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們這些大家弟子打嘴仗也就罷了,雖然無聊,但是聽聽也無妨。可她畢竟也不算是普通人嘛,身份不尷不尬的,再加上還沒有修仙天賦,今天又是被寶兒和許世佳帶著來了東山府的坊市,人家說不定會從她的身上起話頭。
以前,熒瓏還是三大家的時候,三足鼎立,互相制衡,誰也不敢太得罪誰,就害怕人家對面兩家人合作在一起,對付一家人,那實力可就懸殊了。
三真的是一個很奇妙的數字,至少,熒瓏界這些年來有三大家,小亂子總是有,可這三家人,表面上總是和和氣氣的,任是誰,也不敢鬧的太過分。
但是現在,易家沒有了。剩下許家人和伯家人,真的是毫無顧忌。他們在熒瓏界都算是最強大的家族,可是再強大,也不是第一。他們當中總要爭一個第一的,不管是伯家人還是許家人,他們都想自家的姓氏,變成這熒瓏界最最尊貴的。
這樣的針鋒相對,就在易家完全覆滅的這一年,突然一下就抬到了所有人都看得見的明面上。
上界的修士帶走了許世言和伯序鋒,如果裴湛只在他們當中選擇一個,熒瓏界說不定還能安靜兩天。但現在,兩家有一樣的靈通修士,有一樣的被挑走的仙苗,有一樣多的築基修士,明台弟子,也有一樣多的,實力到了,去了上界的弟子……
實力可以說是一模一樣,唯一有點區別的,可能也就是許家子弟略微多一點。不過這一點區別,對這兩家人的整體實力,暫時沒有什麼大的影響。這點區別,起不到好的作用,反而只會讓伯家人更加著急地想要壓住許家的風頭。
所以,在這百靈樓的三層,許世佳估計一時半會兒走不脫。易清麻溜的告辭,完全不讓別人把挽留的話說出口,迅速扯著寶兒下了樓。
這些人,跟她沒有關係。他們說的事情,也跟她八竿子打不著。既然無關,她留在那裡旁聽,被別人抓起來做話頭,那真是自找的恥辱。
易清在二樓拿起了冊子繼續看,三樓的聲音傳不下來,她不受打擾,專心致志。
三樓的幾個人,都對易清不怎麼在意。林三師兄臉上的表情不變,心裡卻有今天能看一場好戲的歡暢。
許世佳的炫耀,他是聽到了心裡去的。雖然覺得難受,不過他也清楚,許世佳的炫耀是實打實的,許家也根本不是現在的林家可以抗衡的。但……許家看不上林家,總看得上青雲堡吧。他就在旁邊冷眼瞧著,這兩個姑娘今天怎麼搶他林家的藥玉。
看到來人,許世佳臉上的可愛笑容有種維持不下去的感覺。她渾身的刺都豎了起來,似乎很是不喜歡跑來跟她搶東西的這個女子,圓溜溜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最後來的那個姑娘,她是最像沒事人一樣的那個人。對面前的許世佳,她沒放在眼裡。這百靈園的掌柜,也就是那位林師兄,她自然更不放在眼裡。至於旁邊的幾個弟子,雖然都認得,能來這百靈樓的,自然都不是什麼沒名字的。但他們,她也就只是認得了。對所有人都不怎麼在意,那姑娘卻反倒是對剛剛急匆匆離開的易清有興趣。
易清的名字,自然是響徹青雲堡的。這熒瓏界,以前有誰不知道呢?只可惜,她沒見到過易清驕傲得意時候的樣子,她跟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已經在東山府的修書院裡面了。
遭遇巨變,世界都天翻地覆。但當時還是個小姑娘的易清,模樣卻已經令人心驚。不是因為她漂亮,是因為她安靜無波。
她們是差不多的年紀,她只比易清大了三四歲而已。青雲堡里姑娘少,她雖然不是嫡支,卻也是被各方面好好培養過的。那時看到易清,雖然心中不屑,但那個比她小不了幾歲的女孩,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她還是記住了。甚至後來,她雖然沒有把易清招攬成他們伯家人的心思,卻也時有關注。
只是,易清到底是讓她失望了。當初易清下山的時候,她就覺得山下怕是要出事。後來山下的確是出事了,不過一樁樁一件件,卻與易清沒有任何關係。這麼個她自覺不凡的女子,竟然下山去轉悠了幾年,就又回到了東山府!
