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槍爆頭 5:土雞瓦犬

    霎時間,全場靜默,鴉雀無聲。墨子閣 www.mozige.com蕭劍詩、小雷、小方、小馬等四人,都下意識地緊緊握住了拳頭,顯得十分憤怒。小丁更加全身顫抖,在憤怒之餘,更感覺不可思議,難以置信。

    相反,七大劍派眾人,都帶著滿腹的懷疑、戒備、警惕等等諸如此類的情緒,把目光投向程立。在他們心中,此刻很明顯地同時都泛現出同一個疑問:黑煞神君究竟想要幹什麼?

    七大劍派歷史悠久,早在好幾百年以前,便已經創立。像這種名門大派,最注重之事,必然是自身道統之延續。所以如果朝廷施加壓力,他們通常都不會硬扛。

    像這次就是如此。為了避免被朝廷打擊,七大派可以主動派人前來白玉京找門路,拉關係。那都算不上什麼。

    但是,假如有人特地針對七大派的武功劍法,創出專門克制七大派的劍招,那麼事情的性質,便完全不同了。

    朝廷的打壓,對於影響力枝繁葉茂,勢力根深柢固的七大派來說,頂多只是修剪一下這七棵大樹之上的枝葉而已,並不會損傷根本。只須假以時日,損失的枝葉,遲早都能夠重新長回來。

    但假如有人專門創出克制七大派武功的劍招,那麼如此所為,毫無疑問就是在掘七大派的根基!根基受損,正是皮所不存,毛將焉附?七大派遲早也得轟然倒塌,化為歷史的塵埃,徹底消失不可。

    這並不是在危言聳聽。事實上,剛才小丁和魚帆的一戰,在場眾人全都看得清清楚楚。論根基,小丁不如魚帆紮實。論內力,小丁不如魚帆深厚。論武器,小丁這口青鋼劍,也根本比不上魚帆的百鍊寶劍。論劍法之穩定、準確、狠辣、速度……小丁也根本沒有任何一樣,能夠比得上魚帆的。

    但到了最後,偏偏就是小丁一招便擊敗了魚帆。而且在事實上,假如小丁沒有刻意劍下留情的,那麼飛起來的,就不是魚帆的劍,而是他的腦袋了!

    這還不算可怕。更可怕的,是華山、崑崙、崆峒、青城、峨嵋、長白等其餘六派人馬在旁邊觀戰之時,都本能地設身處地,把自己代入到魚帆的位置上去。然而他們便震驚地發現……

    同樣擋不住!無論他們是使用華山的「清風十三劍」,還是崑崙的「震雷三十六劍」,抑或崆峒的「七星劍法」,甚至青城的「雌雄龍虎劍」,以及峨嵋的「刀劍雙殺七七四十九式」,又加上長白的「狂風飄雪劍」,諸如此類的等等絕技,結果都和剛才魚帆所使用的「飛魚一百零八刺」沒什麼區別,照樣也只有被那著「天外流星」一招擊敗的份。

    這就實在太可怕了。一旦這招「天外流星」流傳至江湖之上,到時候人人都可以輕易學會,然後人人都能隨隨便便就擊敗七大派里的高手。那麼七大派還有什麼存在的價值和理由?恐怕頂多兩、三年時間,七大派便要分崩離析,徹底變成明日黃花了。

    毫無疑問,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所以剎那之間,練武場上的氣氛,赫然迅速變得險惡起來。不少人都下意識伸出手,按住了自己腰間的劍柄。

    過去好半晌,華山派的蔡行鋒,率先開口道:「蒼松道兄說的話,聽起來也很有道理。那麼程莊主,請問這一招『天外流星』,究竟是不是你創的?」

    程立長身站起,向七大派眾人掃了一眼,淡淡道:「我說不是,你們信麼?」

    沒有人說話。但只要看看七大派眾人眉宇間的神情,便都知道了。十分明顯,他們都不信。

    蔡行鋒深深吸口氣,凝聲道:「程莊主,事實上,無論我們信不信也罷,都已經無關重要了。真正重要的,是我們希望這招『天外流星』,從此不要再出現於江湖之上。這樣的話,對彼此都是最好的。」

