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這一路走的極慢,行軍打仗的速度一般,看著兩旁樹木在晃晃悠悠的倒退著,手裡捧著的暖爐閃著金光,不論怎樣捂著,樂正羽還是覺得這樣漏風的馬車不如小汽車來的暖和。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他們打算先去那養殖場的老基地去瞧上一瞧,或許是那裡的牛羊出了毛病,他們去了或許還能幫上一點忙。
這裡的養殖場已經被一些有酒樓常客的商人接手,幕後主人不知換了多少批,根本調查不清楚其中利害關係,這樣的牛羊都是會直接在此宰殺,然後由肉販子進了貨,隨後流至各家酒樓食鋪的。
在平時,那些稍微有些門面的人家,都是自己有樁子田地的,樁子上自然有專門為主人養牲口的人,可以說一個樁子上都是主人的奴才。
需求什麼,短缺了什麼,府中有管家一手操控,會直接與樁子上的人聯繫,那樣的人家也不在京城中的肉鋪買肉。
樂正羽這家流馬火鍋店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樁子,不光有樁子,還有專門的飼養人,可她在那時也沒有從二夫人手裡直接將這個屠宰場要回來。
一方面是事情太繁雜,她根本沒有心思搞這個;另一方面是這地方她也不喜歡,畢竟是這麼血腥的地方,自從嫁了罹王爺,她樂正羽也算是不愁吃不愁穿的王妃了,范不著揪著這麼一個地方不放手。
這處產業被擱置了那麼久,她都沒有想起來,直到那日,范曄在信中清清楚楚的交代了他們流馬火鍋的經營模式,進貨渠道,她仔細研究了一下,看著那個信上的地方很是熟悉,最終想起來,那原是自己娘親留給自己的嫁妝裡面的一小部分。
當時她還納悶,這娘親怎麼會將這樣血腥暴力的屠宰場給自己做了嫁妝,那不是晦氣嗎?所以她想親自來看看。
到了地方的時候,是一處四周沒有人煙的荒地,如果是夏日,怕會是個草木鬱鬱蔥蔥的樹林子吧!可是這時節,焜黃華葉衰的,寒風一吹,那光禿禿的樹枝上便會落下幾片乾枯凋零的葉子,隨著風盤旋起舞,在空中打幾個轉,隨後安然落地。
要是按照范曄打聽來的地方,那屠宰場應該就在這裡才對,可是前面是一條小徑,兩邊是結了冰的小河流,透過冰面隱隱可以看到下面河流的流向。
三人下了馬車,將馬拴在旁邊一個較隱秘的樹叢中,順著那河流中間的小徑向裡面走去,越走道越窄,幾乎只能容兩人通過。
沒有一點人生活過的痕跡,這也不可能啊!要是個屠宰場,那必定是來往商販很多的,最起碼這時節肉進了不會壞掉不是?他們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
「羽羽,咱們不會是又像上次那樣,闖入什麼禁林了吧?那可是要倒大霉的。」鳳邪即使在冬天,也不忘保持他翩翩公子的模樣,扇子不離手,時不時還撐開扇幾下子,看得樂正羽再次緊了緊自己厚重的裘衣。
「罹王爺,咱們即墨有沒有像越國那樣的地方?就是那種皇室里的禁地,一般人不知曉的那種?」鳳邪沒有得到樂正羽的回應並不喪氣,他將話鋒轉向了即墨罹。
「本王怎麼會知道,你不是比本王大嗎?你都不知道,本王怎麼會知道!」
即墨罹這番話將樂正羽逗笑了,看著鳳邪吃癟的模樣,樂正羽開口神秘的說道:「風妖孽,你不覺得現在這樣的情況有些不對勁嗎?你再這樣嘰嘰歪歪的說個不停,當心像上次那樣,被惡鬼纏身。」
鳳邪埋怨的看著前面手牽手的二人,亦步亦趨的在後面跟著,卻是再也不敢開口說話。
勁風吹動著為數不多的樹木沙沙作響,麻雀在樹梢發出啾啾的叫聲,在這樣安靜的環境裡,三人紮起耳朵,聽著周圍的動靜。
再往裡面行至兩百米的路程時,偶爾可以聽到幾聲牛和羊的叫聲,再往近了走,那聲音更加清晰,與其說是牛的叫喚聲,那不如說是悲鳴,是哭泣。
逐漸的,好像可以看到有煙冒上來,再往裡面走,是一間爛舊的茅屋,這茅屋單獨在此處,甚是扎眼,獨立於這寒風中,卻沒有倒下。
「小心!」即墨罹身子一頓,小聲說道:「有人。」
順著茅草屋的一個小縫看過去,那裡面有兩個正在說笑的人,兩個中等身材的男人,頭上繫著粗布麻巾,腰間挎著短刀,腳上是動物皮子做的鞋,全身上下充滿著一股濃濃的戾氣,還有痞子氣。
悲鳴聲從不遠處一聲聲傳來,闖進三人的腦中,那聲音中帶著濃重的悲傷與痛苦,他們誰都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誰都不知道要宰殺一頭牛的時候,牛會發出這樣悽厲的叫喊聲。