她少有佩服什麼人的時候,易清小小年紀一副淡然無波的樣子,倒是讓她覺得有些敬佩,因為她自覺自己做不到。只是後來,她恨不得當初敬佩的是一條狗,只恨自己的眼睛居然也有看錯人的時候。
明明就是個沒有修仙天賦的廢物,放下這一點執念,在熒瓏界這個小世界,活得瀟瀟灑灑,風風光光,即便跟上界永遠不會有關係,即便也就只能活幾百年,熒瓏界的人卻也會永永遠遠的記住這樣一個風華無限的女子,這難道不也是一種很好的活法?還回到東山府幹什麼?
這樣的執著,身為廢物的執著,顯得格外愚蠢。
反正,如果她沒有修仙天賦了,她是絕對不會把時間浪費在無用的事情上的。她會好好的活上一輩子,絕對不委屈自己,活得比無數修士還要風光多彩!
只是,她這樣的想法,像易清那樣的蠢人,大約是永遠沒辦法了解的。她也沒有心思去點醒易清,總歸如今只是個廢物,只是個笑話罷了。多看她幾眼,都有些跌份……
易清不知道樓上還有一個人曾經那麼注意過她,還替她考慮過她這種沒有修仙天賦的人的人生應該怎麼過,她只覺得那個急匆匆趕來跟許世佳過不去的姑娘,應當是個很厲害的角色。別的不說,看到廢物,看到天才的時候,都跟看到木頭一樣,眼珠子動都不動的本事,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不過,也有可能是那姑娘早就知道她在這裡……
不過,都跟她沒關係啦。看看這些冊子,再到外面去走一圈,她來這坊市最重要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許世佳總不可能在樓上跟別人說上三天三夜,過不了多久就會下樓來的,既然她是領著她來這坊市走一走的嚮導,自然也會帶著她到許家的店裡面去轉一轉。到時候,她跟許家店裡的掌柜說一聲,然後帶一個得力的去她的鳴幽閣,把那塊在她的包袱裡面放著的五等藥玉拿出來交給對方,不占便宜的換兩樣東西,就可以了。
有恩,還不占便宜,留下這麼一個好印象,明年她來,再進許家的店面的時候,就不顯得唐突了。
易清很是耐得住性子,寶兒也不是多急躁的人。易清在旁邊看冊子看的頭也不抬,多少也清楚易清不是故意不理她,她來這東山府坊市,八成就是直奔著這些冊子來的,寶兒也不與易清多說話打擾她。她雖然沒有換什麼東西的心思,但百靈樓之中這些花花綠綠的靈寶,瞧著也是賞心悅目。
百靈樓裡面的靈寶,自然都是貴重的。也不知道翻過了多少本冊子,易清對這些比較貴重的東西的一個大約等級,心裡有了數之後,就想著到外面去,看看一些比較一般的東西,到底價值幾何。
也正好就在這個時候,樓上好像說出來了一個結果。林三師兄帶著兩個身份都不簡單的姑娘下樓來,易清抬眼看過去,就是意料之中的畫面——許世佳自然是占不到什麼便宜的,林三師兄還是和和氣氣,那位後來的姑娘,還是跟之前上樓的時候一張臉,笑容令人看了就覺得親切。
「伯五師妹慢走。」
那伯家的姑娘是要離開了,但許世佳竟然都沒有說話,只有林三師兄,看起來仿佛心情頗好的送了一聲。
果然是伯家人!易清看著這伯家的姑娘走路帶風,帶著自信洒然的笑容掠過她,對方卻不曾看她一眼。
一聽到也不覺得有什麼,只是認為名副其實。他小的時候只顧著練題,別說是什麼伯家的是藥物姑娘,他連博旭峰都不怎麼知道。後來到了東山服務,這麼些年,他知道的人,知道的事情,才漸漸的多了起來。我家的五姑娘重敏,確實是個很有名氣的人。
