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風雲變 第437章 懷疑人生
聽著眾人的議論，靈遠等十人一臉淡然。
這種言論他們早已習以為常。
雖說他們的武功遠遠不及十九公主一行，但每個人都是一副淡定模樣。
小至尊？
照樣干趴！
在他們眼裡，晉階超品後的凌九霄那就是無敵的存在。即便之前有人說凌九霄的武功等級只是偽至尊，比小至尊低了一個大等級，但他們仍然篤定凌九霄能夠勝出。
並非他們無知無畏。
實在是凌九霄越級戰鬥的能力之強，早在他們腦海中根深蒂固。
那個黑袍人不就是小至尊麼？
不照樣被擊敗了麼？
……
石厚生自承敗北，讓凌九霄對其好感愈甚。
凌九霄就喜歡光明磊落之人。
「有必要澄清一下，我跟石二當家只切磋了三招。結果是我被他打入地下，嚴格說來應該是我敗了。」
凌九霄此言，讓石厚生頗為意外
這傢伙如此上道？
竟是同輩中人？
官府中人不都是『見利益就搶，見責任就推』嗎？這個域主…貌似有點與眾不同。
或許，同剛剛上任的緣故？
不管怎麼樣，此人倒是值得一交。
可惜，他是第一維度空間領域的域主，跟咱並不屬於同一空間領域。
今日一別，即是永別。
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武功，心性竟然如此沉穩，還被十九公主所看重，還是一域之主…
人家恐怕瞧不上咱這個星空劫匪啊！
……
石厚生心下思慮，腦袋卻是搖成了撥浪鼓：「凌域主此言差矣！按照約定，確實是我敗了。三招過後凌域主全身上下並無絲毫傷痕，而在下的拳頭卻是皮開肉綻。」
一石激起千層浪。
「什麼？凌域主的拳頭竟然破開了『堅不可摧』的防禦？他真的是偽至尊嗎？」
「他真的是第一維度空間領域的土著麼？」
「好期待接下來的一戰。」
「你小子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十九公主當面，這架還打得起來嗎？不過…咱倒是希望一飽眼福。」
「滾！你這個悶騷男。」
……
眾人的議論被凌九霄所打斷：「還請十九公主允許屬下向洪大當家討教一二！如此強勁的對手，第一維度空間領域根本就沒有，一旦錯過就不再吶。」
十九公主微微一笑：「當然允許！不嘛阻止呢？」
說完有意無意地盯了洪賓一眼。
眼神中的警告意味非常明顯：最好不要打傷我的人！否則，你死定了！
這一眼，直盯得洪賓心頭髮寒。
騎虎難下的他，非常後悔之前同意跟凌九霄一戰的決定。此種情況下，面子非但無法找回，一個不小心恐怕連里子都會失去啊！
……
凌九霄並非咄咄逼人之輩，也非譁眾取寵之徒，為何非要挑戰連打劫都不好意思的好人洪賓？
其目的很單純。
就是通過戰鬥感悟更多的天道規則。
在他看來，天道規則雖然千千萬，但萬變不離其宗，規則與規則之間定然有著絲絲縷縷的聯繫。
之前跟石厚生的戰鬥就驗證了他的猜測。
雖然只有三招，但凌九霄卻是受益匪淺。
無論是怒海狂濤訣，還是般若龍象功，都有了更深的領悟。
他的肉身，也更強了。
洪賓掌握了金、土兩種天道規則。
而凌九霄的五行屬性體系，剛好缺少這兩種。
若能藉此戰習成，豈非大賺特賺？
五行相生相剋，全部修成必然威力巨大，至少不是1+1=2那麼簡單。
基於此，他才會扭著洪賓不放。
當然，凌九霄並不只是想著生成金、土兩種屬性體系，他打算一步到位，直接領悟金、土這兩種天道規則。
……
原本黑漆漆的空間裂縫，被二十顆夜明珠照得宛如白晝，連空間亂流的躥動軌跡都清晰可見。
夜明珠，當然是十九公主所有。
她的飛碟上，可是有不少呢。
凌九霄、洪賓相對而立。
亂流吹得凌九霄長發和衣袍獵獵飄飛，整一副蓋世高手風範。這一幕，讓庇護於防禦陣法的張高飛、楊光等人，無不熱血沸騰。羨慕和佩服之情，溢於言表。
