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到老管家在身後焦急的叫喊聲,樂正羽只是急切的向前走著,路邊的景色快速倒退,她運功飛行,只想儘快脫離那令人窒息的罹王府,甚至忘記自己回來時騎過的馬。
腦子裡面是控制不住的寧安公主的嬌羞模樣,她的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變成這樣,這樣脆弱敏感,最近好像老在生氣,老在心事重重。
樂正羽討厭這樣的自己,她寧願待在屋裡不出門,也不願看到方才那一幕,那是在背著自己找別的女人了吧!算是吧!自己該離開了吧!
樂正羽心裡有個聲音在質問她,這究竟是為什麼,她自己也不清楚,當初他們商量好了的,她以為那男子一諾重千金,擲地有聲,可還是出現了這麼狗血的事情,她伸手擦掉臉上的淚水,朝著北方蔚藍的天空招了招手,決定告別往常。
不論出於什麼原因,即使堅強如樂正羽,也會在遭到愛人背叛的時候,傷心落淚,可她尚有理智,傷心過後,就要想想自己以後的出路了。
「娘親,娘親...」即墨溯琅小小的身子軟軟的在樂正羽懷裡扭動,他的一雙胖乎乎的小手在樂正羽的眼角輕輕撫摸,還怕弄疼了自己的娘親,朝樂正羽臉上輕輕的吹著氣。
吳管家最終還是沒有追得上樂正羽,只得悻悻回府,臉上絲毫不見往日的慈眉善目,就連眼角深處的皺紋處,都滿含擔憂。
「王妃,我們現在去哪?」暗衛一開口問道。
「機名山。」已經想開了事情原委的樂正羽認真說道。
幾人一愣,范蠡按下即墨溯琅亂亂揮舞的小手,疑惑開口道:「師父,莫不是機名老人生前居住的安裝了漫山遍野奇門遁甲的機名山?」
「正是,機名山的主人曾救過我一命,想必此去會很樂意收留我們的吧!」樂正羽看著機名山的方向,淡淡一笑。
「師父,我們真的不打算再回王府了嗎?小世子要一起帶走,王爺不會生氣嗎?倘若真是無路可走,范蠡在京中還有一處宅子,面積也還可以,住我們幾人也是足夠了。
師父生活起居也不能比在王府差,范蠡親自去挑幾個丫頭小廝,咱們也可以住下來,師父什麼時候想回去,咱們再回去。」
「不必了,並非無路可去,只是不想再回去京城,這段時間我要好好思考一些事情,暫時不會回京了,等到明年開春了,你照舊去刑部上任,我帶著狻猊和他們幾人便可。」
聽著樂正羽執著的語氣透露出來話語間的堅決,身後暗衛齊齊跪地,「屬下誓死保護王妃和小世子周全!」
樂正羽很是感動,在自己落難的時候,還有人願意這樣捨身跟著自己,護著自己,真是在這冬日裡平添了幾分人世間的溫暖。
「你們起來吧!你們既然願意跟著我學醫救人,既然喊我一聲師父,我便會仔細的教你們,如此你們便從今往後跟著我吧!」
樂正羽又恢復了曾經那個嘴角掛著淺淺笑意的王妃,暗衛們都異常興奮。
走在通往機名山的小道上,樂正羽無意中出口問道:「你們五個叫什麼名字?以後我該怎麼叫你們?」
五人對視一眼,拱手行禮,齊齊開口:「屬下們沒有名字,請師父賜名!」
站在一旁的范蠡撇撇嘴,一副不開心的模樣,只見那五人竟轉身對著范蠡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大師兄!」
坐在狻猊背上吃著一串糖葫蘆的即墨溯琅也跟著甜甜的叫了一聲「大師兄」,隨即咯咯的笑了...
直把旁邊的樂正羽看得可愛極了,順手將他抱起,捏了捏小孩子細膩稚嫩的小臉,開口道:「你可不能叫大師兄,你得叫..師伯,對,叫師伯。」
「師父為什麼叫師伯啊?」范蠡一臉迷茫,與其餘五人一道看向樂正羽。
「因為我們小溯琅也要拜師學藝了啊!呵呵...」樂正羽笑得開懷。
王府內,即墨罹滿臉邪魅,只穿了裡衣,外衫隨意的搭在肩頭,面上銀色面具愈發襯的冷硬,寒芒般的白光自眼中迸發。
他嘴角含笑,看向面前站著的兩人,那笑冷的直入肺腑,即墨罹的周身仿佛結冰一般,不斷碎裂的聲音在三人之間響起。
姜無元與鳳邪面色潮紅,仿佛置身深火之中,可發顫的嘴唇和抖動不止的雙腿,以及麻木不能移動的雙腳,卻在表示著他們此刻正受著堅冰刺骨的寒冷。
本以為等他們喝酒回來的時候,罹王爺的藥浴應是要泡完了,罹王爺也該醒了,可是還沒等他們清醒著走進書房的院門,一道赤紅的身影就迎面撲來,深厚的內功將二人頓時逼至無路可退,有些微醺的他們瞬間清醒。
怎麼可能,罹王爺,竟走火入魔了!兩人無法為自己申辯,仿佛被一雙大手緊緊扼住脖般,無法呼吸,血液流動由緩慢到停滯,就在他們快要窒息的時候,即墨罹鬆手了。
重重掉落在地面上的兩人,雙手一得自由,立刻緊緊地捂著自己的脖子,貪婪的大口喘氣,窮極一生般嘶啞的咳嗽聲此起彼伏,坐上的即墨罹雙目絕情,面上冷如三月寒冰,就那樣瞧著他們,瞧著他們在自己腳下痛苦掙扎的樣子。
「你們以為,失去了妻子的本王,還會對你們手下留情嗎!抬上來!」即墨罹大手隨意一揮,也不管地上的二人是何身份,只喊了外面等候多時的侍衛進來。
來人抬著一個大罈子,一個很詭異但卻極美的罈子,他們緩緩的、穩穩的將罈子放在還在大口喘氣的二人面前,便悄悄退下了。
「打開看看,合不合你們的口味?」即墨罹好脾氣的提醒地上兩個狼狽不堪的男人。
面色慘白的姜無元下意識的伸手,胡亂掀開蓋子,隨意向裡面看去,這一看不要緊,一顆瘮人的頭顱,就那樣隨意地伸出了罈子外面,慌亂中的姜無元突然遭此驚嚇,面露驚恐,急急的向後退去。
「怎麼樣啊?姜統領!本王的這幅活生生的蛇蠍美人圖,好是不好啊?」即墨罹盯著面前的姜無元,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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