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臭魚 第二十五章和翼望山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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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秦腔》李自立
夕陽西下，
天空被染紅了許多。
在一萬米高空的朝天闕，似乎一伸手便可觸摸到天邊的那一抹彩霞。
幾聲鳥啼依稀可聽，三三兩兩耷拉在苦楝樹上。
苦楝樹的影子被拉得老長老長，鬱鬱蔥蔥的樹葉也顯得昏黃。
枝幹上的那隻三尾讙，還在沉沉入眠，聽到鳥叫是，喵了一聲，以示驅趕，『不要來打擾本大爺清淨時光！』
「小山，我回來了！」
「喵！」
翼望山極度不爽，『哪個不長眼的擾我清夢！』
翼望山揚起頭來，瞄了一眼，『原來這個傻小子回來啦，嗯，繼續睡，誰理他！』
翼望山掃了三兩下尾巴，再次側躺下去『喵，還是睡覺最舒服！』
「你個傻貓，成天就知道睡！」闕墨恨鐵不成鋼，拎著著翼望山脖子上的肉肉，拖下樹來。
「喵……喵……」翼望山想用前爪去抓闕墨的衣服，但是發現，自己的小短腿，實在夠不著對方，『喵生苦短啊！』
「怎麼，今天不想吃飯了？」闕墨摸了一把翼望山的三條尾巴。這手感，嘖嘖，真是讓人慾罷不能呀。
「喵！」翼望山聽到有飯吃就安靜了下來，伸出舔了舔一下前爪，賣了一下萌，表示自己餓了！
「餓了也不給你吃！你這憨貨！」闕墨才不會那麼容易放過調戲翼望山的機會，對於他來說，翼望山相當於他家庭的一員。
雖然只有半年多的相處，但是也只有這隻傻貓可以給他的心靈來點安慰……
……
記得當時，闕墨和莫·簾夢從不厭天城歸來途中，碰到了一夥捕捉以及販賣野生靈寵的進化者。
那時候，翼望山在對陣那群販賣者之時，情急之下發出了人類嬰兒聲。這才是引起他注意的原由，也才有了後來他和莫·簾夢救下了這隻後腿受傷的傻貓。
闕墨將其帶回了家，並替它包紮傷口，餵以食物。
起初，翼望山還十分抗拒來著，一看闕墨靠近，就躲到角落，全身弓起，毛髮豎立，以此來示威。
闕墨好氣又好笑，也沒有多管，睡他的覺去。
誰知道這隻傻貓居然還有幾分骨氣，不吃他的食物，即使腿受傷了還半夜去自己捕獵吃。
自從帶回來那天起，翼望山就一直在苦楝樹上，久久不願離去，但是又不輕易靠近闕墨。
並且在第二天闕墨打開地下室的門時，發現門口放著一條還在蹦噠的魚。
闕墨感到奇怪，但是不要白不要，曾經在星地面上生活過的他，可不會挑食。
就這樣，整整半個月，闕墨每天打開門都可以發現魚啊，鳥啊之類的動物。直到他撞到翼望山剛好叼著一條魚過來的那一天，一目對上雙目，翼望山承受不住，溜之大吉。
這時候的闕墨終於明白，這隻靈獸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報恩！原來，人真的有時候都不如一隻獸啊……
於是，打從那天起，闕墨真正對這隻傻貓上了心。他故意將翼望山叼過來的小動物放在苦楝樹下烤著吃。
而那烤肉的香味，試問有誰可以阻擋得了？
翼望山堅持不過三天，便乖乖下來，口水流了一地。
但是，這時候的闕墨壞極了，偏偏就讓翼望山看著他吃。翼望山簡直就氣哭了，半夜還在那邊嚎叫。
