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心老祖?」陳家的老人看到白芊心,激動了,他推開守護著自己重重人群,拄著褐灰色的虬須木杖,用一種老年人相對來說很快的速度小跑到了白芊心的面前,然後跪倒在地,說道:「老祖,你回來了,這麼長時間過得可好?」
此時陳家的人都聚集到後院來了,男女老少,加起來至少有二百人左右,當真是黑壓壓一片人頭。他們看著自家的老祖宗,居然跪倒在一個妙齡少女的面前,人人都是大驚失色,一些好面子的中年人,立刻衝過去,想扶起自家的老祖宗。
還有一些反應快的人,指著白芊心使勁喊道:「畫,畫,祖祠牆上的畫。」
白芊心隔空一抬手,利用元素能力扶起了老人,她有些疑惑:「你是誰?」
「錢心老祖,我是小田子啊。」老人站起來,看著白芊心,眼中有著愛慕和濃濃的依戀。
「小田子……」白芊心又看了他一眼,這才點點頭:「眉目間確實是小田子的模樣,只是你老得太多了,要是你不說,我還不認不出來呢。」
「老祖,我可是普通人啊,當然沒有你這不老不死的本事了。」老人有些哭笑不得。
周圍的人一片啞然,作為陳家的人,他們大部分人都聽說過自家的傳奇人物,不老不死的太陽神仆,錢心老祖。陳家能兩千多年在震旦王國立足,歷經四個王朝興盛不衰。就是她每隔五十到六十年,就來陳家待上兩三個月的關係。
他們仔細算算,按照以前的記載。錢心老祖差不多也應該是這幾年就過來了,想想便覺得有些釋然。這時候,陳賢頌和慧蓮也從氣墊船中走了出來,名叫『小田子』的老人看到他倆,愣了一下,問道:「老祖,這兩位是?」
「我來介紹一下!」白芊心溫柔地扯著陳賢頌到了老人近前:「這是我的丈夫。小頌,陳賢頌。這是我以前的學生,陳田財。跟著我學了三個多月的武技和元素能力,算是比較聰明的人。」
陳田財是老一輩人中,鼎鼎有名的戰者,當然。震旦王國的叫法和凱特王國有些不同。他們稱體技派的人為武者,稱擅長元素能力的人為『法師』,靈魂深思者則被稱之為士子。當年陳田財打遍河洛無敵手,後來年紀大了,才被一個名叫梁華生的壯年漢子險勝,雙方皆重傷。
雖說是梁華生勝了,但是過兩天後梁華生卻一命嗚呼,而已經步入老年的陳田財卻活了下來。並且越活越精神,活到了現在。
「丈夫?」陳田財眼中閃過一絲不解。隨後他看了一眼陳賢頌,眼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憤怒,再然後,他便恭恭敬敬地給陳賢頌行了個禮:「老祖公。」
周圍看戲的人,也齊齊給陳賢頌行了個禮:「老祖公。」
白芊心太陽神仆的身份,陳家人人都清楚,在他們想來,能做自家老祖丈夫的人,必定也是太陽神仆。只是陳賢頌這時候卻是擺手說道:「別叫我老祖公,我擔不起,我現在才二十歲出頭,老人家,你還是讓他們起來吧。」
「禮不可廢!」陳田財淡淡地說道:「你是老祖的丈夫,那自然就是我們的老祖公,這與你的年齡無關。」
震旦王國在輩份禮儀上,確實是執著地要死。
「這是慧蓮,是小頌的小妾之一。」白芊心也將十三拉到了跟前。
而對著陳家眾人,慧蓮很有淑女氣質地盈盈一福,五彩錦緞做成了仕女服穿在她的身上,相當合身,而且最重要的是,慧蓮也很漂亮,雖然不如白芊心,但也著實吸引了不少青年男子的目光。
陳田財聽話這完,卻是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快。不過他畢竟是個老人,懂得隱藏自己的喜怒哀樂,向著慧蓮微微一禮後,他說道:「錢心老祖,你們遠道而來,想必也是旅途勞倦了,不如先行休息一下,等我們準備好酒菜,再來通知你?」
「行!」白芊心點點頭:「還是老地方?」
「那房子一直都是老祖你的,雖然每天都有人清洗,更換衣被,但真沒有人進去睡過。」
白芊心點點頭,很滿意地說道:「不錯,那我就自己過去了,先休息一段時間,不用你們派人過來服侍,對了,小田子,幫我去告之梁王府的人一聲,就說我明後就去拜訪他們,有要事相商。」
「是!那小田子就不打擾老祖休息了。」陳田財揮了揮,將一大票人都散,然後他看著白芊心兩手各拉著一個人,去了西院。那裡一直都是白芊心的起居之家,從來沒有變過,也沒有人敢搬進去住。