    長白派蒼松道人大聲道:「不錯。程莊主,你能不能當天發個毒誓,保證這著邪門歪道的鬼劍招,永遠不再出現?只要你發誓,七大劍派仍然是你的好朋友。否則的話,恐怕就有些不妙了。」

    此話一出,場上氣氛赫然再度緊張起來。因為蒼松道人這個要求,很明顯已經把程立逼到了再也退無可退的地步。彼此是敵是友,儼然已經可以一言而決!

    小丁緊咬牙關,眼眸里仿佛失去了所有光彩,只剩下絕望。須知道,那是七大劍派啊!江湖名門正道中的名門正道,創派數百年,不管朝代怎麼興衰更替,始終屹立不倒的七大劍派!

    對於小丁這種初出道的年輕人們來說,七大劍派簡直就像七座大山。其中隨意一座山,都已經足夠把他們壓得粉身碎骨。更何況,現在是七座山同時壓下來?那樣的話,想必即使是程莊主,也絕對扛不住吧?

    這一刻,小丁害怕得全身發抖。可是害怕到了極致,反而生出一股奇異的勇氣來。在他依舊單純的內心裡,只知道一人做事一人當,絕不可以因為自己,就連累程莊主成為七大劍派的敵人。

    一股熱血陡然上沖,帶著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小丁竭盡全力,嘶聲大聲道:「不,不關莊主的事!是我!『天外流星』是我的!我答應你們,今後終生不再用劍,也不再行走江湖!保證不會讓『天外流星』傳出去!假如若食言背信,教我亂劍穿心,死無葬身之地!」

    小丁的喊叫聲中,隱隱然已經帶了幾分哭腔。旁邊的小馬、小雷,小方等人,同樣也是熱淚盈眶,可是又深感無能為力,只好緊握著拳頭,深深低下頭。為自己的軟弱而流淚。

    小丁是一個學劍的人,更是一個決心要在江湖裡出人頭地的年輕人。假如他終生不能再使劍,終生不能在江湖中走動,那麼他即使還能活著,卻也已經等於死了。毫無疑問,這對於小丁來說,正是最殘酷的結局。

    蒼松道人微微冷笑,環顧身邊眾人,眉宇間不期然流露出一絲得意之色。

    七大派畢竟是七大派,是江湖中名門正派里的名門正派。雖然程立是國公,是駙馬,是皇帝身邊紅得發紫的新貴。可即使如此,只要七大派聯為一氣的話,還是擁有足夠的份量,可以壓服程立的。

    因為這個世界上,畢竟還是不存在膽敢無視七大派的人。以前的雷無咎和朱有淚不行,李焚舟也不行。程立?他更加不行了。

    現在,那個叫小丁的年輕人已經屈服。距離程立低頭,想必也不遠了。只要再稍稍加一把勁,就可以完全成功,完全勝利了。

    滿場靜默,一片肅殺。無從言喻的沉重氣氛當中,程立忽然笑了笑。溫言道:「小丁,剛才那一戰,你表現得非常好。不過現在,你應該也累了。所以先退下吧。」

    小丁用力捏著自己的劍柄,顫聲道:「莊主,我,我對不起你。」

    程立反問道:「為什麼會覺得自己對不起我?我問你,你說『天外流星』是從一頁殘缺劍譜里學到的,有說謊嗎?」

    小丁用力擦去淚水,搖頭道:「沒有。」

    程立再問:「那麼這頁殘缺劍譜,是令尊交給你的,還是我交給你的?」

    小丁不假思索,立刻道:「是我爹。」

    程立又問:「那麼在劍譜上記錄這招劍法的,是不是我?」

    雖然小丁並不清楚。那頁殘缺劍譜的本來主人是誰。但劍譜的紙張已經泛黃,少說也得有二、三十年以上的歷史了。說不好,這頁劍譜的年紀比程立還老,當然不可能是程立記錄這招劍法的。所以小丁再度搖頭:「不是。」