直到第六天，闕墨才扔了根烤後的雞腿給它。也是在那一刻，翼望山吃到此生都忘不了味道。生吃這種事情，野蠻又難吃，傻子才幹！
從那以後便天天將捕到的獵物，叼來給闕墨烤一下，才進食……
再到後來，闕墨自己的生活好過了一些，這才每天多買一些各式各樣的肉回來。可誰知道翼望山知道某人每天都有肉吃後，就經常來蹭食，捕獵也漸漸少了。
直到最後成了一隻不折不扣的大懶貓，「捕獵這種苦活本喵表示不干！」
於是整天在苦楝樹上睡懶覺，等著闕墨分點吃的給它。而它也越來越膩著闕墨，如今已經不會再害怕這個人類，只要自己賣賣萌，蹭蹭對方的大腿和臉頰，他就給肉肉吃，多麼美好的喵生生活……
於是一人一傻貓相依為伴，直到半年多後的今天，那傻貓吃成了一個胖子，上樹都得費勁渾身力氣。
如今，闕墨該開始嫌棄它了……
………………
「憨貨，你要是不去自己捕獵，以後不給你飯吃了！看你如今這身材，渾圓天成！」
「喵！」翼望山表示什麼都聽不到！
闕墨拿出了一塊鏡子，放在翼望山面前。
「咦，這誰啊，這麼胖溜溜的！哪有我這麼帥！」翼望山用爪摸一下鏡子，又縮回去。
「不用看了，那就是你！」闕墨知道，翼望山這種靈獸是可以明白人類表達的意思的，就不客氣的嘲諷了一句。
「納尼！」翼望山後退一步，不夠，再後退一步。
「這真的是我嘛！我的窈窕身材去哪了！這一定是幻覺幻覺！」
「本喵可是宇宙第一帥！怎麼可能是這副挫樣！」
翼望山的內心世界有如火山噴發……
……
……
「蠢貓，開飯了！」闕墨端出一肉一素一湯，擺在苦楝樹下，當然還會有翼望山的飯碗。
不過今天闕墨打算好好調戲一番這蠢貓。
「小山呀，你不是號稱會百語嗎，可是我怎麼只聽過你貓叫，還有沒有其他的？」
「喵！」
「不要喵，比如其他的，鳥叫聲之類！」
「喵……喵……」
「蠢貨，沒有其他叫聲不許吃飯！」
「喵喵喵喵喵喵……」翼望山瞬間急了。可是在它腦海中，它也不會多少叫聲啊！
它試著叫了一下「咕唂咕！」
「這是鴿子叫吧！」闕墨滿臉狐疑，這廝還真會別的語言不成？
「嘶廝！」
「居然還會馬叫聲，不錯不錯！還有沒有了？」闕墨還是對於嬰兒叫比較感興趣，只是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聽過……
……
「吃飽了吧，小山！那我們就來一段如何？」
「喵喵……」只見翼望山一直往後退，它想逃離現場。
然後，它是不可能得逞的，最後還是被闕墨逮了回去。
「西湖山水還依舊，
憔悴難對滿眼秋
霜染丹楓寒林瘦，
不堪回首憶舊遊，
憶舊遊
想當初在峨嵋依經孤守，
伴青燈叩古罄千年苦修
……
……
眼望斷橋心酸楚，
手扶青妹向橋頭」
——秦腔《斷橋》
………………
翼望山用爪子捂住耳朵，『我不聽我不聽，這沒良心的傢伙！你不知道你唱的這些很悲傷嘛，幹嘛糟蹋偶這麼靈敏的耳朵啊……』
而不遠處，一道黑影渾身顫抖，「是他，腔調都一樣，應該是他的孩子，老天有眼啊！」
這道黑影剛想靠近再仔細聽聽，便發現有人靠近，不得不只能離開。
「小姐！這地方這麼偏僻，那誰唱得又那麼難聽，我們還是不要去了啊？」
「不，你不懂，這曲咋一聽，不入耳，但是卻可將情感與曲結合，渾然天成！
深沉哀婉卻又慷慨激越，真是難得的好作！只是我並沒有聽懂半個字，實在可惜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