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被這一不知是驚還是喜的消息雷得不輕,此時的他不知是該哭著質問老天,為何獨獨對他這般嚴苛,還是該笑著感謝老天的厚愛,讓他又一次看到了希望。一筆閣 www.yibige.com
就是這樣希望屢屢落空,在你最絕望的時候,老天又莫名其妙與你開起了玩笑,三皇子看面前數日不見的愛妃,看著她蒼白的臉上泛起的喜悅,他心裡的柔軟被刺痛,緊緊地將三皇子妃擁入懷中。
看著相擁在一起喜極而泣的一對夫妻,站在原地的碧兒心裡一陣落寞,隨後臉上便帶起了意味不明的笑意。
在三皇子妃丫鬟的斜斜側目下,碧兒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而前幾日對著她柔情蜜意的男人,此刻早已將她拋擲腦後,心情愉悅的一遍遍撫摸著自己愛妃尚且平坦的小腹。
第二日一早,三皇子便撐著馬車帶著皇子妃上了雲台山,隨身跟著的除了三皇子的兩個侍衛,一個太醫,還有兩個隨身伺候的丫鬟。
碧兒不是沒有徵求過三皇子的意見,可是三皇子怎麼會讓她去,佛門清靜之地,怎可隨心所欲,那樣對佛家不敬,自己怕是要香火永絕了。
是以非但沒有將碧兒帶著,還痛心疾首的批評了碧兒一頓,這是三皇子頭一次疾言厲色的與她說話,將碧兒嚇得不輕。
「這個三皇子妃還真是會挑時候,早不懷孕晚不懷孕,偏偏這時候診出來有孕,還說什麼夢中老道,真是荒唐至極。」
粗使嬤嬤的聲音輕飄飄傳來,讓地上跪著的碧兒身子微微一顫。
「罷了!你先出去吧!這事也怪不得你,誰讓人家三皇子要後繼有人了呢!」
「是,多謝嬤嬤寬容大度,奴婢自當拼盡全力為嬤嬤辦事,奴婢告退。」
碧兒一面退出去,一面抹著眼淚,皇后自屏風後走出,粗使嬤嬤對她行禮,皇后擺擺手示意她不必多禮。
「娘娘,那三皇子妃的肚子不知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派人去查驗一下不就知曉了,八成是真的,要不然三皇子妃也不會那麼大張旗鼓的從府中出發。
要知道,幾個月後那肚子也該大起來了,總不能再小產吧?那樣的話估計三皇子是盆火焰都要被徹底澆滅了。」
「娘娘說的是,奴婢這就叫人去查個究竟。」
主僕之間的一番對話,說的簡潔明了,站在廊下的燕兒忍不住悄悄對紅玉開口。
「姐姐,娘娘最近怎麼和這個婆子走得這麼近?都不怎麼讓我們去辦事了呢!」
「燕兒,這話莫要和別人說起了,娘娘怎麼樣是娘娘的事,我們做奴婢的只要一心為娘娘著想就好,做好我們本職的工作,才不會落人話柄。」
這就是紅玉比燕兒聰明的地方,紅玉不論何時都將事情裝在心裡,而燕兒是個憋不住話的主,什麼不滿都掛在嘴邊,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的想法。
紅玉是個長相雅致的丫頭,一雙狹長的眉下長著一雙恰到好處的眼,不是水汪汪的大眼睛,也不是會勾人心神的狐媚眼,紅玉的整張臉如同她的名字一樣,樸實無華。
燕兒卻是有些俏皮的伶俐,一雙秀美微微蹙起,雙眼中滿是好奇,不高興了就會表現在臉上,身材中等,個頭也不高挑,像個蹦蹦跳跳的小兔子一般歡樂,整個人顯得活力四射。
不像宮裡其他娘娘身邊的大丫鬟,皆是容貌秀美,落落大方,能進去給娘娘們當丫鬟的,必定是琴棋書畫多少也要懂一些的,大多都是在未出嫁時府中便相伴的丫鬟,與主子關係極密切的。
皇后從一個偏殿出來,紅玉與燕兒上前一邊一個扶著皇后的手離去,那嬤嬤就在身後看著三人漸漸遠去的背影,那嬤嬤低低嘆了一聲,便也轉身回了內里。
沙漠中要說熱那是真熱,要說冷也是極冷的,那片神秘莫測的大漠,在即墨溯琅腳下不發出一點聲音。
這是她們在沙漠上行走的第十二天,那十一天以來,他們吃在沙漠,住在沙漠,二人頭上圍著蘇格蘭花樣的大大兜帽,穿著長袖防輻射衣,一人一個大行囊,裡面慢慢的全是最頂飽的東西。
自即墨溯琅的父母去世之後,便再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身世,即墨溯琅將自己多年的畫像全部讓人做了展銷,關於自己和父母的故事,關於罹王府的故事,也全部附在畫上,等著最後的出售。
他將諾大的公司一夜之間全部轉讓,自己帶著雲玉兒獨自來這沙漠,探索最初的真相,尋找著回家的路。
「墨兒,你說我們離開這麼多年了,王府變成什麼樣了?我記得咱們那時離開的時候是主人讓我們去找王爺報信的,不知道王爺那次有沒有平安回去。」
聽著雲月兒的話,即墨溯琅心中浮現出那具與自己長相相似的棺木,那時的父王也就是保持原來記憶中的模樣,一點都沒有蒼老,如果自己和月兒此次回去,父王母妃皆已喪命,那他想自己應該再也尋不到根了吧!