    程立雙手一攤:「看看,你沒說謊,記錄劍法的人也確實不是我。那我們都沒有錯。既然沒錯,那又有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說法?」

    蒼松道人見勢頭不對,連忙大聲道:「程莊主,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就這麼看不起我們七大派,連一個小小的誓言都不肯發,非得和七大派做對嗎?程莊主,我勸你還是三思而後行啊。」

    程立連看都不看七大派眾人,向蕭劍詩笑問道:「劍詩,你認為所謂的七大派,應該要讓我看得起嗎?」

    蕭劍詩連連搖頭道:「不可能,當然不可能。換了是論劍春秋,又或者封刀天下,那還差不多。但區區七大派?哈哈~對師父您來說,不過一群土雞瓦狗罷了,根本沒有任何資格,可以讓師父您看得起。」

    這話一出,七大派眾人當即勃然大怒。蒼松道人喝道:「小子,你說什麼?有膽子的,你便再說一遍!看看道爺的這口劍,究竟是不是吃……」

    喝罵未畢,卻陡然從中斷絕。只因為蒼松道人看見了——刀!

    不,並不僅僅是蒼松道人。還有華山蔡行鋒、崑崙方鐵鵬、崆峒烏天朗、青城宋不勞、峨嵋宇文青雲,以及其餘七大派的所有人,他們都突然就看見了一口刀!一口黑漆漆的,在無聲無息之間出現,攜帶了凜冽死亡煞氣的刀!

    從幽冥中而來,突破了空間限制,應念而生,隨時都可破空而出的——「先天破體無形刀炁!」


    真正的破體無形刀炁,需要吸納死靈之氣才能釋放。故此數量有限,非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決不可妄用。

    但程立以暗物質和劫力,去進行改良之後的破體無形刀炁,卻沒有這種限制,完全可以無限量地發刀。彌補了正版最大的缺點。

    如此相對比較之下,完全可以說,程立的破體無形刀炁,威力甚至還在正版之上。即使是破體無形刀炁的正宗傳人,「封刀天下」的使者,號稱天下第一狂人的楚狂客,肯定也要甘拜下風。

    刀炁懸空,凝立不動。鋒芒所指,正是七大派眾人的眉心要害!剎那間,七大派眾人無論修為高低,全都噤若寒蟬,一動不動。甚至就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生怕一個不好,便招致殺身之禍!

    華山派的蔡行鋒,喉頭艱難地滑動了一下。澀聲道:「程、程莊主,你這算是……什麼意思?」

    程立從容道:「意思就是,剛才我的弟子蕭劍詩,說得十分正確。你們七大派,在我眼裡就是一群土雞瓦狗。只要我願意,隨時隨地都能把你們殺個精光。所以,不要再問我,是不是看不起你們這種蠢問題。你們連這個資格,也都沒有。」

    頓了頓,程立又向他們分別掃了一眼,冷冷道:「小丁,小雷、小方、小馬他們四個人,都是我的弟子。假如是公平公正的挑戰比試,那麼倒也生死無怨。但假如有人想要恃強凌弱,又或者以眾凌寡,甚至使用偷襲下毒之類卑劣手段來對付他們,那麼他千萬要小心,絕對不要被我發現。否則的話,哼,我程立就要讓他們知道,甚至叫做株連九族!」

    一番說話,說得殺氣騰騰,直教在場的七大派眾人,全都不寒而慄。同時,更有一股前所未有的的強烈屈辱感還有憤怒感,在眾人心頭蕩漾開來,並且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數百年來,武林之中都以「刀劍二聖地,佛道儒三教源流,七大劍派,八大世家,十大幫會」這些組織為正道棟樑。

    二聖地長久隱世不出,三教源流也極少出面過問江湖之事。所以「七、八、十」這三者,便是江湖中的主流力量。一向備受推崇尊敬。

    雖然近數十年來,這個江湖格局開始逐漸有所改變。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七大劍派仍極受江湖眾人尊重。蔡行鋒、蒼松道人等,皆以身為七大劍派的弟子而自豪。卻幾曾試過被人用刀子指著鼻子,說他們其實根本只是一群土雞瓦狗的?

