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真真!」意外的是,電話居然接通了,於楚楚驚慌失措又壓低的聲音傳來,「救救我!」
……居然真的能打通。白真真看了一眼身前的男人,垂下眼睛:「你在哪兒?」
於楚楚的聲音發著抖,說道:「我剛才落水了,現在渾身濕透了,你能不能給我帶件衣服過來?」
「行。」電話都接通了,再拒絕就沒意思了,白真真痛快地應下了,「你是藏起來了嗎?那你藏好,我現在就去取衣服。」
「謝謝你,真真!」電話里的聲音充滿感激。
白真真又道:「你開定位,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她看到微信上發來定位邀請,立刻點擊同意。
「怎麼了?」蔣行越問。
白真真低聲說:「有人搞事情,於小姐現在情況不大好。」
說著,就錯開他,去找於家的傭人。
至於拿過他的外套,儘快趕過去,白真真沒想。
她不在意蔣行越有老婆。
但她更願意他單身。
所以,她不可能撮合他跟別人,哪怕是他的官配。
「哥哥?你怎麼還在?」迅速取了外套,白真真正往外走,驚訝發現蔣行越還站在門口。
他面色沉著:「我跟你一起去。」
噢!白真真恍然,還是在乎老婆的啊?嘴硬心軟的男人。
就聽他說:「你一個人去不安全。」
對於楚楚的人品,蔣行越不敢保證。
而且,誰知道於楚楚口中的那些人,走了沒有?
白真真眨動眼睛,心頭划過一絲異樣:「謝謝哥哥。」
蔣行越走在前面,身高腿長,氣息沉穩,在越走越僻靜的夜色中,給人深沉的安全感。
高跟鞋敲擊石板的聲音,與男人沉著的步伐,交錯在一起,白真真有一瞬間的出神。
「真真!」一個小小的聲音,含著驚喜,從不遠處響起。
白真真低頭,看了眼定位,然後快步走過去:「是我。」
於楚楚渾身濕漉漉的,瑟縮在灌木叢里,看著昏暗中向她走來的女孩,心中的感激難以言表。
「謝謝,真真,謝謝你。」她咬著唇,慢慢站起蹲麻的身軀。
白真真迅速將外套裹在她身上,扣上扣子:「別客氣。你是怎麼弄成這樣的?」
於楚楚苦笑:「我說是於安琪,你信嗎?」
白真真道:「我從前跟她關係一般,不久前已經絕交了。」
說完,扣子也扣好了,她後退一步:「我信。」
於楚楚頓時感動得,只想抱住她:「謝謝你,願意相信我。」
這話有些耐人尋味。
白真真想了想,說:「其他人不信嗎?」
於楚楚的嘴唇動了動,沒有說出話來,慢慢低下頭,神色灰暗。
白真真就懂了。
也許不信。也許信,但偏袒。
「先回去吧。」她沒有勸,挽著於楚楚的手,往路上走去。
「蔣,蔣先生。」發現蔣行越也在,於楚楚頓時僵住,神情尷尬侷促起來。
蔣行越看到她,點點頭。
白真真解釋道:「哥哥擔心不安全,來護駕。」
至於護誰的駕,她沒說。
於楚楚沒有多想,只覺得蔣行越對自己妹妹真好。
她有些失落。她也想要一個保護她的哥哥。可是堂兄們都成家了,跟她不熟,而且還有於安琪橫在中間……
蔣行越並不回頭,步伐不快地走在前面,高大的背影讓人只是看上一眼,就心生安全感。
兩個女孩回到前面,沒有從大門進去,而是繞到側門處,由傭人扶著於楚楚回房間了。
白真真鬆了口氣。
「以後少跟她們來往。」旁邊,蔣行越出聲。
白真真看過去:「哥哥說誰?」
「於家姐妹。」蔣行越道,怕她誤會,說得更清楚些,「不管是於安琪,還是於楚楚,都少來往。」
白真真懷疑自己聽錯了:「哥哥,為什麼?」
「麻煩。」蔣行越簡單道。
他覺得白真真很單純,心又軟,摻和進那姐妹倆的事情里,容易被人當槍使。
「呃……」白真真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但很快就點點頭:「好的哥哥,我聽你的。」
她本來就巴不得離劇情人物遠遠的。
如果蔣行越不是她「哥哥」,掌握著她舒服養老的經濟命脈,她也會離他遠遠的。
想到這裡,她悄悄瞄了旁邊一眼。
「我接個電話。」蔣行越沒注意,低頭拿出手機,往一邊去了。
於楚楚消失了一段時間,沒能瞞過於老爺子。
等於楚楚收拾過自己,從房間裡走出來,就向於老爺子說了事情的經過:「那邊沒有監控,如果爺爺不信我,就算了。」
於楚楚很灰心。但是這灰心之中,又有一股賭氣的成分。
在於家,於老爺子算是真心實意疼愛她的人了,也是唯一一個對於安琪不怎麼喜歡的。
「我叫她過來,問問她。」於老爺子的臉色很難看,「太不像話了!」
不僅把妹妹推進水池裡,還暗中剪壞她的裙子,險些害她出醜,這心思太惡毒了!