他修為到時並不怎麼樣,如今還在浮沉,但是名氣,卻堪比很多零台的師兄師姐了。首先就是因為他是伯家最受寵的姑娘,再來就是他管了十幾年東山服務方式中我家的店面,什麼問題都沒出,最後就是,這姑娘是個能打的。每年的評選,雖然說不至於像一聽那樣,總是一擊出勝負,卻也往往脫不了很久時間。
這樣的女子,在她從前生活的世界,到時能找到很多。但在這裡,這個女子的束縛著實是很多,即便是女修士,活的總歸也不如男修士那麼瀟灑的世界裡,這樣標新立意的姑娘,還是狠少見的。
這樣的想法在腦海中盤桓一瞬,很快也就消散乾淨。已經影響也不知道被博聰明說了些什麼,總之明顯心情不好,明顯不會在這百零元裡面待著了的許世嘉,三個人離開了這林家的店面。
「許家做生意,到底還是不如林家的。這百零元也真的是辦得好,師姐要再看看嗎?」走出百零元的大嗎,看著大街上一個個走到這裡來就肯定不會不近這裡來看一看的地址們,只是家問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因為想起了自己是嚮導,總要顧及一下遊客的意願,還是因為別的。
「不用了。」以前也不解釋原因,三個字著實顯得有些冷淡。
他想要看的東西,又不是各種各樣的靈寶,他要看的是那種冊子,在哪裡都有,哪裡也都能看。是不是在白領樓,一點關係都沒有。再說了,他好歹是要把五點要玉賣到許家去的,許家這小公主的心情,怎麼也得顧及這一點。
「讓世界笑話了。只是,這伯承敏實在是可惡!」以前總是這個樣子,旁人若是想要看透他在想什麼,如果不把他的心挖出來,腦子挖出來看,估計在也沒途徑知道了。
雪雪家氣氛份的,只想著,想已經和博崇明,還有他家裡許多哥哥姐姐長輩們,這些人怎麼總是一副臉孔?就算是偶爾有別的聯考,那也最多只是兩副。什麼心思都在這樣僵硬的臉之下,別人哪裡揣摩的清楚?
想著之前在白領樓頂層我是有些咄咄逼人的博崇敏,他知道自己的本事,沒想過跟那種女人在口頭上真格長短,到時儘量的少說話。但儘管如此,他也總是覺得伯承敏似乎從他口中套了什麼話去。謝謝回想他們的談話,他卻又找不到自己的破綻。如此便越是迴響,現實鬱鬱不樂。
不過,總算他也有些城府,他寫主動來給人家當嚮導,自己慢慢不了算是怎麼回事?很快,只是家那種單純的笑臉又回來了,帶著一群和寶兒,但是好好的逛了一圈東山福方式。
而是一說對著方式不陌生,可到底沒有許世嘉那樣,來到登山服之後幾乎月月都來這地方積累的熟悉,有這麼一個嚮導帶著,已經不止是逛到了方式的所有角落,連一些大部分人不知道的事情,也都從學世家口中聽到了。
比如誰誰誰,雖然直白這個小攤,卻也不能惹。還有什麼什麼東西,在哪裡換到的是最好之類的事。
結婚走了整整一天,天色已經黑透了,解釋家才帶著已經和寶兒到了許家的店面。
大家都是休息,一段時間不睡覺也使不了人。所以在夜裡,但是依舊熱鬧,甚至比白天還熱鬧。
許家的店門前掛起了燈,店裡面也是燈火輝煌。各色的光芒之中,那熙攘的人群,著實是宣揚熱鬧。
提示家是許家的小公主,來到這家的地盤,自然是受到了熱烈的歡迎,自然是沒任何人敢給他氣受。包括學士家帶來的一起,哎呀別人心中驚訝,卻也都是笑臉相迎。
許家的店面,的確是沒有林家那麼……處處設計的方便有賞心悅目。但有一點是共同的,只要是能講究一點的地方,我興奮的人和沒身份的人,總是容易區別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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