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頭微微一擰,冷峻的眉宇間帶著一絲不耐煩,從兜里掏出手機,打算將發簡訊的人拉黑。
亮起的屏幕上是進入的最後一條簡訊:你如果不來,一定會後悔的。
季錦川目光晦暗,解鎖點了進去,白詩妍總共給他發了三條簡訊。
他深邃的眸底有浮光掠過,指間一點,撥通了白詩妍的電話。
好像電話的主人正在等他的電話,也算準了他會打電話給她,只響了兩聲,電話就被接通。
白詩妍的聲音很平淡,但仔細一聽,還是能聽出被刻意壓制的喜悅:「季總。」
季錦川語氣寒涼的道:「她的日記本怎麼會在你那?」
方雅卿有寫日記的習慣,這個他知道。
從他們認識開始,這個習慣就一直存在。
有一次他曾取笑過她:「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寫日記。」
當時她笑盈盈的道:「年紀越大記性就越不好,我每寫完一本都會保存起來,到老了的時候,還能拿出來細細回味。」
白詩妍說道:「她走之前讓我幫忙燒掉,我忘記了,昨天無意間又翻了出來。」
方雅卿和白詩妍在大學時同一個宿舍,兩人的關係很好,畢業以後兩人合租住在一起,白詩妍說是方雅卿讓她幫忙燒掉的,他相信這是真的。
沈悠然從洗手間出來,瞧見季錦川的臉色不太對勁:「怎麼了?」
季錦川淡淡的道:「沒什麼。」
沈悠然又吃了一些甜點,等她吃飽放下勺子後,季錦川招來服務員埋單。
兩人出了餐廳,外面的雪粒子已經成了雪花,飄飄揚揚的落下,落在行人的肩膀上。
回家的路上,沈悠然跟季錦川閒聊,無論他說什麼,他都是輕「嗯」一聲,太過敷衍的回答,她感覺到了他的心不在焉。
回到南海灣,邁巴赫在庭院裡停下,沈悠然解開安全帶要下車,駕駛座上的男人說道:「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不進去了。」
想到今天去公司打擾到他沒有好好工作,她以為是工作上的事情,點頭道:「那你早些回來。」
「嗯。」季錦川的左手搭放在方向盤上,修長的手指微曲,目光沉沉靜靜的,「要是我回來晚了,你自己先睡。」
沈悠然探身過去在他的臉龐上親了一下,這才拎著包下了車。
車子開出南海灣,季錦川一踩剎車在路邊停下,從置物台上拿過煙盒,抽出一根點燃,降下一截車窗,徐徐抽起來。
方雅卿……
這六年裡,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提到這個名字。
那些被封存的記憶,隨著這個名字,如同電影片段一般,在腦海里緩慢翻過。
他猛地吸了一口煙,吞雲吐霧了幾秒,些許煙圈進入肺部,整個器官好像在一瞬間被麻痹。
寒風從半降的車窗灌入,夾雜著少許雪花,將菸頭最前端的灰燼吹落。
連續抽了半包煙,他才啟動引擎,驅車朝酒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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