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江市,成一酒店,傅成文先生與梁小白小姐婚禮現場,2020年4月12日。
司儀拿著話筒一直保持著高度興奮嘮叨個沒完,而站在他身邊作為這場婚禮主角之一的我,此時此刻就只有讓他閉上嘴然後把他扔下台的想法。奈何這一身婚紗實在是太過囉嗦,完美的限制了我的行動,這才讓司儀保住了一命。而我也因此只能強忍住穿著高跟鞋的腳傳來的陣陣疼痛,勉強對下面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們,保持微笑。
又撐了大概兩分鐘,我突然感覺這場婚禮絕對是傅成文對我的報復。因為他實在想不出來什麼新的招數整我,所以才用甜言蜜語加悲慘經歷這種苦肉計來哄騙我,讓我答應他的求婚,出席這場婚禮。早知道我要穿高跟鞋站這麼久,還要聽那個司儀沒完沒了的東拉西扯,我說什麼都要堅持我的旅行結婚計劃,死也不要弄這麼一場婚禮。
就算每次我看到別人婚禮現場都會十分羨慕。
不過仔細想來,我至今也不明白自己怎麼就答應了傅成文的求婚,現在又和他一起站在這裡。明明這傢伙脾氣那麼差,又霸道獨裁,想做他備胎的人還多得可以從市中心排到市外郊區,我到底是多麼想不開才選擇嫁給這種人,讓我一輩子受他折磨?
我在心裡暗暗琢磨著這個問題的答案,順便想著要怎樣才能讓他為今天我因為他穿高跟鞋那麼累這件事付出代價。而傅成文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怨念,一直牽著我的手突然猛地一用力。
他這練武之人的手捏我一下幾乎能把我的手骨捏斷,我疼得剛要嚎出聲,就聽到司儀對著我喊了一句「傅太太」。
雖然在領結婚證的時候工作人員已經這樣稱呼過我一次,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當我再一次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我心裡還是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這感覺要怎麼形容我實在說不上來,但是憑我對傅成文的了解,這司儀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
我斜了一眼傅成文,用眼神示意他要清楚自己做事可能會帶來的後果。傅成文則是得意洋洋地看著我,然後揚了揚下巴,示意我回答司儀。我收回眼神拿起話筒輕輕對著司儀「嗯」了一聲,然後果然,司儀問了我一句讓我想要一巴掌抽死傅成文的問題。
「傅太太,傅先生希望我在這裡問你一句,高中時你說過的那句『我梁小白就算一輩子孤獨終老也絕對不可能嫁給傅成文』你還記不記得,如果不記得的話,他覺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司儀大概這輩子也沒有遇到過會有這種要求的新郎,所以儘管他參與主持了許多場的婚禮,到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還是隱隱有些怯場。我站在那半天沒反應過來司儀的意思,等到我在腦海中重新把這個場面拼合好之後,我舉起話筒就對著司儀吼道:
「你怎麼不說他當時還回了我一句他這一輩子就是娶如花也不娶我呢!」
「可我還有下一句你沒聽到啊。」
「胡說,你說完這句我就開始罵你了,你什麼也沒說。」
「對啊,罵完我你就走了,你也沒聽我說啊。」
「那你說,來來來,你現在說。我給你機會,趕緊說。」
「這可是你讓我說的啊,我說完你別哭啊。」
「不打哭你不錯了,快點說。」
「我說梁小白,你總是夢想著孤獨終老,一個人滿世界流浪,但是我覺得你這個夢想要完成不了了,因為我想給你一個家,一個屬於我們兩個人安定的、美滿的、幸福的家。真是對不起啊老婆,我今天特別自私地要娶你了。我把你的夢想打碎了,你願意原諒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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