『吾兒溯琅』四個大字在他腦中揮之不去,他伸手握了握自己隨身攜帶的爸媽的骨灰瓷瓶,心中有個聲音告訴他,要回去。
「月兒,是不是在這裡,當時我們落在的就是這個地方。」即墨溯琅停下了腳步,閉上眼睛還原十幾年前的場景,兩個小人兒在一陣龍捲風的侵襲下掉落在此,從此忘卻了回去的路。
「墨兒,我的法術還沒有得到主人的喚醒,我真的不認識這裡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我只記得自己當時被一個劇組的導演從沙漠上帶回去,然後我就遇到了你。」
雲月兒滿心的歉意,自己什麼忙都幫不上,還給他添亂,看著閉目的即墨溯琅,與那個帥氣的男人何其相似的一張面龐,雲月兒忍不住伸手撫上男人的臉。
一陣突然而至的地動山搖,讓緊閉雙目的即墨溯琅瞬時睜開了眼,他眼中滿是驚喜,伸手將雲月兒抱著,狂風黃沙將他們捲入半空,行成一束罕見的颶風。
颶風捲起地上黃沙,層層砂礫行成的巨大圓柱在慢慢變高,最終直達雲霄,隨後是一場沙塵暴,漫天黃沙如世界末日一般翻滾嘶吼,將整個沙漠換了一番天地。
藍天白雲,金色大地,掩埋了無數行人的腳印,這一片亘古綿延的地方似乎永遠不會隨著時間而停留,又似乎是與時俱進永不覆滅。
天地間最終歸於平靜,似乎不曾有人來過,遠處悠揚的笛聲夾雜著陣陣駝鈴,寬大的駱駝腳掌在沙地里深一腳淺一腳的前行。
駝峰上坐著一個美如畫的女子,那時當紅巨星在拍攝一部電視劇,如果雲月兒在場,一定會認出來,就是那個導演,將自己救了回去。
即墨溯琅感覺胸口上如壓了一塊巨石一般,讓他喘不上氣來,他努力睜開雙眼,眼前是一片漆黑,他又將雙眼閉上,再度睜開,還是一成不變的漆黑,他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身體,抬頭間看到天上掛著一輪明月,心下暗喜,原來是晚上了。
「月兒,月兒,你在哪?」即墨溯琅將壓在自己身上那兩個大包袱推開,起身低聲呼喚雲月兒,就在他移開的大包下,一個細細的女聲傳來。
「墨兒,我在這兒呢!你是不是想謀殺啊?重死了,快把包拿開。」
即墨溯琅趕緊將兩個大包移開,移開包,借著皎潔的月光,即墨溯琅看著一臉狼狽的雲月兒,噗嗤一聲笑開了,雲月兒不明所以的蹣跚著起身。
「墨兒,是不是又有沙塵暴了,咱們的帳篷呢?」
看來是雲月兒住出了沙漠後遺症,時刻擔心那個小小的,用來遮擋寒氣的帳篷被沙塵暴捲走,看著她四下尋找、原地打轉的模樣,即墨溯琅自身後將她摟入懷中。
溫暖的懷抱讓雲月兒一顆心稍稍安頓,他溫柔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月兒,我們不在沙漠了,我們回來了。」
「什麼?這裡是..即墨?」
「是。」
「這裡是我們那個即墨?」
「是。」
「這裡是有主人的那個即墨?」
「是。」
「啊?哈哈..哈哈哈...我們終於回來了,我們終於回來了。」
這一問一答間,雲月兒不顧場合的歡聲笑語叫了起來,在靜謐的夜裡如平地驚雷,一個聲音在此時響起。
「那裡是什麼人?竟敢夜闖皇宮!還不現身?」
是巡邏的侍衛的聲音,即墨溯琅心下一驚,拉著雲月兒一股腦閃身,躲在了一最近的一處宮殿內,好在殿內似乎空無一人,他們二人靜息屏氣,一動不動。
「什麼人?你看到了嗎?別這樣大驚小怪的。」另一個同行的侍衛出聲問道。
「方才還聽到這裡有個女人的聲音呢!現在過來就沒有了,怎麼會這樣?」方才那個侍衛疑惑不解的出聲。
「我說,你能不能別疑神疑鬼的,這宮裡剛剛死了嬪妃,你又說半夜有女人的聲音,這是什麼地方?這可是冷宮呢!大半夜快別自己嚇自己了,趕緊走吧!」
聽了同伴的勸慰,那最先出聲的侍衛還是不由向殿內看去,不忘低聲嘀咕幾句。
「我怎麼感覺自己方才看到罹王爺了呢?可是又不像是罹王爺...」
「瞎說什麼呢?罹王爺已經離開那麼多年了,怎麼會再出現在這宮裡,快走快走,別說這讓人毛骨悚然的話了。」
聽著二人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即墨溯琅和雲月兒神情怔怔,方才那侍衛說『罹王爺已經離開很多年了』,難不成,就是那次戰役,父王就...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7s 3.731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