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而夏 第14章 我就是那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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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nbp;原因哈哈哈

    又一半日周末。

    清晨柳曉然想和王弈帆對一下數學作業，但王弈帆昨天晚上就不理自己。唉，怎麼開口呢？有了。

    小夕你的演講稿是不是寫完了？

    舟。

    小夕給我提前看看吧，這樣我好先寫好點評（嘻嘻）

    舟發過來一張照片。

    我的媽，這，我不認識，連筆太厲害，還是等上課演講完再寫點評吧。

    話已經開場，馬上就直奔主題。

    小夕那你發一下數學作業唄，咱們對一下答案（我看看）

    舟發過來兩張照片。

    小夕。

    到了周二的語文課。

    「今天演講的同學，開始吧」李老師打開柳曉然的書，翻到最後一頁準備寫評語。

    「王弈帆，王弈帆，王弈帆」

    同學們都在起鬨。

    「安靜，安靜啊」王弈帆說。

    「王弈帆，我的男神」一個男生喊道。

    台下一陣鬨笑，李老師也笑著。

    「王男神，開始吧，其他人別笑了。」李老師說。

    王弈帆霜手舉著稿子，就站在柳曉然的右前方不過一步的距離，柳曉然抬頭看著。

    「再也不見」

    「這個意思我理解的有兩種，一種是再也不願意見到了，另一種是想見卻見不到了。

    「小時候，我很瘦弱」

    台下有人偷偷笑，因為台上的是一米八二的壯少年。

    「像個女孩」

    台下又一陣笑。

    「有一次，我得了大脖子，也就是甲狀腺腫大」

    「然後我就住院了，打點滴，我一天需要打八瓶，差不多一天都在床上，真的很無聊。有一天，這個病房裡又來了一個小女孩。」

    這個「又」就非常靈性。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一天來的時候，她沒精打采，他爺爺奶奶陪著她來的，感覺病怏怏的。這個感覺，第二天就變了。她爺爺奶奶好像和我媽認識。大人在寒暄著，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一直躺著，她病的好像有點兒重，脖子兩邊都腫著，扎完針之後，她就睡著了，我有點擔心，她不會死吧，當時什麼都不明白，就是感覺這個小女孩柔柔弱弱。但是為什麼她第一天只有四瓶藥，明顯她病的比我重，我表示對於醫生的醫術持懷疑態度。我一天到晚沒有人和我說話，和媽媽說的也不多。

    第二天，由於我家就在醫院附近，所以媽媽會做好飯給我帶過來，生病沒有食慾，媽媽做的時粥，給小女孩也帶了粥，我喝了幾口就不想喝了，看著對床的女孩一會兒就把粥喝完了，還吃了一顆大桃子，完全沒有了昨天的柔弱。吃完飯後，她就盯著我看，圓圓的眼睛，腫著的脖子，還有微紅的嘴唇，一頭沒有梳的亂草在頭上，還有幾根順著臉頰的邊緣垂到脖子上，由於剛剛吃完飯，臉頰微微泛著紅，還沒有睡醒的樣子，看了我幾分鐘之後。她突然說「妹妹你怎麼吃飯這麼慢啊？」奶聲奶氣的，氣的我一口粥一半卡在嗓子眼，一半噴回了碗裡。堂堂六歲小男孩，怎麼能受如此刺激。我咳嗽了幾下。

    「哈哈哈哈，這孩子，夕夕啊，他是個男孩，哈哈哈」我的母親笑著，似乎很開心的樣子，她好像也希望我是個女孩。

    「這孩子傻著呢，哈哈哈，咱們家孩子多大了」她奶奶也笑道，我知道了她叫夕夕。

    「六歲，八月的」媽媽回答道，臉上笑容不減。

    「他們同歲，這孩子十一月的，差不了幾個月。」她奶奶說道。

    「那你要叫人家哥哥，啊，聽到沒有」奶奶拍了一下女孩的頭。

    「我要叫他妹妹，看著就比我小，還沒我高呢，叫我姐姐就行」女孩好像聽不懂話一樣。

    這個病房裡，除了我，其他人都很快樂，笑聲一片。

    「這不怪小夕啊，都怪我家孩子長得過分清秀，我還沒給他理髮，這劉海都蓋到眼睛了，哈哈哈，其實我挺想要個閨女的，結果是個兒子」媽媽不嫌熱鬧大，和她奶奶聊的火熱朝天，最後兩人準備去附近的商場買點吃的。女孩的爺爺去遛彎了，現在病房裡就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這個姑娘怕不是傻的吧，咋聽不懂人話啊。