看到沒，那個意氣風發的青年，是我盟主！
自豪之餘，又深感慚愧。
自已還在為晉階一品大能努力呢，自家老大（夫君）卻已經能與第二維度空間領域的高手一決雌雄了！
至於那些異域之人『稱凌九霄為域主』這個疑惑，則直接被他們忘卻了，此刻他們哪裡還有暇顧及？
欣賞曠世大戰要緊。
……
相對而立的二人，突然同時向對方雙手抱拳為禮，並同時淡淡開口：「請！」
話音甫落，凌九霄已是率先出手。
率先出手並非刻意搶占先機，而是遵循戰鬥規則：只要不是生死搏殺，只要是切磋性質的戰鬥，向來都是挑戰者、弱者、晚輩…率先出手。
凌九霄十指連彈。
十顆晶瑩剔透的水珠，形成一條直線飛向洪賓。
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宛如一串彩色珠鏈。
堪堪到得洪賓身前丈許，十顆水珠突地散開，迅速形成圓環，將洪賓圍在其中。
洪賓除了全神戒備之外，並未有任何動作。
這十顆水珠，他並未從中感到任何危險。
既然沒有危險，那就讓它多飛一會。
凌九霄這一招，讓聶仲昆等人很是不解：小傢伙玩的那一出？表演魔術？大秀雜技？
……
眾人思付未畢，但聞『啵啵』連響，十顆水珠幾乎同時炸開，小小水珠很快形成了傾盆暴雨的局面。
怪異的是，承受傾盆大雨傾泄的對象，唯有洪賓。
洪賓不動聲色，仍未有絲毫動作，只是默默地形成了一道護體罩。
雨滴打在護體罩上，竟隱隱有金戈交鳴之聲。
「水之規則？」
「確實是水之規則！不過凌域主應該是剛剛入門。否則，力度不可能這麼弱。若真正掌握了水之規則，一滴水無異於一把利劍、一柄重錘。」
「現在不同樣有金戈交鳴之聲嗎？」
「這個攻擊力度，離真正的水之規則還差得遠。」
「洪大當家的護體罩，用的當是金之規則吧？」
「沒錯，正是金規則之力。」
「難怪水滴與之相撞，會發出金戈交鳴之聲。」
……
議論聲音中，凌九霄左手繼續飛彈雨珠。
右手五指則是連連點出。
東一指、西一點，每指都擊在空處。
眾人正疑惑不解之時，忽然颶風突起、閃電刺空，竟是形成了一個『颶風+暴雨+驚雷』的極度惡劣天氣。
「風之規則？雷電規則？」
「不錯！不過，貌似都只是剛剛入門。」
「那也很厲害了！以偽至尊的武功，竟然領悟了三種規則！關鍵是他還年不過三十。」
「沒想到凌域主竟然強悍如斯！」
「偽至尊就能以規則之力作為戰鬥方式，怕是開闢歷史之先河。」
眾人驚詫不已、議論不休。
他們，開始懷疑人生。
懷疑人生者，還有三位星空劫匪。
反倒武功最弱的靈遠等人，心中波瀾不驚。
因為，『凌九霄擁有七種屬性體系』之事，他們早就知悉。至於那些異域之人大驚小怪地把屬性體系說成規則，他們還暗自鄙夷了一把呢。
……
面對三種規則之力的同時攻擊，洪賓當然不敢大意。連忙暗運功力，連續生成了兩道護體罩。
新生成的護體罩，一為土之規則，一為金之規則。
加上之前的一道，護體罩已是三道。
三道以規則之力形成的護體罩，用來防禦區區偽至尊，洪賓認為已是萬無一失。
毫無疑問，他已立於不敗之地。
此刻的他，雖說內心同樣懷疑人生，但仍是雙手背負於後，並未出手攻擊。
高手風範，一覽無餘。
在他看來，凌九霄雖然觸摸到了三種規則，但都不過剛剛入門而已，威力並不強。自已雖然只領悟了兩種規則，但均達到小成之境。
又是一個嚼多不爛的案例啊！
若是全力反擊，凌九霄的三種規則合在一處，也抵擋不住自已一種規則之力。
這點，洪賓非常自信。
之所以遲遲不出手反擊，主要是顧全十九公主的面子。凌九霄是她親自選中，怎能敗得太快？
除此之外，洪賓對凌九霄也頗有幾分好奇。
他也想看看這傢伙到底妖孽到了何種程度，偽至尊就能將三種規則領悟入門，這種妖孽他還聞所未聞。
