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當時我們被蠻軍圍困在襄城半月,遲遲不見援軍支援,眼見著糧草即將耗盡,將軍將我們所有人召集起來說要最後拼一次。筆神閣 bishenge.com」
「臨行前,他給我們每人發了碗酒,誰料那酒里竟然有毒,我們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被將軍毒死了!」
小鬼心裡憋屈得厲害,「他想建什麼鬼軍,他想再拼一次,他跟我們說啊,反正橫豎都是一死,為什麼不能讓我們死得明明白白?」
沈青青低笑,「你想得倒是挺豁達,但別人可不一定會這麼想。你們這兩千人里只要有一個人不願意,把事情捅了出去,這一仗不用打你們就輸了,而且主使者也會身敗名裂,受百姓唾罵。」
小鬼沉默了,因為沈青青說的是事實,人都怕死,為了守護百姓坦然赴死的烈士能有多少?不說別人,連它都沒辦法確定自己在生死存亡之際是否還能保持理智。
「所以,將軍的選擇是對的,是嗎?」
用一碗毒酒毒死所有人,然後把他們變成不怕疼、不會死的怪物,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打敗敵軍,獲得勝利。
小鬼喃喃低語,像是在問沈青青,又像是在說服自己,說完,無聲地落下了眼淚。
沈青青沒有回答,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也許陳將軍真如史書所記載的那樣,是個一心為民、鐵骨錚錚的好將領,在被逼無奈下將自己手下的士兵煉化成了鬼軍,只為守護一方安寧。
也許他只是貪生怕死、貪慕虛榮,用部下的血肉為自己殺出一條生的道路,也換來萬民的歌頌與敬仰。
這一切都隨著他的死亡變成了永遠的秘密。
但無論真相是哪一種,那些為守護襄城而亡的戰士都是值得尊重的!
沈青青彎下腰,將它拉了起來,「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問完你就去陰司轉世投胎吧。像你這種有功德的小鬼,下輩子應該能投個好胎。」
小鬼擦去眼淚,點點頭,「你問。」
「你說的那位陳將軍的老家是否就在襄城?」
「是。」
「行,沒事了。」沈青青拋起折好的送魂符,將它送入了陰司。
小鬼消失後,孟淵悄然走到她身側問:「你突然提起陳將軍的老家,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沈青青頷首,「對,上次和你交手的惡鬼和那位陳將軍應該都來自襄城陳家。我有種不祥的預感,那惡鬼來寧陽縣的原因,絕不是受了小鬼挑撥那麼簡單。」
一個曾到達權利頂峰的國師,在別人的皮下潛伏了數年,怎麼可能會因為一個小嘍囉的挑撥而貿然出手。
這理由未免太牽強、太幼稚了。
孟淵蹙眉沉思片刻,緩緩道:「所以他特意跑著一趟是為了什麼?」
「不知道,等我回去算上一卦,看能不能找到什麼頭緒。」沈青青轉身沖林子言等人招招手,「過來吧,都處理乾淨了。」
看著一地橫七豎八的屍體,林子言的眉毛都擰成結了,突然冒出這麼多死人,他該怎麼向上頭交代啊。
「他們是殷朝赫赫有名的陳家鬼軍,不知為何被封印在此,又不知為何突然衝破了封印,林大人照實向上面稟報就好。」
沈青青一眼看穿了他的憂慮,簡單解釋後繼續道:「留幾個人看守這些屍體,剩下的儘快趕去救人,那邊的情況不容樂觀。」
林子言不再猶豫,立刻按照沈青青的話分出兩撥人,一撥人留守原地,另一波人駕車到工地救人。
和沈青青預料的情況一致,未能逃脫的工人大半都已喪命,幸運活下來的也身受重傷奄奄一息,還有好幾個被埋進了坍塌的墓穴,一時間無法判斷是否還活著。
寧氏跪坐在廢墟前泣不成聲,齊星堂也在旁邊偷偷抹眼淚,「都怪我,要不是我買了這破地請他們來幹活,就不會發生今天的意外了。」
救援的官差也都紅了眼睛,遠遠地望著那片被鮮血染就的廢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在幾十條人命面前,任何話都是蒼白無力的。
沈青青將額前的亂發撥到耳後,大步穿過人群,冷聲道:「別哭了,有哭的時間還不如跳下來多救個人。」
說罷,她已踩著亂石跳進了墓穴。
從墓穴坍塌到現在不過一個多時辰,被埋的人還有救。事已至此,能多救一個人自然要全力以赴!
有她帶頭,其他人也陸續跳了下去,有工具的用工具挖,沒工具的就徒手刨,沒有一個人喊痛喊累,大家都在為了救出埋在廢墟中的工人默默努力著。
沈青青一開始試著用鎮魂尺撥碎石塊,後來嫌尺子用著不順手,便直接上手了。手指很快破了皮,碎沙石裹著血直往肉里扎,她好像沒感覺到疼痛,扒石塊的速度反而更快了。
孟淵望著她滲著血的手指,眼眸一沉,不由分說地拔出腰間匕首塞到了她手中,「慢一點也沒關係,我把你的那一份趕回來。」
沈青青對上他深邃的眼眸,無聲地點了下頭。
最終,被埋的七人全都被挖了出來,除了一個被砸了腦袋不幸離世,其他六個都還活著。
將最後一人抬上平地的那一刻,大家都筋疲力竭地癱在了地上,有人擦著汗水笑了,也有人捂住臉失聲痛哭。
沈青青疲憊地靠在孟淵肩頭沉重嘆氣:「早知道會出這樣的意外,我應該讓他們直接走的,大意了。」
「你已經做得夠好了。」孟淵的手指穿過她的髮絲,聲音溫柔,「又不是神仙,哪能事事都做到盡善盡美。」
「而且有這個墓穴在,即使今天他們僥倖避過一劫,以後還是會有人中招。所以,從某種意義來說,這一場劫難避無可避。」
「道理我都明白,就是一時之間有點無法接受。」
沈青青嘆氣,垂眸看向他染了血的手指,問:「你的手還疼嗎?」
「還好,我皮糙肉厚不怕疼,倒是你……」孟淵欲言又止,舉目看看遠處忙碌的大夫們,拍了下沈青青的肩膀道:「我去那邊借點東西。」
沈青青點頭,盯了會兒他的背影,又低頭看看自己的破了皮的手指,輕輕勾了下,還有點疼。
她眯起眼睛,嗤地笑了。
放在往常,受了這種程度的傷,她連管都不會管,反正自個兒會好,現在好像不大一樣了。
有人寵著,果然會變嬌氣。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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