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巡警,警察很快達到。有組織犯罪調查科的人也前往現場錄口供。和聽海不同,這邊的警察並沒有對李起為什麼能搏四人進行深究。而是詢問一些細節。比如對方從哪個位置進來,對方說了什麼,還有當制服兇徒後,有沒有追加傷害的行為。
接下來更熱鬧,來了四位便衣要把慕容默和李起一起帶走。慕容默和李起一樣,是雲來霧去。這四個便衣不是普通警察,而是隸屬d市保安部的保護證人組成員。將兩人帶到一家保護嚴密的賓館後,沒有人回答李起和慕容默的問題。直到第二天九點多,慕容默的老婆阿棋到達。
阿棋進入房間,首先和李起握手連聲道:「謝謝、謝謝。」
李起客氣道:「不用客氣。不過,這事情……」
阿棋沒有聽完,就含情的看慕容默。擁抱,然後摸索慕容默全身溫柔問:「你沒事吧?」
慕容默似乎很不習慣道:「長官,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起泡茶,阿棋把事情原委說了一遍。原來有個新興的幫會,老大是本地人,當了幾年僱傭兵後回來承接老爸快沒落的黑幫事業。僅僅半個月因為搶地盤就造成了三十幾人傷亡。幾個搶奪了他老爸的仇家全部被打死。
一次偶然,阿棋在百貨商場聽見槍聲。職業本能讓她拔槍而上。在洗手間門口和一個死神娃娃面具的歹徒照面。阿棋一把抓下其的面具,發現原來就是新興幫的老大。雙方搏鬥一兩招,開槍互射。阿棋躲避到女廁所中。對方不敢停留,立刻離開現場。阿棋就成了最主要的證人。
警方根據阿棋指證逮捕了新興幫的老大,但其並不開口。經過幾次庭審,基本上已經決定了走向。半個月後將最後一次開庭,面臨新興老大的可能是死刑。d市雖然沒有死刑,但新興老大仇人眾多,終身監禁和死刑差不多。
這個時候能救新興老大的只有阿棋的口供,阿棋已經參加過庭審,雙方律師、現場物證和法庭對此沒有疑義。一天晚上,某個神秘人給阿棋打電話,問她需要多少錢才能改口供。阿棋當然不答應。於是對方就說,你最好考慮下,你不僅有丈夫,還有父母,弟弟妹妹。掛了電話。阿棋大大咧咧習慣了,並不在乎,不過也提醒了慕容默要佩戴副槍。沒想到電話打完才第三天,對方真的就派人傷害自己的丈夫。
按照阿棋內部的分析,新興老大一旦被定罪,他的地盤和小弟就會被人橫掃。不至於有怎樣的報復手段。但經過早上同事的審訊,阿棋才知道並不簡單。新興老大有一位僱傭軍戰友,這個戰友知道他入獄後,立刻前往d市救援。兩個小時前,阿棋接到電話,對方說,這只是警告。如果在24小時內不向法庭遞交更改後的口供,他不保證會發生什麼事。
阿棋寬慰道:「我們的爸爸媽媽都已經轉移,沒有事的。」
慕容默搖頭:「這種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們不是還在吵架嗎?」
「我們為什麼吵架?」慕容默質問道:「我申請當臥底怎麼就不行了?」
李起聽不太懂他們說的話,李起電話荀宣:「我要查一個叫xx的僱傭軍人背景。」
荀宣懶洋洋道:「本人今天休假。」
李起道:「私人業務。」
「哦,一會發簡訊給你。」荀宣掛電話。
簡訊發來,兩口子仍舊在吵架。棋子是儘可能的避免和丈夫說工作上的事,免得丈夫認為自己強勢。而慕容默對於妻子干涉自己工作的事很惱火。棋子堅定認為是為了丈夫好。
李起忍不住敲桌子:「還有客人呢。」
「不好意思。」兩人同口道。互相看了一眼,忍笑轉頭。
你儂我儂的,實在是一對殲夫銀婦。李起道:「阿棋,根據我的消息,你好像惹上一個大麻煩。」
「恩?」