    剎那間,七大派眾人全都氣得面紅耳赤,渾身發抖。但破體無形刀炁始終指著他們的致命要害,試問,又有誰敢輕舉妄動,多說半句無謂的廢話?

    程立看著他們這幅狼狽模樣,不禁淡淡一笑,道:「為了對付你們這些土雞瓦狗,還要我特地大費周章地去創一式劍招?創出劍招之後,卻又自己不動手,把它交給名年輕人?哈~實話實說,你們也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吧?殺你們,何須如此麻煩?」

    話聲才落,程立陡然舉手朝天。霎時間,所有無形刀炁全被召集回來,相互融合匯聚,赫然凝聚成一口通天徹地,仿佛東海龍宮中那枚定海神針般巨大,卻是通體黑漆漆的琉璃寶刀!

    一股前所未有的凶威殺意,重重轟進七大派眾人的心靈。瞬間,眾人神為之奪,氣為之餒,身心皆遭震懾,竟是不約而同,皆感雙膝發軟,當場「撲通~撲通~撲通~」地紛紛跪倒。人人面色蒼白如紙,滿頭滿身,儘是淋漓冷汗。

    程立淡淡一笑,向無限穹蒼之中一指。無形刀炁就如一道漆黑的雷霆,由下而上沖霄而起,直入無垠青空。下個瞬間,天空中的雲海,竟被這一刀重重斬成兩半,再也無法恢復。

    如此神威,簡直教七大派眾人皆為之駭然欲絕。至此,他們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原來自己確實只是一群井底之蛙。再回想起之前的種種所作所為,當真何其可笑?

    刀炁已散,程立並未再聚。他一揮手,淡淡道:「諸位,我這裡還有些事要做,就不留客了。請吧。」

    說話已畢,程立更不再停留。他背負雙手,帶著蕭劍詩和四小,徑直離開練武場去了。

    直至程立他們已經離開良久,七大派眾人這才如夢初醒,好不容易重新回過神來。抬頭相看彼此,眉宇間都深具羞慚之色,誰也沒心思再說話了。

    七大派眾人一個個垂頭喪氣地爬起來。相對苦笑。正在尷尬之際,忽然腳步聲又起。一名國公府內的家僕走過來,客客氣氣地請他們離開。

    七大派眾人,自然也都沒面目繼續留下了。能夠趕快離開,當然是求之不得。當下眾人匆匆似喪家之犬,忙忙如漏網之魚,就像逃命一樣從國公府「逃」了出去。

    本來是為了和黑煞神君拉關係,結交情而上門的,未想到中途卻變了興師問罪。到最後好處拿不到,反而惡了黑煞神君。這一趟,七大派眾人可說是里子面子,統統都丟得精光了。

    溯源禍始,一切自然都是魚帆和蒼松道人之兩個的錯。崑崙、崆峒、峨嵋等三派,不由得對他們兩個都產生了相當的不滿。華山和青城兩派,同樣也感覺似乎被長白和海南兩派拉下了水,深覺冤枉。

    不過無論如何,江湖中人都知道,「七大劍派,同氣連枝」。縱然彼此有所不滿,卻也不好在這個時候發作翻臉。否則的話,損失只會更大,更讓人看笑話而已。

    七大劍派眾人無法,只好先回到落腳的客棧里歇息。事情既然都辦砸了,他們也無意再繼續逗留在白玉京中。故此都打算先歇息一晚,明天便各自啟程回去。

    蒼松道人似乎心情鬱悶,在客棧里吃過晚飯之後,也不上房歇息,反而要出門散心。他門下的弟子們,見師父一張老臉黑得活像包公似的,誰也不敢多說什麼。至於其餘六大派中人,雖然都看見了他要出去,但這個時候,人人自顧不暇,還哪裡有心情再去多管別人閒事?

