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也曾經問過他,問他覺得他四弟夫妻能不能生得出來像她那樣的女兒通悲大師一反常態,順著他的要求胡言亂語一個人的命格還有,易清的周歲宴上,他給她服的藥,不是傷身的,是傷魂的
難道從那個時候開始,這易清就不再是易清?而是不知道哪裡的一個老傢伙,尋著機會奪舍了她?
通悲大師的來歷無人知曉,但大部分人都猜測他是上界的某個大宗門中的弟子。修士修煉不可能一直躲在洞府之中,他們還需到世間歷練行走,打磨心境。通悲大師,可能就是這樣一個修士。
從上界來的人,什麼好東西,什麼大人物沒有見過?從不接受易家的示好,也是情理之中!這一次通悲大師收了他的好處
他之前只顧高興,覺得以後可以跟這位大師漸漸熟悉親近起來,卻不曾想過他讓通悲大師所辦的事。
亂言一人的命格,對那人造成影響,通悲大師勢必要背負一段因果。再怎樣隱秘的陰謀,即便這世間永無人知,昭昭蒼天,也是一清二楚的。天道輪迴,總有一天能把你做的種種好壞,再都歸到你的身上去。
他害四房害得心安理得,但通悲大師與易清卻是無怨無仇,胡言亂語,勢必會遭天道之懲。
修士最怕的就是這個,可通悲大師卻
難道他本就不是在胡言亂語?收了他的好處,說了真話,收了煞鬼,積了福德
那通悲大師雖說是大師,但面貌長相卻也就是個弱冠少年怎麼現在的這些年輕小孩,都這麼鬼精靈呢?
將這想法拋開到一邊去,易家主望向院子裡頭易清迅疾騰躍的身影。她跳進了二十幾個侍衛當中,雖然個體形象看起來不像,但整體場面卻真的如同一頭惡狼闖進了羊群。她手中的彎刀,不出則已,一出勢必會要一人的命。刀刀狠辣,血色氤氳,寒光怵目。
她絕不可能是個七歲的孩子!那,難道就真如通悲所言,易清身上附了一個煞鬼?
這個可能,其實易家主是老早就想過的。早在三個月前,易清攤牌威脅他的時候,他就懷疑她是誰。但他從來都是懷疑,沒有確定過。因為這種事,到底還是太少有,太駭人聽聞。
奪取他人之身體,這是大惡之事!修士一般不敢這麼幹,如果他還想要修煉到後期,順利渡劫的話。
旁邊的易四老爺口中還在罵,院子裡頭,易清殺死了那兩個壞了事的侍衛的時候,易四老爺像是狠狠地解了口氣一般,比那兩個侍衛的仇人都要高興鬆快。
包括那兩個太慫了的侍衛在內,院子裡已經躺倒了一共十二個人,人人都是傷在最脆弱的頸部,不是被刀砍,就是被腳踢,膝蓋撞。
狹路相逢,勇者勝。易清身上已經有三處輕傷,但她管也不管,只追著那剩下的人殺。她的瞳孔,連著眼眶,似乎全部都隱隱發紅,簡直跟那屠夫殺上了興頭一般。剩下的十幾人,被這樣野獸樣的眸子盯著,地上的屍體也刺他們的眼,故而越發束手束腳,膽戰心驚。
易四老爺著實有些看不下去了,想到外頭去提醒一下他的那些沒用的侍衛,他們和易清之間人數的差距,但走了兩步,他就又退了回來,對自己身後的貼身侍衛說了兩句,讓他出去了。
易家主也有些看不下去自己四弟的膽再次暗嘲的同時,他更加的不耐煩了。
怎麼就一個易清管她身上附沒附著煞鬼,她現在的殼子就是個半築基,就是個小孩子。就這麼個小丫頭,外頭那麼多人,也遲遲的殺不掉?
他四弟的人手,可真的是跟他一樣,越來越沒用了!
無人發現易清的傷口處,有一條黑色的蟲子在慢慢蠕動,那蟲子一點一點進入血肉,最後竟然是從易清的傷口直接鑽了進去。
易清雙手一抖,刀都沒有拿穩,漏掉了手下必死的一個侍衛。
她受過的痛太多,身上這些傷口,她著實不怎麼在意。就是她養的蠱蟲鑽進她的身體,那樣的痛,她眉頭不皺也都可以忍受。但是那熟悉的感覺,卻讓她簡直要無法控制自己。
說是要忘了從前,說是曾經的一切恩怨都煙消雲散說起來很容易,但
所有的仇她都報了,所有對不起她的人她都弄死了,所有的真相她都自己揭曉了,但心裡還是想不開,還是弄不明白,明明都清楚,卻就是想不明白
她不覺得她有做錯什麼?她承認她是強勢了些,是不善言辭了些,但對她在乎的人,她發誓她是真的用了十二分的心。可為什麼,父母,愛人,摯友,到最後,全部都用各種各樣的方式,來背叛她,來告訴她,她的半生愚蠢?
「小心啊!」
易清的手有些無力的想要垂下來,直到被這一聲尖叫提醒,她才猛然回過神來自己現在身處於什麼地方。
後背心臟部位的肌肉在一瞬劇烈收縮的酸麻之後,便有了痛感。易清向前一衝,然後迅速轉身,迎面對上了剛才差點兒一刀刺進她心臟的人。
那人跟她一樣傻,大太陽底下一身黑衣,臉上還罩著黑巾,只露著帶傷疤的額頭,和猙獰的眼睛。
一擊不中,他迅速後退。眼帶煞氣的看著易清後頭那些剛才那麼好的機會都不知道配合的蠢貨,沖他們打了個手勢後,他看也不看剛才出聲提醒了易清的小晴,只輕輕跺腳,震碎了腳下的一塊青磚。
腳尖挑起稜角分明的一小塊,他與剛才沒有配合的那些笨蛋再次前後包夾的沖向易清的同時,把一塊碎磚踢向了小晴。
壞事的丫頭!
小晴又尖叫了一聲,然後就沒了聲息。不過易清無暇管她,那種危機感越來越盛,她不得不防。
眼前這個一身黑衣的,雖然也是半築基,但是卻明顯要比她剛才對付的那些難纏的多了的侍衛,可能是個頭領之類的人物。他一來,看院子裡剩下的這些傢伙一眼,那些侍衛就馬上,不知道是被鼓舞的,還是被嚇的,總之,就是立刻便有了秩序。同樣是個「半築基」的易清,迅速感覺到了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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