「新興老大有一個親密的華裔教官叫徐一安。」李起道:「現年三十七歲,曾有五年為以色列國家僱傭軍史,軍銜少校。是以色列izo僱傭公司的狙擊手訓練官。在黎以衝突中深入敵後有輝煌的戰功。後成為私人富豪軍隊的訓練官。有記載最後供職為西非某國的最大富豪鑽石商人的私人軍隊為狙擊手教官。昨天,還真是嚇你的。他要殺人不會用刀。我不清楚你們證人保護組的能力,但這種人最擅長在敵後單身狙殺目標。」
李起見兩人似乎不太明白,解釋道:「昨天的事件可以看出,徐一安已經和新興幫暫時管理者聯繫上。這樣一來,徐一安就得到了當地的支援和幫助。有可能獲得任何情報。專業狙擊手防不勝防。我這麼說吧,如果對方知道你的所在,很難保證安全。而且不會有24小時,狙擊手需要的是機會,而不是最後通牒。」老規矩,當有兩個人質時候,綁匪最好選擇是殺掉一個。
阿棋考慮一會問:「起仔,你有什麼建議?」
李起道:「d市擁有不少專業的狙擊手,對付狙擊手只能依靠狙擊手。設個局,讓對方暴露。然後狙殺。你別指望能從新興幫中獲得徐一安的情報。這是他的照片。」李起把手機交給阿棋。
阿棋開藍牙下載了照片後道:「你們先坐,我去反映這個情況。」
「恩……」慕容默恩了一會道:「你要小心點。」
「知道。」阿棋離開。
李起道:「她不用小心。按照程序說,徐一安最不希望是她死亡。因為她已經完成她需要做的事。徐一安希望的是她改口供。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對方狙擊槍在手,等同是挾持了所有的人質。」
慕容默點頭:「中國聽海安保公司真是藏龍臥虎,李起,很棒。」
「可是……」李起很為難道:「我已經有安保委託,沒有辦法接第二份安保委託。而且對方有狙擊槍械,我只有橡膠輥。所以只能依靠警方給你保護。我建議,你乾脆去聽海吧。聽海幾千萬人,你無親無掛,對方無法入手找你。」
慕容默搖頭:「我走了還有別的目標。按照我老婆所說的,徐一安的第一個目標肯定是我。我不走,還有保護重點。我走了……再說,我不能讓我爸爸媽媽去幫我擋子彈。」
「那就一起走?」
慕容默仍舊搖頭:「不好,就算我們躲到庭審之後,我也許不會成為目標。但是我的老婆很可能成為徐一安的報複目標。」
李起點頭,確實有這個可能。
同時,在賓館樓下,一條細布捆綁在樹上。一個中年男人手提一個箱子進入賓館對面的寫字樓。坐電梯到了二十九層。二十九層目前還是毛培建築。大樓新蓋,這個地段比較偏僻,加上面積大和經濟不景氣,大樓有四層樓還沒有公司入駐。
中年男人朝外面看了看,然後在面對賓館的牆體用刀挖掉兩塊磚頭,把一張破桌子推到前面。箱子放在桌子上,組裝出一把psg-1狙擊步槍。psg最大缺點就是太重,不加三腳架和瞄準鏡大概十六斤。穿透力和射程比較差。但優點是明顯的,那就是準確度非常高。同時psg採用特殊彈藥,幾乎聽不見槍聲。
從瞄準鏡中可以看見樹上的布條隨風飄舞,還可以看見一個拉著黑色窗簾的賓館房間。中年男人拿槍試瞄。在地上用膠布貼了個x。站立在這個x點可以直接狙擊賓館門口。然後,中年男人對外安裝了一個可彎曲雙極攝像頭,一個對準賓館的門口,一個對準賓館的房間。
做好這一切,中年男人點上煙,坐在地上靠了柱子看電腦。作為一個狙擊手,最優良的美德就是耐心。賓館門口人進出頻繁,從賓館大門出現在攝像頭,走到車道上車。正常人需要十秒。中年男人有把握在五秒之內結束一切。
大約一小時後,李起離開了賓館。中年男人在電腦中看著李起上出租車。不是目標他不動。李起上車後隨意抬頭朝窗外一看,一片布條掛在樹上隨風飄蕩。李起一驚,等出租車開出去三百米,李起忙叫停。靠邊停好後,李起下車電話慕容默:「徐一安很可能就在附近,你不要拉開窗簾,不要輕易離開賓館。」
慕容默道:「我老婆說地點可能暴露,需要轉移。」
李起道:「現在不能轉移。」李起抬頭看天空,風和曰麗,能見度很高。這是很好的狙擊條件。看對面,一共有六棟樓。每棟樓都有位置對上賓館門口和賓館窗戶。最遠的一棟是一千三百米,最近的是街對面的,只有兩百米。
