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城,唐府。
一個面容英俊的少年,此時正滿臉怒意地衝進蘭香院中。
「娘,娘!」
「誒喲,我說二公子,姨娘還在午休,您莫要嚷這麼大聲!」
李嬤嬤滿臉焦急地跑了出來,阻止了前面的少年繼續前行。
「你給我滾一邊去!」
少年一腳踹在李嬤嬤的腹部,李嬤嬤哎喲一聲,抱著肚子不敢在上前。
「外面在嚷嚷著什麼?」
此時,屋內傳來一道清冷的女聲。
少年眼睛一亮,直接越過李嬤嬤走進了屋內。
只見貴妃塌上正依躺著一位美艷的婦人,榻旁站著一個持扇輕搖的小丫鬟。
婦人一見到來人,眼中頓時溢滿疼愛,她抬眼示意那小丫鬟退下。
這才起身扶住了少年的胳膊,「你這火急火燎的跑到我這兒來做甚?」
少年臉上的怒意未消,他怒聲道:「你不是說這次會讓唐景有去無回嗎?為何傳回來的消息是他正在回福城的路上?」
莫蘭之微微蹙眉,「遠兒,娘不是告訴過你,做什麼事都不能急於求成嗎?」
她是派了幾批人去刺殺唐景,但非但沒能將人殺死,反倒損失了好些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暗衛,為此,她可沒少被大哥莫離痛罵一頓。
「可是娘,你讓我怎麼不著急?你難道沒聽到父親穿回來的消息?」
前幾日,從京城穿回唐華的消息,說是國公府已建好,不日就會將整個唐家遷至京城。
要知道,京城可不比福城,在福城,這裡的人對嫡庶看得不是很重,但京城就不同了,畢竟是天子腳下,什麼都要講究尊卑。
聽說,在京城,一般庶出的子弟幾乎跟奴才差不多,在家族中更是一點地位都沒有,而且還因為身份低微,經常被外人瞧不起。
且不說嫡庶的問題,就是將來繼承國公爺的位置問題。
若是唐景還活著,不說那在深宮中受寵的貴妃姐姐,就說他那護短的外祖父羅丞相,他怎麼會允許自己親外孫以外的人搶了屬於外孫的東西?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唐景說什麼都不能繼續活著!
若是唐景死了,大夫人和老夫人又中了致命的毒,根本就活不了多長時間。
只要老夫人和大夫人一死,母親在從中耍點手段,讓父親同意抬她為平妻,那自己和妹妹不就能成為唐家嫡出的子弟了嗎?
「我自然是知道這個消息的,正是因為如此,我才冒險給老夫人下毒,又屢次派人去刺殺唐景那個賤種,只是……」
說到這,莫蘭之忍不住蹙眉。
她真沒想到,唐景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竟然連江湖第一殺手閻都奈何不了他,難怪,自己每次派出去的暗衛不是死就是傷!
「只是什麼?」
見她不再說話,唐遠有些著急的詢問。
「只是唐景的武功很高,別說平常人,就連殺人如麻的閻都奈何不了他,我們又能如何?」
她原以為,以唐景如今的年紀,就算師承楚半仙,武功定然也不會強到哪裡去,卻不想,他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
「那怎麼辦?聽說他明日就要進城了,若是再晚些,咱們可就沒有機會了!」
一想到以後屬於自己的東西都是唐景的,唐遠就覺得喉嚨仿佛被卡了根魚刺般,咽不下也吐不出,真是難受得緊。
「這事你不用管,聽娘的話,想要唐景死的人可不止我們,放心吧!」
一想到那個給自己送毒藥的人,莫蘭之的心微微一松。
那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麼簡單之人,還有那兩種毒藥,聽說連楚半仙都解不了,大夫人和老夫人死是早晚的事,整個唐家,不,是整個國公府,以後都只會是她和孩子們的!
唐遠聞言,眉頭一皺,他自然知道母親說的是何人,只是,他一直覺得,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什麼信守承諾的人。
「一個連面都不願意露的人,母親怎麼能如此相信他?」
在唐遠看來,如此不坦誠的人,根本就不能與他們當盟友。
「那又如何?遠兒,你要記得,不管他是什麼樣的人,只要他是唐景的敵人,那就是我們的朋友!」
為了自己的一雙兒女,她說什麼也不能放過唐景。
至於唐婉嘛……那就不用她操心了,因為那個人承諾過,只要唐景一死,唐婉離死期也不遠了!
「娘,你說,我們如此明目張胆的去對付大夫人母子,等到了京城之後,那羅丞相會不會對付我們?」
「做任何事情都需要講究證據的,只要我們將一切處理乾淨,他就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又如何?」
只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有誰會知道是他們所為?就算知道了,沒有證據,他們又能如何?
唐遠還想說什麼,卻見一個妙齡少女突然闖了進來。
「娘,不好了不好了!」
莫蘭之回頭,眉頭微微微微一蹙,「佳兒,你這是做什麼?一驚一乍的,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不是,娘,二哥,你們不知道,唐景和大夫人回來了!」
「你說什麼?」
唐佳話音剛落,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唐遠忽的站了起來。
莫蘭之也滿臉的不可置信,「大夫人也回來了?這怎麼可能?她不是……或許是命不久矣,回來準備喪事的?」
「什麼喪事啊!她好得很呢,面容紅潤,神態比女兒還要好幾分,哪裡有什麼要死的樣子?」
每次她一看到大夫人,就想到唐婉,想到唐婉,就想起那個高高在上又俊美非凡的男子,她心裡就恨得牙痒痒。
若是沒有唐婉,那這福城第一美人之首不就是自己了嗎?說不定那個男人也會對自己一見鍾情呢!都是因為那個唐婉!
「你是說,大夫人的病已經好了?」
這下連莫蘭之都坐不住了,這怎麼會?她的毒過了四年,不應該是已經病入膏肓,等待死亡來臨了嗎?
「沒錯!對了娘,我還看到一個人!」
想到大夫人旁邊的人,唐佳的臉上滿是怪異。
「誰?」
莫蘭之心不在焉的問了句,她現在最關心的是,為什麼大夫人還好好的?
那毒藥她可是秘密叫人拿到各家醫館確認過,的確是無藥可解沒錯,大夫人怎麼可能會好好的?難道是女兒看錯了?
「是煙籮。」
「你說什麼?」
莫蘭之猛地抬頭,她髮髻上的流蘇釵子隨著她的動作激烈的來回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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