「師傅,你來了,我卻老了,唉。」陳田財望天,長長地嘆了口氣:「那小子何德何能,可娶你為妻。他能娶你為妻,已是天大的福氣,居然還敢收小妾,你就一點也不生氣,不惱怒?你居然賢惠至此?我不服啊……哈哈!我又有什麼資格不服!」老人悲傷地笑了兩聲,然後駐著拐杖緩緩地回到了前院。
西院很大,震旦王國的建築風格和凱特王國完全不同,凱特王國的建築偏好石制,而這裡卻木製,紅漆柱,青磚青瓦,勾檐,總得來說,凱特王國的建築,大氣雄壯,而震旦王國的建築,普遍是婉約舒適。
白芊心拉著陳賢頌,熟門熟路地來到了西院,進到院子中,便看到幾圃盛開的美人蕉,院中的小池塘中,還有幾朵白色的睡蓮在微中中搖曳。
嗅著花香,白芊心拉著兩人進到屋中,西院的規格是三廳兩園四房,整個陳家,就屬西院的房子園子最大,雖說是只是三廳兩園四房,但光一個正廳,長就有十五米,寬有九米左右,再加上其它的園子和房子,西院的占地面積,大約應該在四畝左右。
白芊心拉著陳賢頌進了正廳的左側,那裡是一間很大的臥室,裡面全是上了年代的黑漆木家具,雕龍刻鳳的大床上,掛著上等的雲錦綿緞,白芊心歡呼一聲,跳上床,抱著軟綿綿的紅色龍鳳被子打了個滾,然後笑道:「我以前來震旦王國,都是住在這裡,幾十年沒有來過了,還真有點懷念。晚上小頌也住在這裡,對了,慧蓮,這床很大,足夠三個人一起,你晚上也留下來吧。」
慧蓮一下子便紅了臉,她急忙說道:「不用了,我看到正廳那邊還有一處房子,裡面也有床,我去睡那裡就可以了。」
說完後,她立刻就逃離了這間房子,仿佛再遲一點,就會被陳賢頌抱到床上一樣。
雖說坐著氣墊船旅行,已經是極舒服的事情了,但這就跟坐火車一樣,就算有臥鋪,但如果在火車上待了兩三天,人一樣會累得不行。那是一種情緒上的疲勞,而非**上的。陳賢頌現在也是如此,他爬上了床,然後在白芊心溫柔的頭部按摩下,進入夢鄉。
而與此同時,陳家各房的當家人,都聚集到了祖祠中,密密麻麻地牌匾之上,是一種白芊心的全身畫像,用的是水墨畫的方式繪成,雖然只有六分的形,卻有九分的神韻所在。
牌匾之下,陳田財坐二位,而在之上的,是另一名白髮花人,他看了下方十一人,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既然大家都來了,那麼我們就開個會吧,老祖又回來了,和以前一樣,每隔幾十年,她就出現一次,每次都能為我們陳家帶來極大的好處,甚至數次讓我們陳家化險為夷,死裡逃生,可以這麼說,如果沒有老祖,就沒有我們陳家二千年的延續,說不定我們早被人滅了。」
「只是這一次,和以前卻有很大不同。」這老人嘆了口氣:「老祖居然帶了她的丈夫一起過來。老祖是非常人,那麼她的丈夫肯定也非常人,無論他的年齡究竟是老是少,我們叫他一聲老祖公都不過份。我知道有些人不太服氣,覺得他年紀太小,當不起我們這聲稱呼,我在這裡就直說了,就算有意見,你們也得藏到心底,別給我顯露出來,如果誰敢惹得老祖不開心,我就將他逐出陳家,將他的名字從家譜中划去!」
這話一出,下方十一個長須飄飄的中年人皆是一凜。
倒是有一人說道:「我就是覺得老祖這事做得有些不對,她如果要找丈夫,大可以從我們陳家中選啊,我們陳家什麼青年才俊沒有,何必要在外面找,連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都不……」
這人沒有將話說完,就見一根褐色的拐杖飛了過去,直接砸在他腦袋上,將他砸得頭破血流,暈了過去。
陳田財坐在二位上,收回手,緩緩地說道:「老祖就是老祖,她是何等人物,我們陳家全仰她照顧,才有今時今日,你們不感恩也就罷了,居然還覺得她應該受你們管轄指使?還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呸,她是你們這群白痴可以隨便念想的人物嗎?以後如果我再聽到誰敢說出這樣的話,我親自打斷他第三條腳,你們回去後,老實將我的話和那些後輩們說清楚,讓他們收斂自己的行為,否則,哼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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