「蔣家那孩子不錯。」等於安琪的過程中,於老爺子說:「以後可以常來往。」
他說的是白真真。經過這次,於老爺子終於認可了白真真,認為有資格跟他孫女做朋友。
「我知道,爺爺。」於楚楚點頭。
就算爺爺不認可,她也會跟真真繼續來往。
於家姐妹之間,算是私事,並沒有傳出來。
但兩家交好,蔣夫人從於家二房太太的口中,聽說了事情的經過。
她坐在沙發上,唏噓道:「年輕人,就是衝動,可要好好管教。」
於安琪做事情過分,但她做事情乾淨,咬死不認,說是於楚楚自導自演,還要自殺證清白。
這下誰也沒法定她的罪。只是,大家都不是傻子,於安琪的性格怎麼樣,這麼多年,大家還是了解的。
外人看來,於安琪心腸惡毒。但作為家人,尤其是疼愛她多年的堂兄們,卻忍不住為她開解。
她一定是不安,才會做這樣的事,怪只怪他們最近忽視她了。再怎麼樣,當年她雖然錯了,可是十幾年來的感情是真的。
於家如何處置姐妹倆之間的矛盾,旁人無權置喙。但有一件事,卻通知到蔣家這邊。
「什麼?」蔣夫人驚訝道,往樓上看了看,「好,待會兒我問問她。」
掛了電話,蔣夫人皺著眉頭,往樓上喊道:「真真!下來!」
白真真在房間裡,正在跟小島之行的三個帥哥聊天。
小辰最熱情:【姐姐,什麼時候出來玩?】
【好想你呀,姐姐。】
【我新換的髮型,姐姐喜歡嗎?】
聊天群里的另外兩人,也不遑多讓,一個發自己跳舞的視頻,另一個每天秀健身照。
【媽媽叫我,下次聊。】
發完消息,白真真就下樓了。
「媽。」她一邊下樓,一邊問道:「叫我什麼事?」
蔣夫人看過去道:「常一瑞是怎麼回事?」
白真真腳步一頓,慢了下來:「他啊。」
這件事會爆出來,白真真不意外。她當時把人打暈,關在房間裡,等常一瑞醒來,或者有傭人進去打掃,就瞞不住了。
人是在於家傷的,於家當然要過問。而常一瑞恨白真真,但卻拿她沒辦法,就遷怒於安琪。
「她讓我做的!」常一瑞張口就胡說,「她跟白真真翻臉了,讓我欺負白真真,都是她安排的!」
於家當然不能認下這個控訴!
撞到白真真的侍應生,也被找回來。那個侍應生拿了錢,本以為運氣好,沒有被追究。可是後續變成這樣,嚇得不行,什麼都說了。
常一瑞就是栽贓於安琪,不關於安琪的事,於安琪只是告訴常一瑞,白真真在蔣家不受寵。
於家立刻將這個燙手山芋甩出去,付了醫藥費後,就再也不管他了。
但是,白真真差點在於家被欺負,這事要給蔣家一個交代。
「你說啊!」蔣太太見她慢吞吞的,皺起眉頭。
白真真雖然慢吞吞的,但還是下了樓:「他想對我做不好的事,我沒讓他得逞。」
「常一瑞現在住院了。」蔣太太說,「他被打成輕微腦震盪,還……還斷子絕孫了。這就是你說的『沒讓他得逞』?」
白真真瞟過去一眼:「媽,你是在怪我嗎?」
「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說?」蔣太太一拍茶几,保養得當的雍容面孔上,被怒火充斥。
她好像一點兒都不心疼,養女與危險擦肩而過。
白真真若有所思,臉上依然乖巧,張口剛要說「忘了」,忽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媽,你凶真真幹什麼。」蔣行越從外面大步走進來。
他得到消息,立刻從公司趕過來。此刻眉頭皺起,對母親的訓斥不能理解。
蔣太太見兒子回來了,就朝他看去:「我凶她幹什麼?你看看她,這麼大的事,都不跟家裡說!我還是從於家那裡知道的!」
她一個當媽的,從別人口中聽說了這事,讓別人怎麼想?
蔣行越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看了白真真一眼:「真真,跟我上樓。」
「哦。」白真真乖巧應聲,跟在他身後上樓。
蔣太太不滿地沖樓梯方向道:「上樓幹什麼?就在這裡說!我倒要聽聽,她膽子什麼時候這麼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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