    柳曉然聽著聽著，感覺王弈帆不會就是小時候的姐姐吧。柳曉然大為震驚。

    王弈帆繼續演講

    女孩已經打完了吊瓶，她奶奶在出門前囑咐她幫忙看著自己，幫自己叫護士換藥。

    她就搬了個小板凳坐在了我的床邊，趴在我的床上，雙手撐著臉，眼睛一會兒盯著藥瓶看還有多少，一會看看我，但一直沒有說話，重複了幾次之後，她帶著微微難過同情的語氣說「姐姐，你是不是不會說話呀？」被認成女生就算了，現在怎麼還懷疑自己不會說話，確實今天被她氣得沒有說話，昨天她又睡著了。算了，看在我比她大的份上，我不和她計較。我很生氣，但我不能罵人，萬一她哭了，媽媽回來會教訓我，我氣的胸口起伏，深呼吸之後閉上眼睛，準備眼不見為淨。

    女孩可能覺得自己猜中了，看著我一副難過的表情，急忙安慰我說「沒事的，我已經上學了，認識很多字的，我給你說話，你給我寫在手心裡好不好，你別難過」她小心翼翼的躲開我扎針的左手，繞過了握住了我的右手，小小的手掌，肉肉的，不停地輕輕的摩挲著我的手掌，痒痒的暖暖的。

    她自顧自道「我們村有好多螞蚱，但我捉不住，我哥哥會捉，可厲害了，還會編籠子，把螞蚱裝在裡面，下次你和我一起回去，讓他也給你編一個。我爸爸媽媽在城裡上班，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他們了，現在哥哥一個人在家，在家餵鴨子和雞，請假了，不知道回去上課的時候老師會不會打他，老師可壞了，老打人，哎，姐姐，你們老師打人嗎？」她拉著我的手，示意我在她的手心寫。

    我禁不住她真誠的眼神，在她手心寫，寫第一筆的時候，她就癢的咯咯笑，我寫了個「不」字，現在回想起來，我突然明白了什麼叫「鶯鶯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

    她說了很多話，最終還是忘了幫我看著吊瓶，我看著吊瓶快沒有了，就示意她，她就歡快的去叫護士。

    媽媽和她奶奶閒逛回來了，她奶奶買了橘子，給我遞了一個，我說「謝謝奶奶」，這個時候她正好踏進病房。

    我想，完蛋了，果然。

    她的笑容消失不見，怒氣沖沖的過來站在我旁邊，啪的一下打在我的手上，然後嘟著小嘴將她送與我的螞蚱籠子一把奪走，「哼，小騙子。」她躺回了自己的床上，背對著我。

    第一天我拿著媽媽買的雞爪去向她求和，她不理我，然後我拿著兩個雞爪去找她。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和我說話吧」她將雞爪收下，好像忘記了之前的事情。

    第三天的時候我的藥少了很多，她就只有兩瓶了，輸液完她就拉著我去醫院裡跳皮筋，還叫了其他的幾個孩子，她很厲害，一個跟頭就翻過去了，我不會，我好像有點羸弱，都是她給我帶著，我們組才能順利通關。玩累了，她就躺著床上，讓我給她講故事，後面，我們又繼續玩耍，好像我們不是在住院。

    第五天的時候，早晨起來的時候她們就走了，我好像也不知道怎麼去找她，她們離開的時候我可能是意識到的，但我以為只是她奶奶出門去買早飯了，她拉著我的手和我說「我走了哦」她悄悄的說，之前每一次的出門她都會告訴我的，這次我以為她只是去上個廁所。

    她已經不見了，我偶爾回責怪自己，那天早晨如果我在聽見聲音之後睜開眼睛是不是可以問問她家在哪兒，什麼時候可以去找她和她哥哥一起捉螞蚱，我還沒見過螞蚱呢，而且還可以在早晨去雞窩撿雞蛋，為什麼沒有起來呢，是因為她們趕車起的太早了嗎？可我還是怪自己，我好像失去了一個朋友，媽媽也不知道她家在哪兒，只是非常久遠的交情，遠到多年不再走動了。

    幸好，幸好最後她還是將自己的螞蚱籠子留給了我。

    謝謝大家，演講到此結束。

    同桌點評環節。「我覺得文章措辭風趣幽默，結尾的離別草草幾句就已經寫出來了自己的不舍。演講和文章我都打85分。」

    坐下之後，柳曉然悄悄和王弈帆說「你就是那個姐姐嗎？」

    王弈帆瞪了柳曉然一眼，沒有說話。

    柳曉然又說「我記得你，我沒忘。」柳曉然看著王弈帆。

    王弈帆看了一眼柳曉然，還是沒有說話，但嘴角裂到了耳朵根，兩人無聲的笑起來。

    柳曉然在紙條上寫原來你就是那個姑娘。

    王弈帆對，我就是那個姑娘。

    作者有話說求投票，孩子想簽約，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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