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們聽著夜魅這話,只覺得深受侮辱。
他們都是朝廷命官,就是陛下都不會這樣輕辱他們,夜魅竟然對著他們,說出這番話來。
他們氣得面色慘白之間,狠狠地攥緊了自己的拳頭,不說話,都狠狠壓抑著自己的脾性。
……
此刻。
營帳之外,九魂抱著長劍,遠遠地看著夜魅的帳篷,臉色並不怎麼好看。
司馬蕊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九魂。
開口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尋常情況下,九魂這個小子,都是跟在夜魅身邊的啊,這會兒怎麼沒有跟在夜魅身邊便罷了,還站在這裡,一臉苦大仇深地盯著帳篷。
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九魂看了一眼司馬蕊,似原本根本不想搭理,但在頓了頓之後,終究還是開了口:「她說,裡面發生任何事,我都不許靠近,不許進去殺人。」
司馬蕊嘴角一抽。
所以,就是這樣,把九魂趕出來了?並且還說了這些話,讓九魂充滿不安地待在這兒?
畢竟,夜魅那個話,怎麼看都像是軍營裡面要出事的樣子啊,不然怎麼會認真地警告九魂,不能靠近,還不能進去殺人呢。
司馬蕊看了一眼不遠處。
雙手枕在身後,正在曬太陽的北辰邪焱,摸了摸下巴之後,開口道:「我覺得應該不會有事的,你不用站在這兒了,不如你也跟著去打獵吧,我們這麼多人,一會兒燒烤,要是吃的東西不夠,還是個問題!」
九魂看司馬蕊這麼一說。
眉梢微微皺起,睨了她一眼,開口道:「理由?」
為什麼不會有事?
司馬蕊對著不遠處的北辰邪焱,努了努嘴,等九魂的眼神看過去之後,司馬蕊開口道:「你自己想啊,這要是能有問題的話,四皇子會這麼悠閒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嗎?」
對於北辰邪焱,九魂雖然是有一百個不滿意。
可是不能不說的是,那個男人對夜魅的在乎程度,絕對不比自己少半分。
所以,他能這般悠閒,想必是真的不會有事了?
可是,想到這裡,九魂卻反而不高興起來,畢竟……面對著同樣的情況,北辰邪焱似乎已經能看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自己呢?
卻什麼都不知道。
就仿佛,自己不夠聰明,或者……北辰邪焱比自己更加了解夜魅一樣。
這種感覺,自然讓九魂很不爽。
作為一個殺手,不爽的時候,自然就想動刀子。
五米之外的北辰邪焱,感受到了殺氣,嘴角揚了揚,那是一抹諷笑。
鈺緯看了一眼九魂的方向。
瞅著九魂似乎眼神不善地看著殿下,於是開口道:「殿下,九魂好像……對您有敵意!」
豈止是敵意啊,簡直仿佛下一秒鐘,就要動手了一樣。
說到這裡,鈺緯還補充道:「他又是怎麼了?」
畢竟最近好像也沒發生什麼事情啊,殿下跟九魂之間,一直都看在夜魅的份上,處於一種井水不犯河水的關係,所以鈺緯這時候也是不明白,九魂到底又是哪裡不好了。
北辰邪焱聞言,卻是眉梢都沒抬一下,也沒回頭看九魂。
倒是悠閒地伸出手,遮了一下太陽的光,旋即。優雅地緩聲道:「他不過是忽然意識到,自己沒有我了解夜魅,心裡不高興罷了。一個小孩子,焱自然不會與他計較!」
鈺緯:「……」呵呵!您就裝吧!
您不與他計較?
那你這悠閒的姿態之外,隱約透出的殺氣,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我不知道,您這完全就是,不想惹四皇子妃不高興,所以只好不理會麼?
還懶得跟小孩子計較。
說得好像您平常對這個世上的小孩子,有多麼仁慈大度似的。
於是。
鈺緯開始詢問:「殿下,那您覺得,四皇子妃,是想做什麼?」
其實鈺緯也挺奇怪的。
縱然鈺緯的心中也清楚,這一次打仗,完全就是鳩摩訶跟四皇子妃聯手,演來找陛下騙兵權的一場戲,但是在路上這麼隨意,根本就沒有一點要好好去打仗的意思。
這是不是也……
太扯了一點。
所以鈺緯也覺得,這個事兒是有問題的。
北辰邪焱聞言,漫不經心地道:「無非就是看那幾個將軍不順眼,洗牌罷了。」
既然是洗牌麼。
自然就要有理由。
什麼理由呢?比如他們犯上,對夜魅動手,畢竟夜魅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到現在為止,都只有傳言而已,京城裡面的將軍,根本就沒有見過,甚至不少人,還以為是以訛傳訛的謠言,畢竟大家都不會認為,一個女人能有多麼厲害。
即便是江湖第一俠女鍾若冰,在真正的絕世高手面前,也是毫無還手之力。
他們縱然也知道,夜魅曾經擊敗過鍾若冰,但也許就只認為,夜魅比鍾若冰,只是強一點罷了。所以,若是真的逼到他們生氣到極點了,必然是會動手的。
他們在路上,這樣漫不經心的進軍,已經激怒那些將軍了,只需要夜魅再添兩把火,就足夠了!
而自己和九魂這樣的高手,如果在營帳之內,在夜魅的身邊,就是給那些將軍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動手。因為肯定打不過!
所以,自己知道夜魅的目的是什麼,自然是完全不擔心。
就憑藉那五個將軍?
五十個都不一定打得過夜魅,既然如此,又何須操心呢?
北辰邪焱說話的聲音並不大,稍微離遠一點,都聽不到,比如司馬蕊就沒有聽到。
但是內功高深的九魂,自然是能聽到的。
他甚至能感受到,北辰邪焱是故意的,故意讓自己聽到。這完全就是挑釁!
先說自己不如他了解夜魅,還說自己是小孩子,根本懶得跟自己計較。
隨後又說出夜魅的打算……
想到這裡,九魂手中的長劍,握得更緊了。司馬蕊看著他的樣子不對,趕緊開口道:「九魂,你冷靜一點啊,你該不會是想找四皇子打架吧?」
司馬蕊說著,額頭都滑下了一滴冷汗。
她還記得當初在邊城,這兩個人打架的時候,是如何的地動山搖,不知道別摧毀了多少樹木,地面都被燒焦了。
現在要是又打起來,這四面都很空曠,內息波過來,連個擋一下的樹木都沒有,他們這些無辜的群眾,都不知道往哪裡躲,說不定他們的身體,會跟邊城的那些樹木一樣,被攔腰折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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