再往裡走,是一處鐵大門,死死的從裡面鎖著,貌似並不太歡迎外人的進入,好在圍牆不算太高,他們完全可以輕鬆躍過,不被任何人發現。
樂正羽三人敏捷的躲過那兩個守門的男人,悄然進入院子,四下空曠,中央一口鏽跡斑斑的大鐵鍋,沒有人守著,只在橫樑搭起的圓木柱子上,架著一頭依然流著血的牛。
老牛身上傷口數不勝數,全部大大的敞開著,黑洞洞的血窟窿,好似在向世人、在向老天昭示著這裡的人類所犯下的不可饒恕的暴行。
看樣子是剛被剝皮不久,那新鮮的肉身還在寒冷的空氣中冒著熱氣,好像是在散發著最後的餘溫,鮮血一邊順著脖子流入鐵鍋,一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固,一股腥味撲鼻而來,三人竟沒有人想吐。
他們沒有多想,看到這樣再平常不過的屠宰場景,幾人只是微皺眉頭,繼續警惕地向裡面走去。
這是一個廢棄的大宅子,一個三進大的院子,——由縱向的「門廳」「正廳」「後廳」這三個廳組成。
北房三間僅中間一間向外開門,作為堂屋。兩側兩間僅向堂屋開門,形成套間,成為一明兩暗的格局。
在古代,像這種院子,屋子的居住也是分尊卑的,堂屋是家人起居、招待親戚,或年節時設供祭祖的地方,兩側多做臥室。
而且東西兩側的臥室也有尊卑之分,在一夫一妻多妾的制度下,東側為尊,由正室居住,西側為卑,由偏房居住。
東西耳房--可單開門,也可與正房相通,一般用做臥室或書房。
東西廂房則由晚輩居住,廂房也是一明兩暗,正中一間為起居室,兩側為臥室, 也可將偏南側一間分割出來用做廚房或餐廳。
一般的四合院都有二進院落,大型的有三四進院落和花院,二進院落一般是在東西廂房之間建一道隔牆,外院一般是奴才小廝居住的。
內外院之間一般建豪華的垂花門,作用是分隔里外院,垂花門內有影壁,只在有重大活動時才打開,舊時說的大戶人家的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既指此門,家中的男僕一般也不得進此門。
這些都是曾經的豪華富足,從這建築格局可以看出,從前此地怕是個風水寶地了,三人一路走過,如入無人之地,由大門一直向里,大致轉著看了一圈,與京城普通人家的院子並沒有什麼區別。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院子,此刻還是縈繞在他們耳邊的是動物的悲鳴聲,這聲音像是自四面八方傳來,又像是自地底傳來,始終盤旋在人的周圍,虛虛實實,竟有些分辨不出。
又走回了門外,門外是客廳、門房、車房馬號等「外宅「,門內是主要起居的臥室「內宅「,仍然沒有什麼不同,這莫非就是一出荒棄多時的宅子,那方才他們看到的那頭剛被人宰殺的牛是怎麼回事?
繞來繞去幾乎將整個院子看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有人活動都跡象,出了內院裡面荒草叢生,就是外院的破舊不堪,偶爾還有幾件女子男子的舊衣被扔在門前,也早已混著黃土無法看出當初的模樣。
「你們有沒有聽到那牛的叫聲啊?本公子這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怎麼這地方這麼詭異呢?」
鳳邪是再也無法忍受這腦子裡時不時傳來的那種像飽受痛苦折磨,最悽慘,最難以忍受的發自內心的悲傷的聲音了,他試探性的低聲問像樂正羽和即墨罹。
「你也聽到了?我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樂正羽詫異的回看著鳳邪,隨後兩人齊齊看向即墨罹,那希冀與等待的小眼神,似乎希望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是他們真的出現了幻聽。
可是即墨罹淡淡掃了二人一眼,用同樣低沉卻簡短的三個字打斷了他們的遐想。
「聽到了。」
樂正羽無力望天,怎麼到處都是這樣離奇的事情呢?自己走到哪都能碰上這種奇奇怪怪的解釋不通的事情,上次的神獸不論自己用什麼辦法,都無法再次召喚出來。
這次緊接著就死了牛,還是這樣光天化日之下,離奇死亡,自己難道是什麼沾染動物的體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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