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警局的路上,顏蘇給宋民生打電話,聲音有些哽咽,「三舅。」
宋民生一下子聽出她的情緒,「你都知道了?現在在南城?」
顏蘇點了點頭,沒想到他的察覺力這麼靈敏,「嗯,我和顧應辰準備去趟警局,那個兇手你打算怎麼處理?」
宋民生也在警局,此時他看了一眼那個被他揍得奄奄一息的兇手何漢光,冷血地說,「我恨不得他去死,但是就這麼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顏蘇聽到另一頭有警笛聲響起,還有誰說了句「yesmadam」,一下子猜出,「你在警局?你現在就在他旁邊?」
宋民生點了點頭,「蘇蘇,能不能幫三舅一個忙?」
「你說。」
「那個混蛋在酒里下的藥是sxii,我找了好多途徑都弄不到,這種藥在國際禁止流通,我知道應辰有辦法,你們來警局的時候順便帶來?」
「現在?」顏蘇只能說,「那我先問一下他。」
「拜託了。」
掛了電話之後,顏蘇轉達三舅的請求,顧應辰一下子答應,「可以。」
就在他們的車子到達警局門口時,已經有人從直升機的繩梯下來,將sxii交給他們。
時間剛剛好。
顧應辰和顏蘇走進警局,宋民生一下子就發現他們的身影,「應辰,蘇蘇,你們來了?」
「那個人就是兇手?」顏蘇隔著玻璃牆,看到裡面那個中年男人奄奄一息,被扣在椅子上動彈不得,「你把他打成這樣……」
「留他一口氣算不錯了。」
宋民生每天下班第一件事就是來到這裡,拿何漢光當沙包練拳。
「我讓你帶的藥呢?」宋民生問道。
「在這。」顏蘇把藥遞過去,「你要讓他喝下?」
宋民生冷笑起來,「我怎麼可能讓他死得這麼痛快!我們進去。」
審訊室里。
何漢光渾身是血地靠在椅子上喘氣,每次被宋民生揍得半死時,總有醫生給他打針,維持他的生命,他知道宋民生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他,但沒想到,更可怕的懲罰還在後面!
「把人帶進來!」宋民生命令幾個手下。
三個人被推進來,紛紛摔到地上,分別是何漢光的母親,妻子和兒子。
「老公你沒事吧?你怎麼被打成這樣了?」妻子立刻爬起來朝何漢光跑去。
「嗚嗚嗚……爸爸,我怕。」兒子擦著眼淚,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兒啊,你還好嗎?怎麼變成這模樣了?」老婆婆心疼地撲過去看何漢光,「是誰幹的,我問你,是不是外面那些警察?」
何漢光喘著氣,虛弱地看著宋民生,仿佛在說:別問了,是這個人。
老婆婆氣得不行,撲過去抓住宋民生的衣服,「你這個混蛋,一定是你動手的對不對?你為什麼打我兒子?」
宋民生一把將她推開,老婆婆單薄的身體往地上摔去,一下子頭暈眼花。
「媽你沒事吧媽?」何漢光急忙叫妻子把老母親扶起來。
宋民生將sxii拿出來,「你說,我要是餵他們喝下這個,他們還有沒有命活?」
何漢光瞪大眼睛,害怕地說,「別傷害他們,他們是無辜的!」
「我媽也是無辜的,你看到她喝下那杯酒的時候為什麼不阻止?」宋民生狠狠地給了他一拳,「有什麼氣沖我來,動我家人幹什麼?現在知道怕了?你知不知道我媽被送進手術室的時候我也是你現在這種心情!」
何漢光痛得不行,表情扭曲到一起,「我知道錯了……」
宋民生又連揍了他幾拳,「商業上的競爭在所難免,我用堂堂正正的手段贏你,你憑什麼報復我們?」
輸光了一切大不了重新開始,為什麼要動歪腦筋害別人?
何漢光嘴角帶血,神色痛苦,「我家人是無辜的……不要把他們牽扯進來,我隨你懲罰,只要你放過他們!」
「就你有家人?我沒有?我媽當初在你創業的時候給你多少幫助,你自己心裡清楚!」宋民生說到這裡,打開那瓶sxii,分別倒在三杯尿裡面。
沒錯,尿。
「這是我剛剛去洗手間釋放出來的,還是熱的。」宋民生的笑容充滿報復。
何漢光害怕地問,「你想幹什麼?」
「好好體會一下家人變成植物人的痛苦!!我現在的憤怒,你很快就能感同身受!」宋民生開始朝他的家人走去。
「不,不要……不要碰他們!」何漢光大喊起來,要不是雙手雙腳被拷在椅子上,他這會兒早就撲過去阻止宋民生了。
宋民生將他兒子從地上拎起來,「從你兒子開始好不好?」
「不要——」何漢光喊得脖子都現出青筋了。
孩子只有五歲,此時拼命地掙扎,還不忘在宋民生的手背上咬一下,宋民生氣憤地將他丟到一邊,小孩子摔到地上,痛得哇哇大哭起來。
一旁的顏蘇於心不忍,她也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如果孩子被暴力對待,她心裡肯定也不舒服,但這種情況能怎麼辦,求情麼?她做不到。袖手旁觀麼?她同樣做不到!
「不要看,是他們罪有應得。」
顧應辰此時將她的腦袋按入懷裡,捂住她的耳朵,「想想外婆變成植物人的樣子,想想外公的痛苦,這是他們應該付出的代價!如果這件事由我處理,我也會這麼做。」
「可是……」顏蘇閉上眼睛,不忍去看,不忍去想,更不忍去聽。
外婆出事,多少人跟著痛苦。何漢光只有這幾個親人,只要他們全部變成植物人,加倍的痛苦就會壓在他心上,這是對他最好的懲罰!
但是,她一向的善良卻在這時候折磨她,讓她不得安寧。
「聽聽歌,什麼都不要管。」顧應辰給她戴上耳機,調大音量,這是他專門為她寫的歌,輕快的旋律,甜蜜的氣氛,扣人心弦的歌詞……
顏蘇知道這首歌,每晚睡前他都會輕輕哼給她聽,不一會兒她就被帶到旋律中,由於在顧應辰懷裡,她感到無比踏實放心,心情也漸漸鬆懈下來……
顧應辰輕輕撫摸她的背,希望她不要受外界影響……她那麼善良美好,不適合看接下來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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