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奸商，二等奸後 第415章十年真相二

    「恨你？我當然恨你！我最恨的人是你！」泰王聽到這個問題突然一下子爆發了，他立刻站起來衝到皇帝面前，隔著監獄欄杆要抓皇帝，立刻被三人帶著的侍衛攔開。-樂-文-小-說-皇帝帶的親信侍衛不是別人，正是神弓柯雲景。

    柯雲景擋在皇帝面前，泰王張牙舞爪一樣，他知道自己是活不了了，也不再遮掩自己心中的恨意。

    「我恨你！所有的兒子中，你最忽視的是我！我弟弟染病時所有太醫都跑去治療太子，太子不過是感染風寒，我弟弟是天花啊！是你，是你偏心，導致我那才五歲的弟弟生生病死！後來母親被打入冷宮，抑鬱成疾，重病時你連最後一眼都沒看她，你在陪皇后和太子做什麼桂花酒！你們是一家和和美美，我們呢？我母妃不是你的女人嗎？我弟弟不是你的兒子嗎？我是要殺了他，是要弄死他！」

    「你母親是我吩咐毒死的。」皇帝淡淡地說出更殘忍的真相，「太子不是風寒，是中毒，你母親下的毒。」

    泰王腳步一個踉蹌，不可置信的往後退著：「不可能.....不可能......母妃那麼溫柔善良，不會做這樣的事......」

    「朕看在你年幼的份上不跟你計較，沒想到什麼樣的女人生出什麼樣的孩子，你們倆母子，一樣的狠毒。朕的太子逃過了你母親的毒手，可是沒有逃過你的毒手，當初，不應該把你生下來。」

    皇帝語氣淡淡的直白敘述道，「朕心裡只有皇后，後宮哪個女人不知道。朕在意的孩子只有皇后所出的孩子，你的哪個兄弟不清楚。只有你們兩母子，最是心狠手辣，所以朕才最不喜歡你們。你的野心，朕早知道，不過是覺得既然無法給予你作為父親的疼，用權力彌補你，沒想到你根本沒有體會到朕的用心良苦。」

    呵呵，心裡只有皇后，只有皇后所出的孩子，那他們呢？不過是為了拉攏母妃娘家勢力的工具嗎？

    看著皇帝不以為然的臉色，泰王甚至不敢將這個問題問出口醢。

    沒錯啊，他的母妃雯夫人是雍京本地百年世家之女，娶了她，收攏了改朝換代帶來不安的本地世家的心；

    晟王母妃寧良人是皇帝開國大將之妹，秦國還未建立，大將已經戰死沙場，娶了她，安定了隨他一起征戰天下的老臣老將的心；

    燾王母妃郁少使則比較特別，是民間出身，卻是皇帝遇難時救了他一命的村野大夫之女，皇帝娶她是為了報答那個後來被敵軍殺害的村野大夫的救命之恩；

    文王母妃茹夫人則是皇帝起事對抗前周時第一個投奔自己的文人門客之女，拉攏了文人墨客的心；

    更別提其他連孩子都沒有生下的後宮妃子們，犬戎聯姻，羌族聯姻，還有官員千金.......哪一個不是有所圖謀？

    這麼算來，皇帝真心對待的，果真只有原配妻兒緹。

    泰王有些絕望了，這能怪他自己投胎技術不好，沒有投胎在皇后的肚子裡嗎？

    「所以，你的皇位從來沒有想過傳給我？」

    皇帝淡淡道：「不錯，朕的皇位，只會給皇后的血脈。」

    泰王看向純王，還有謹王。

    皇帝當著三人的面直白地說出自己的思慮：「三兒秉性純真，行事肆無忌憚，他若是上位，無法平衡朝臣勢力，他性子只適合當個快活王爺。」

    純王「嘿嘿」咧嘴一笑，對此評價表示接受，摸摸腦袋，覺得這安排沒什麼不好。若是天天大清早上朝跟那些老油條打交道，他才真是要煩死。

    「雲鸞跟他父親一樣多情，但經歷幾年打壓，心思沉重，有勇有謀，能寬厚待人，也能鐵血對敵，這樣的性情才適合當皇帝，也才能輕鬆地當皇帝。」皇帝深深嘆息一聲，說出了多年當皇帝的真實感受。

    「皇帝是個苦差事，都說高處不勝寒，若你不能保持一份溫柔，每日裡只想著算計人，懷疑人，你最後只會成為暴君。」說著，皇帝深深地看向泰王，「你是這個性子，你太聰明了。當皇帝不能太聰明，很多事情，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恐怕直到現在你依然不懂。你心裡，始終只有自己，寧可你負天下人，不能天下人負你。臣子也是人，總有自己的私心，但不一定是想謀害你，他們隱瞞，欺騙，蒙蔽你，不一定是想造反，也不一定是奸佞，你需要保留自己的判斷力，明白看事不看人。」

    泰王沉默了，字字見血，他明白皇帝說的自己性格是對的。

    不單單是泰王，同在此的純王，謹王也明白，皇帝這相當於在此地已經確立了日後皇位的傳承，在跟他們傳授人生經驗。兩叔侄同樣陷入沉默。

    沉默一番後，泰王突然開口打破平靜：「我本以為你讓雲鸞娶異國公主，是剝奪了他的繼承權，畢竟沒有人會願意讓異國公主當一國之母。卻沒想到，你根本不在意。當初昭和是代嫁，如果不是代嫁，是其他女人你也不在意？」

    皇帝笑得高深莫測：「不，她不是異國公主，她是前周的公主。只有她，才有資格號召復興前周。」

    復興前周，現在的秦宋衛楚越，可都是前周當年的諸侯世家，皇帝一統天下的野心昭然若揭。

    泰王愕然地看看皇帝，再看看赫連雲鸞。他們都被誤導了，以為衛國這個戰敗之國送來的和親公主是戰利品，是人質，恰巧是個前周公主，也不過是前朝餘孽，卻不知道皇帝還有這層深意。他心裡甚至有個荒誕的想法，莫非皇帝一開始同意聯姻保持和平是為了蘭君芙？

    果然，皇帝志在必得的笑了：「至於代嫁，不過是巧合中的巧合。朕一開始盯上的人，是嫿苓公主和她的後人。算蘭家不讓她代嫁，朕以後也依然會把她弄到手，不過是時間長短罷了。」

    而這也是他認為最正確的選擇，蘭君芙比他想像的更為優秀，不單單會是未來統一天下的號召，還會是一個像薈如皇后一般內外兼修的英明皇后。(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