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言謝,你我眷侶情分已清,接下來要算的便是我與你們之間的另一筆賬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尹蒔雨突然笑了,雖然有著苦澀,但她心中已經走了方向。
「殺父之仇,毀族之仇,情債難償,我們確實是有一筆不小的賬要算的。」聶浚流道,正午的陽光有些刺眼,微風拂面也帶了幾分灼熱之意,聶浚流眯了眯眼睛,他一手握緊安雪茴,一手則從懷中摸出一個幽綠色的小玉瓶,朝尹蒔雨遞了過去,「在你來問我之前,我本想著讓剩餘的孔雀族人同我陪葬,現下見了你,我改變主意了,這是他們的神魂,交於你吧,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尹蒔雨伸手接過聶浚流遞過來的幽綠色的小玉瓶,淡然道「他們的神魂我便收下了,但是你們欠孔雀一族的,你們此生應該也還不起了。」
「只可惜,我和雪茴沒有下輩子了,還不清也已是無力了。」聶浚流道,幾分笑意倒還有了幾分暖意,「公主,日後不要在相信我這樣的人了,也不要再對我這樣的人心慈手軟,你這才叫不值得。」
尹蒔雨撇頭,她確實是對聶浚流頗為不忍,無法下手,此番被聶浚流說透,更顯無奈。她沒有在看向聶浚流,而是拿著那小玉瓶將裡面的神魂渡了出來,並且和秦軒一同幫她的族人安魂。
「二位仙者,我們並不怨你們插手阻止了此事,但也不會感謝你們,只希望你們手中的匡義劍能拿的穩當些吧。」聶浚流收回看著尹蒔雨的眼神,轉而看向我和君澤自顧自的笑道。
「不牢你費心,竟然劍已在我手中,我自然是拿得穩的。」往前行了兩步,看著安雪茴了聶浚流,我正色問道「是誰告訴你們這匡義劍在丹禾?」
「仙者還真是心思通透,我只是這般一說,仙者便就這般問了。」聶浚流道,他憐愛的看著已經意識不清的的安雪茴,好一會兒才看向我道「仙者願聽我說一段過往事?」
「你若要說,我聽一聽倒也無妨。」我道,人之將死,我也總不能太苛責他,況且我也想知道告訴他匡義劍在丹禾的人是不是冷封月和花似印。
聶浚流眼神有悠遠,他似乎回到了多年以前,不過多年前的回憶顯然並不是美好的。
聶浚流和安雪茴確實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妹,母親本是名門之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嫁於門當戶對聶家長子,也就是聶浚流之父,後來家家道中落,聶浚流之父意外而死,聶浚流字母便被母族之人便不顧他母親的願意,強行接了聶浚流之母回了聶氏,並嫁於了安雪茴的父親。
安雪茴之父對其母也算是疼愛有加,其母也漸漸開始接受了安雪茴之父,後來便有了安雪茴。
聶浚流和安雪茴相識只是意外,安雪茴拒絕了父親和其母親的婚事安排,離家出走之後便遇上了因重振聶家家業而四處探訪考察的聶浚流。大約是身體中有一半相同的血脈,所以安雪茴和聶浚流初見之時便互生了好感,進而兩人相知相互傾心。
後來聶浚流和安雪茴私定了終身,聶家重建之事有了起色之後,聶浚流便將安雪茴送回了安家,並同時去安家求了親了,聶浚流本以為此番他們會順利結為夫妻的,可進了安家門,見了安夫人和安老爺之後,聶浚流才知曉安雪茴是他同母異父的親妹妹。
畢竟血濃於水,安夫人自然也是認出了聶浚流是自己在聶家生的兒子,聶浚流和安雪茴這一段原本以為是佳緣的戀情轉眼便成了一段禁忌之戀。
為了斬斷聶浚流和安雪茴的這段禁忌之戀,安夫人先是對兩人苦口婆心的百般勸阻,只可惜二人即便知道了他們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妹,仍舊不打算放棄這一段感情。
因為勸阻無果,所以安老爺和安夫人便不允他們二人再見。安老爺更是動用家中勢力,讓聶浚流剛剛起步的聶家家業毀於一旦,還火速替安雪茴定了一門親事,並將安雪茴以最快的速度嫁了出去。
因為安家插手了聶家之事,聶浚流忙的焦頭爛額,後來又聽聞安雪茴被安老爺加給他人,聶浚流便不顧一切的找上安府,卻被安老爺差人斷了雙腿,還是安夫人求情才保住了一命,被丟在破廟之中。
安雪茴大婚那日,大街小巷都是熱鬧萬分,破廟中的聶浚流和安雪茴像是早便約定好了要一同殉死一般,同一時間,一個死在了破廟之中,一個則死在了花轎之上。
往昔為人之時聶浚流與安雪茴的感情皆不為世人所容,後來人死了入了九幽之後卻已然是不被九幽所容,好像天大地大,卻連他們的容身之所都沒有。
因為他們無回,所以聶浚流和安雪茴在九幽已兄妹而稱,但在他們心中卻是以夫妻同住的,可他們卻活得那般的小心翼翼,那般的害怕會被眾人察覺他們之間的禁忌關係。
後來冷封月和花似印來到九幽,因要取屠戮劍而造成了九幽族的一場大混亂,聶浚流和安雪茴便趁亂逃回了九瓏。雖然冷封月和花似印九幽來說是災難,但是對於聶浚流和安雪茴便是恩人。
聶浚流和安雪茴再回到九瓏之時已是無事人非,本以為此番他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可後來才發現他們現下在九瓏之也並非就能得償所願。
他們因為入九幽時體內被種下寒印,所以氣息相悖,不能如同在九幽一般的修行,甚至有壽數減少之勢。聶浚流和安雪茴苦尋解決之法,但不得其果,之後便又遇上了冷封月和花似印。
冷封月和花似印告訴聶浚流和安雪茴,丹禾有一神劍名為匡義,他們若是取得便可長生,且不再受任何一界的制約。對於聶浚流和安雪茴來說,這是他們的機會和救贖,所以他們便來了丹禾,也造成了丹禾這一次的災厄。
聶浚流之言讓秦軒身子一僵,他放下手中之事,起身朝著聶浚流而去,行至聶浚流身前秦軒蹲下了身子,他頗為感嘆道「你們覺得你們之間的喜歡很偉大麼?值得向世人炫耀和稱讚麼?你們這般也不過是因為不滿他人支配而生出的占有之心。兄妹之戀本就有違常道,若是你們真的相互喜歡必然也會曉何為該做,何又為不該做。」
「呵呵,你又懂什麼呢?你能明白我和雪茴之間的無可奈何麼?」秦軒之言讓聶浚流露出冷笑,有幾分笑別人不都不懂他之感。
「或許我的年歲和經歷並不如你和這為姑娘多,可我們有些相同的經歷,我也有過一段這樣的不倫之戀,但我們的結局和選擇是不同,我和她現在都很好。」秦軒開口道,釋然的語氣,幾分幸運的神情。
聶浚流和安雪回,秦軒和林畫築,何其相似的經歷,只不過前者執迷不悟,後者迷途知返,兩段皆是不倫之戀,但其結局卻是天長地別。
現在的秦軒應該是真真正正的放開了對林畫築的感情,而他當初的選擇無疑是對的,若是當初選擇錯了,他大約也會變得想聶浚流一般走上歧路吧。
聶浚流聽了秦軒之言,臉上生了迷惘之色,好半響他似笑非笑,突然眼眶微紅,眼角有些濕潤「只是可惜我和雪茴不能重來了,一步錯,步步錯,現下到了將死之時卻終於看清了許多,可是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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