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幽的眸子是沉靜黑亮的,此刻正映著她的影子,格外認真的語氣令她的眼眶一熱,層層浮起的霧氣被她壓制了下去。
沈悠然輕輕的握住他的右手,纖細的指尖勾過上面纏繞的紗布,眼眶泛酸。
這一次如果不是他及時找到了她,那她大概就沒命了。
季錦川用完好無損的左手摸了摸她蒼白的俏容:「餓了吧,吳媽一早就送來了烏雞湯,我去給你拿。」
他撥動輪椅走到桌子前,打開保溫瓶,倒了一些雞湯到碗裡,纏著紗布的左手端著碗,另一隻手撥動輪椅回到病床前:「還是熱的。」
沈悠然接過湯碗,少許喝了幾口,碗裡的雞肉一塊都沒有動。
季錦川見她胃口不佳,也並不勉強,晚上不宜暴飲暴食,他接過湯碗放在桌上:「現在才凌晨一點,時間還早呢,再睡會兒吧。」
睡了這麼久,此刻她毫無困意:「你晚上睡哪?」
季錦川揚了揚下頜,她朝沙發看了一眼,雖然是vip病房,但秋末晚上天氣寒涼,又沒有多餘的被子,晚上睡沙發上會很冷。
vip病房的床比普通病房的床要大一些,她往過去挪了挪,留出一個空位置給他:「一起睡吧。」
季錦川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這種明目張胆的邀請是在暗示我嗎?」
沈悠然嗔瞪了他一眼,這個時候了還貧嘴:「正經點。」
季錦川斂去眼底調侃的笑意:「你睡吧,晚上我守著你。」
沙發又短又小,他的腳上還有傷,肯定睡著不舒服,她咬唇不看他,耳根有些微紅,聲音細弱蚊蠅:「我習慣了你抱著睡。」
季錦川將她的彆扭瞧在眼裡,低低輕笑一聲,雙手撐著輪椅的扶手站起,沈悠然扶著他上了病床,他脫去外套躺下,箍住她的腰將其抱進懷裡。
隔著薄薄一層的衣料,他的體溫一陣陣傳來,令她無比的安心:「好好的信號塔怎麼說塌就塌了,肯定是工人建塔的時候偷工減料。」
季錦川摸了摸她的腦袋,鼻聲應了一聲「嗯」,眼皮有些困重。
沈悠然在他的懷裡動了動:「我怎麼感覺你的體溫有點高。」
季錦川抱緊了她,讓她不能亂動:「很晚了呢,睡吧。」
聽見他的聲音軟綿綿的,她問道:「你困了嗎?」
他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聽聲音似乎困的沒有力氣,她溫順的依在他的懷裡,不再打擾他休息,後來困意湧上,就闔眼睡了過去。
天快要亮時,沈悠然是被一個火爐似的溫度燙醒的。
因季錦川一晚上都抱著她,兩人的體溫不分彼此,又加個她體質一向有些差,所以她第一時間摸向自己的額頭。
感覺到溫度正常,然後又看向季錦川,只見他冷峻的臉龐泛著異常的紅暈。
她摸上他的額頭,溫度燙的如同沸水,面色驚慌的喊著他的名字,他沒有回應。
她下床就要去找醫生,慌亂間撞翻了床邊的輪椅,邱少澤急忙闖了進來:「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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