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澤,我知道你為我好,可有些話,不必要說破,我們在心裡記著就好。」
一個眼神止住了阿澤未說完的話,薄景菡擰開門鎖,徑自走進去。
打開房間內的燈,她朝沙發那邊指了下,示意阿澤自便,自己則去了衣帽間裡,一邊挑選著衣服,一邊悠然的繼續道:「其實換個角度想想,我們可以理解陸叔叔的做法。他無非是想給我一個下馬威,好在見我的時候,多拿捏幾分。你想啊,陸家上下,誰對我,對孩子不好了?可他們對我的好,是真的因為喜歡我,還是因為陸琰和連個孩子,而愛屋及烏呢?」
「大小姐,您現在是在給他們找理由開脫?」
「不是開拓,是在換位思考。換個角度想想,若我是陸家人,我可不會理薄卿卿的孩子。要知道,當年,可是媽媽不顧兩家在外的臉面和交情,拋下了婚約,和別人私奔了的。雖然後頭,薄家及時出面公關,對外宣稱媽媽病故,保下了兩家顏面。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情,終究對陸家,對陸叔是個傷口。若我是陸宸彬,見到薄卿卿的孩子,也絕對不會給好臉色……」
說著,薄景菡的思緒也稍稍遠離。
她想起了不久前,和黎一一同去墓園的那個下午。
記起了離去前看見的一抹身影。
那身影和陸宸彬有著七八成的相似。
若真是他……
「阿澤,其實我覺得,陸叔並不是什麼壞人。你想啊,陸家人都擱在那兒,有那麼一對重情重義的,活寶般的父母,他這做兒子的自然差不到哪裡去。在看陸琰,無論是人品,還是氣度,也都是一等一的。那陸叔叔作為他的父親,又會有什麼差呢?只是,大家族嘛,裡頭的事兒都是錯綜複雜的。像黎家,容家,還有愛德華茲……他們不就是最鮮明的例子嗎?家族的興衰、勝敗,全都得靠後世子孫來維繫。眼下,能維繫陸家的,除了陸琰,還有誰呢?」
「您的意思是,陸宸彬是在試探您?」
對與薄景菡的這種想法,阿澤覺得還是太過樂觀了。
雖說這陸家一大家子,沒什麼可以挑剔的讓人討厭的人。但這也不能證明,他陸宸彬就是個好東西。
不然的話,那陸敏之是怎麼來的?
「與其說是試探,倒不如說,他想和我講明一個道理。你想想,現在的我是什麼身份,就算公開了身份,我還是華裔。而陸琰呢?他很疼愛陸琰,但同樣也將希望寄托在了陸琰的身上。而陸琰身處的那個位置,背後又是這樣一個家族,很多時候,他除了享受家族給與的榮耀外,也必須承擔起家族的責任……」
想到了自己同處的位置,薄景菡的眸光微微暗了暗。
隨後,她不落痕跡的深呼吸,又對著鏡子揚起姣美的笑容,繼續道:「所以,很多事情,在陸叔的考慮範疇內,就不只是兒子喜歡或不喜歡,或他喜不喜歡那麼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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