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諶還冷嗤了一聲,開口道:「無憑無據去找陛下說,說不定陛下還會認為,是小王勾結大皇子,想要構陷北辰邪焱和夜魅,順便還一起陷害了我們的丞相大人。」
唯世撫了撫額頭:「這也是!」
畢竟這些年,小王爺一直都效忠於陛下,陛下到底是個什麼人,小王爺再清楚不過了,唯世也是略知一二。
「那……要是夜魅的文書,這幾日就傳到京城了。我們豈不是無法阻止,她拿到兵權?」唯世都跟著頭大了起來。
夏侯諶開口道:「所以,這幾日看好京城的各大關口,只要有人來傳文書,當場格殺!這文書交不到陛下的手中,兵權自然也無法調給夜魅,百里思休不管在京城留多久,都是枉然!」
只要再等到神懾天出關,一切便都不是事了。
說到這裡,夏侯諶也是一陣頭疼,他是真的不明白,那位皇帝陛下,到底是在想什麼,把神懾天打一個半死,他竟然都想的出來?要不是神懾天如今,正巧在閉關,到底哪裡來的這些麻煩!
簡直是有毒!
唯世開口道:「但是小王爺,您能想到這麼多,奕王殿下,百里思休,甚至北辰邪焱,肯定都能想到,我們的人要攔截來京城的人,當真攔截的住嗎?」
「不知道!」夏侯諶揉了揉眉心,「聽天由命吧!」
……
整個北辰皇朝,就在暴風雨之前的寧靜裡面,度過了三日。
這一日。
孤月山莊。
孤月茗正在練劍,有人在教,孤月無痕站在遠處,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倒也還有些資質,假以時日,應當不會給孤月山莊丟人。
就在這時候。
一陣風掠過,孤月無痕不必回頭,便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他眼神依舊看著孤月茗的方向,淡淡詢問:「冥吟嘯的後事,處理完了?」
「嗯!」小甜菜老人點頭,並開口道,「我來,是為了來看看你!」
孤月無痕的面上,依舊沒什麼波瀾,語氣寡淡:「因為上古神珏?」
小甜菜老人一怔。
隨即點頭,開口道:「無痕,你應當知道,天機門的東西,大多玄密,只要出現,基本都不會是巧合,自然伴隨著命數和天道。既是如此,你何必讓那神珏認主?」
孤月無痕頭也沒偏。
淡漠地道:「既然是命數,如何能避?」
這下,小甜菜老人,噎住了。是,如果當真是命數,那麼……避無可避。
看著身旁少年,挺拔的身姿。
又掃了一眼不遠處的孤月茗,他皺眉道:「你這是在培養後人嗎?我聽聞,你對夜魅有幾分意思,這個孩子也是你們孤月山莊的血脈,但是無痕……你還年輕,以後或許會遇見其他喜歡的人,實在是沒必要……」
孤月無痕忽然打斷了他:「我吻過她。」
小甜菜老人一怔,險些沒噎死!只覺得幸好聽見這句話的人是自己,要是北辰邪焱聽見了,怕就要跟孤月無痕一決生死了。
「所……所以呢?」但是人家已經嫁給北辰邪焱了,並沒打算要你負責啊。
寡淡的聲,很快地再次響起:「沒想過是否要為她終身不娶,也沒想過以後是否會再遇見心動的人。但現在,吻過她,便不想再吻別人。」
好吧!
小甜菜老人表示自己這輩子沒愛過,所以不能懂他的心。但是想想冥吟嘯,再看看他,便也只能嘆息一聲,都是痴兒。
小甜菜老人最終道:「上古神珏的事情,如果能避,你就避開吧!即便天命也許當真如此,可我也不願意,再失去一個徒弟。」
孤月無痕終於偏頭,看了小甜菜老人一眼。
開口問:「師父認為,我與先祖是一樣的人麼?」
「不是!」小甜菜老人一句話,便能拿出答案,根本都不需要思考,畢竟當年孤月山莊的先祖,拿著上古神珏,為天下正道犧牲,跟其本性也是有關係的。
孤月先祖本身就是一個古道熱腸的人,他俠義之心滿天下,為了正義能夠兩肋插刀。
可是孤月無痕,絕非是這樣的人,他根本就不會是會為了旁人,隨便犧牲自己的人,因為他這個大徒弟,他再清楚不過,這小子性子淡漠,旁人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想管。
所以……
要說哪一日,他能為了天下正義,用上古神珏去破陣,犧牲掉自己,小甜菜老人也覺得,這個假設很扯淡。
而這時候。
孤月無痕也開口了:「當年孤月山莊被血洗,父母為了讓人護著我出逃,留下與人廝殺。最終,父親母親,與孤月山莊無數英烈,都犧牲在此。倘若,我輕易便捨棄我的性命,真入地獄,無顏面對他們。」
這些,倒都是他的心裡話。
小甜菜老人也一向知道,孤月無痕這個人,性子淡薄的很,若說他會為了誰捨棄性命,的確也是不太現實。
最終。
小甜菜老人,又聽得他淡淡地道:「放心,我很惜命。」
「你這般說,師父就真的放心了!」倒也是,當年孤月山莊被滅門的事情,小甜菜老人也知道,只是那時候他並不在這塊大陸,也來不及相助。
當初孤月山莊,幾百條人命,包括孤月無痕的父母,全都沒了。只護著年幼的無痕,成功出逃,他的命,是整個孤月山莊,拼盡一切換來的。當年欣悅雁,也只是因為不是孤月山莊的人,是撿回來的,沒被重點追殺,才堪堪活下來。
既是如此,他又豈能輕易捨棄呢?
「那便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小甜菜老人搖頭離開,並開口道,「無痕啊,記住你今天的話。師父年紀大了,你師弟的事情已經讓我很傷心,受不得再來一回了……」
受不得再來一回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雖然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小鮮肉,但也的確是個上了年紀,白了頭髮的小鮮肉啊!
孤月無痕沒理他,頭也沒回。
卻在對方離開之後,眼神落到了自己腰間的神珏上。這東西,他當真會用上嗎?
為別人犧牲自己?
忽然覺得這種假設都是可笑的。
他拿著玉簫,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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