對方會選哪棟樓呢?李起換位思考,徐一安即使來d市有一些時間。也不可能會熟悉這裡。也許他能通過跟蹤或者其他辦法到達這裡,但是他仍舊對此地陌生。再好的偵察兵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把地形和人文完全偵查清楚。
要狙殺目標,最需要是等待。也就是說徐一安需要一個等待的場所,不會有人打擾。李起電話道:「問下你老婆,新興幫在附近有沒有產業?」
一會,慕容默回答:「沒有。」
李起比較滿意,最少慕容默和保護證人組沒有人說自己疑神疑鬼。李起道:「先別急著出門,給我點時間。」說罷,掛電話後開始在四周瞎逛。看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提示有個地方是安全可以等待的地方。李起對面的大屏幕正在播放廣告,xx寫字樓正在招租……但李起充耳未聞,他基本上聽不懂廣告中播放的方言。
大約半小時後,一輛黑色廂車停靠在賓館門口。兩名西裝人下車,在汽車左右戒備。李起轉悠出來看見,忙打電話。電話無人接聽。大約一分鐘後,四名西裝人包夾一個人戴帽子墨鏡的人,快速朝汽車走去。
距離汽車還有八米,沒有聽見槍聲,突然中間的帽子人頭部綻開血花。四個西裝人立刻掏出槍,迅速朝賓館內撤退。
「豬一樣的人。」李起怒,他對慕容默還是有一定好感。
李起剛罵完,停靠在賓館對面街道的四輛車突然齊齊打開門。十幾名sdu全副武裝衝下車輛,分成兩隊,立刻堵住寫字樓前後出口。警笛聲響起,一輛輛的警車到達。在賓館,附近高樓高點,出現了不少狙擊手。
李起釋然,原來是引蛇出洞,那個戴墨鏡和帽子的傢伙,很可能就是個仿真假人。李起比較佩服是四個證人保護組的成員,明知道是陷阱,還是勇敢的出來。萬一對方射偏,這麼密集的站位,他們死亡率可是不低。
d市sdu真材實料。據說幾十年下來,在接手任何任務中從來失敗過。在全球特警中排名前三。是保證d市成為亞洲最安全城市之一重要武器。
既然這樣,就沒自己什麼事。李起攔出租車。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面前。玻璃搖下,是慕容默的老婆棋子:「去馬場?我順路。」
「好啊!」李起上車道:「謝謝,不過,你不用看著嗎?」
「其實有明文規定,被保護人在保護期間,家屬是不能和被保護人接觸。而且接下去都由保護證人組全權安排。」阿棋道:「雖然仍舊有些擔心,但是我必須相信我的同僚。如果不是你提醒不要轉移……謝謝你。」
李起笑道:「你已經說了很多謝。不過你們的計劃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想問下,你們為什麼會相信我的判斷?」
阿棋反倒很奇怪:「你是大型安保公司的高層,你的意見我們當然會重點參考。而且從馬場到九轉公路到賓館,你的表現很出色。我們有理由相信你的判斷。」
「我……很感動。」李起回答,被信任的感覺真好。李起問第二個問題:「你們……好像不好奇我的底細。」
阿棋看了李起一會,似乎聽不懂一般道:「你是安保公司的成員,安保公司為你的品德負責。你沒有在d市犯罪或者是被列入危險罪犯名單。」
「哦!」李起恍然。
阿棋審視李起:「你有犯罪嗎?」
「沒有。」李起忙道。
「那你為什麼這麼問?」
「我隨便問問!」
「真的沒有?」
「真沒有。」李起苦笑,自己好賤。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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