好的姑娘都沒有呢!」
綺兒的話音剛落,樂正羽看向夜羽公主,「公主還請不要介意,握我府上這兩個婢子心直口快,被我寵壞了,以後慢慢習慣就好。」
「怎麼會?罹王妃府中民風開放,上下一家親,這種其樂融融不分尊卑的氛圍,夜羽很是喜歡,讓人很自在呢!」
夜羽公主也是個爽快人,雖然在越國宮裡摸爬滾打,可到底還是個嚮往自由的小姑娘,很快便與紫衣和綺兒嘰嘰喳喳打成一片。
要說這團團圓圓的氛圍,怕是現在的情形與接下來的場面相比,那才是小巫見大巫呢!
「師父,王爺,兩位公子,怎的不說一聲,我們好親自去迎接!」
范蠡自門上走進來,他來了潼關鎮就在潛心研讀醫書,樂正羽曾給他書信上寫過,來了潼關鎮務必親自按照她說過的樣子,打造幾間手術室,如今尚未完工,聽到樂正羽回來,忙忙放下手裡的工作奔過來。
未等樂正羽說話,門外相繼進來幾個玉樹臨風的男子,紛紛喊著「師父」,這下把樂正湛喊得有些茫然的看向樂正羽,他這個妹妹,何時竟收了這麼些徒弟!
身邊的紫衣低聲給樂正湛解釋幾句,樂正湛眼裡滿是疑惑,據他所致,妹妹自小體弱多病,甚至還不會說話,按父親信中所言,這個妹妹可是與他們印象中的太不一樣了,除了長相。
「罹王妃,白妖妖見過罹王妃,罹王爺,兩位公子。」
白妖妖不請自來的上前問安,這讓樂正羽不自覺的看向堂下坐著的范蠡,可范蠡的目光,卻一直盯著對面的紫衣,樂正羽心裡不由打鼓,這段時間她離開府中,看來有些事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啊!
「六小姐,白小公子的傷勢如何了?可能正常生活了?」樂正羽卻是極其惦記白府小公子的健康狀況的,畢竟那是自己來到這裡接診的第一個重症病人。
「罹王妃可真是妙手回春呢!三哥臨行前還囑咐妖妖,見到罹王妃和王爺一定要親自道謝,父親還有書信讓小女務必呈給罹王爺。」
白妖妖將手裡的信遞給即墨罹,大傢伙相互一陣寒暄之後,即墨罹帶著范氏兄弟進了書房,即墨的大小適宜都需要他親自批准,官員們將紛紛踏進禮罹王府的大門。
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就這麼在罹王府住了下來,進進出出倒是非常熱鬧的,都是與罹王夫婦關係匪淺的人,也是青年男女,有些相互害羞愛慕也是理所應當的。
皇宮裡,皇帝看著太子讓人送來的密報,神色凝重。
「我說即墨皇,你我同為一國之君,何必為了那些兒女情長的事情耽誤了大事!雖說你的兒子與我的兒子曾經交換過一段時間,可如今不是都沒有兒子了嗎?後宮女子千萬,可天下就一個!」
說話的鳳邪的皇帝爹,也就是鳳國的國君,他曾故意放出消息要攻打即墨,可如今卻坐在即墨的皇宮裡,還與即墨皇帝把酒言歡。
「可是,若這樣,朕損傷的可是兩個兒子啊!」即墨皇嘆口氣,放下手中信箋,微微閉眼,靠在椅背上,不再出聲。
「即墨老弟,當年的事情誰都想不到是那樣的,雨夜裡狸貓換太子的戲碼可是將你我二人騙的好苦啊!你失去的是兒子,孤可是失去了此生摯愛!」
原來即墨皇聽到鳳國國君帶來的消息後震驚不已,命太子親自去打探二十年前的事情真相,竟是日日陪在他身邊的人,將他騙的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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