……
一方攻，一方守。
攻方手段頻出，大有無堅不摧之勢。
守方穩如磐石，一副『你強任你強，清風拂山崗』的從容姿態。
一眾吃瓜者則看得熱血沸騰、驚嘆連連。
就在眾人認為凌九霄奈何不得對方之時，洪賓突然臉色大變，人也迅速就地盤坐。
面部肌肉則在不斷抖動，貌似痛苦異常。
「洪大當家竟然受傷了？」
「天吶，凌域主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小至尊在全力防禦之下，竟然只交手數合，就被偽至尊給打傷了？」
「不對，這是中毒了！」
眾人再次開始懷疑人生。
靈遠等人則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
「毒之規則？」
聶仲昆看向自已的堂姐聶仲嫻。
他不愧是十九公主的隨從，雖然武功不算高，卻也見多識廣。
「不錯！不過，仍然只是堪堪踏入門檻。」
「嘶！」
得到聶仲嫻肯定的答覆後，眾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她可是現場武功最高的帝君大人，她既如是說，那就說明凌九霄確實對毒之規則有所領悟。
四種了啊！
如非親眼所見，若非帝君大人親口肯定，誰敢相信第一維度空間領域的一介偽至尊，竟然一舉踏入了四種規則的門檻？
第一維度空間領域，是整個宇宙最低級的領域啊！
有廢星之稱。
太妖孽了！
此等妖孽，別說低級維度空間領域了，就是在高級維度空間領域，那也是聞所未聞吶。
就問你還敢再妖孽點麼？
……
仿佛知曉眾人所想，凌九霄雙手連揚，無數大小藤蔓突然從洪賓周遭地面升起，很快就將他裹成了一個碩大的綠色圓球。
「木之規則？」
「竟然還有？」
「毀三觀啊！」
「他怎麼就敢這般妖孽？」
眾人驚呼未畢，異變再起綠色圓球突然火起。
熊熊烈焰映紅了半邊天，讓二十顆夜明珠黯然失色。
……
凌九霄這些手段，若是用在李朝歌或者玄妙身上，必會一舉建功。
然而，洪賓到底是領悟了兩門天道規則的小至尊。
這些厲害手段，在他眼中卻是常規得很。
就連不慎之下中的毒，也只是片刻即被排出體外。
烈焰之中，只聽洪賓一聲長嘯，被燒得通紅的火球倏地凌空飛起。僅僅飛得丈許，火球突然『嘭』的一聲變得四分五裂。
只見他右手一抓一送。
四方飛射的火束，陡地合攏成一條火龍。
剛剛形成的火龍好似活過來了一般，搖頭擺尾地咆哮著沖向數丈外的凌九霄。
洪賓，出手了。
他終於扛不住了！
終於吹響了反擊的號角。
他其實在中毒之時，就已經動了真怒，那時就想實施反擊了，只是沒有找到反擊機會。
凌九霄的攻擊一波接著一波，根本沒給他喘息之機。
……
洪賓反擊的偌大威勢，讓靈遠等人無不驚呼出聲。
呼聲未畢，洪賓飛速上升的身體和猛撲而來火龍卻突然齊齊下落。
洪賓雙掌往下一拍，身子終於不再下掉。
而那兇惡的火龍，卻是重重地一頭摔落在地，直接摔得灰飛煙滅。
「重力規則？」
「他竟然掌握了重力規則？」
「天吶，這還是偽至尊麼？」
「我嚴重懷疑凌域主是第六維度空間領域之人，而且還是絕頂隱世豪門的第一序列繼承人。」
「有這個可能！」
「附議，畢竟能領悟重力規則的人屈指可數。」
……
石厚生早就看得目瞪口呆。
他之前雖然自承敗給了凌九霄，但心下卻認為，若是真正全力廝殺起來，凌九霄未必是自已十合之將。
三招，就將他打得沒入地表。
跟自已全力一戰？
他配麼？
戰鬥打響之前，跟大多人的想法一樣，他也認為凌九霄挑戰洪賓之舉純粹是自不量力。或者說，是真的不想錯過跟小至尊全力一戰的機會。
但戰鬥進行到這時，他才發現自已錯得離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