    所以蒼松道人便獨個兒離開了客棧。他信步由韁,走到白玉京主幹道的「天街」之上。這裡是白玉京中一等一的繁華之所,雖然時已黃昏,但街道上仍熙熙攘攘,遊人如織。街道兩旁有許多小攤販,正在叫賣各式貨物,熱鬧得很。

    蒼松道人卻並未在此停留,很快便轉入了旁邊一條相對比較僻靜的小路,走進一家冷清小酒店中。

    這家小酒店地方狹窄,只容得下兩張酒桌。其中一張旁邊,已經有人坐著了,另外一張還是空的。但蒼松道人偏偏就走到那張有客人的酒桌旁邊,就在這家小酒店唯一的客人對面坐下。伸出右手,屈曲手指,在那酒客面前連敲三下。

    那酒客頭上戴著斗笠,即使坐下,也不摘除。聽得敲擊聲,他當即抬起頭來,向蒼松道人看了一眼。淡淡問道:「事情都辦妥了?」

    酒店裡光線昏暗,這酒客的臉容,又大半都隱藏於斗笠陰影下,也看不清楚模樣。只是兩顆眼珠子,卻在黑暗中閃閃發光,明顯內功修為極高。同時,更彰顯出幾分濃重的神秘感。

    蒼松道人沉聲道:「已經辦妥了。程立果然和預料的一樣,出手狠狠教訓了我們七大派。」

    那酒客問道:「沒死人麼?可惜,可惜。」

    蒼松道人獰笑道:「沒死也不要緊了。反正我們七大派從程立的國公府里出來之時,一個個不是慚愧,就是憤怒。同時更是深深的狼狽。沿途上很多人都有看到,很多人都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的。」

    那酒客贊道:「幹得不錯。這樣一來,日後你們這些七大派中的人,假如發生了什麼變故的話,別人根本不用想,肯定第一時間,就會把這筆帳算到程立頭上去了。」

    蒼松道人咬牙切齒道:「這姓程的臭賊,要不是他,我的寒梅師妹和墨竹師弟,又何至於會葬身大海,屍骨無存?哼,這筆帳,貧道一定要叫他血債血還!」

    那酒客語氣冷靜,全沒有像蒼松道人一樣的激動。他淡淡道:「蒼松,你和寒梅墨竹他們的關係,倒也少見得很。

    嘿,你要報仇無所謂,但程立那小賊的實力,今天你也該見識過了吧?單憑你自己,是無論如何都報仇不成的。還是必須要請出你們七大劍派的底蘊,才有那麼一點兒可行性啊。」

    蒼松道人咬牙切齒道:「我也明白。所以回山之後,我一定全力斡旋。哼,那個該死的小白臉,真以為我們七大劍派,之所以能夠在武林中立足這麼多年,是全憑面子的麼?只要我們的太上長老出馬,肯定可以把這小賊殺個片甲不留!」

    那酒客搖頭道:「不夠。你們七大劍派的情況,我也略知一二。要殺程立,可不是區區一兩名太上長老出手,就能夠辦得到的。更何況,你也未必能夠請得到這些高手上台,去和程立硬碰硬。除非……」

    蒼松道人訝異道:「除非什麼?有話就說完,別說一半留一……」

    「噗~」沉悶響聲過去,蒼松道人的話,突然從中斷絕。他死死盯著自己的小腹,只見一口精光閃爍的利劍,竟從桌子伸出來,深深刺入了蒼松道人的身體裡,前入後出,直沒指劍柄!

    「格格格~」

    蒼松道人雙眼活像金魚一樣向外吐出,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終於支持不下去,「呯~」頹然趴在酒桌上。再也不動了。

    那酒客發出一陣教人毛骨悚然的森森冷笑,自言自語道:「區區一個蒼松,還真不夠的。不過……假如是這次進入白玉京的所有七大派中人,全都死個精光的話,那麼相信這道菜的火候,也差不多夠了。

    呵呵,嘿嘿,哈哈哈~程立,我便要認真看看。單憑你一個人,究竟能夠對付多少位七大劍派的老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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