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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老爺子還有點不敢相信,又反覆問了幾遍,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好好好,果然是我看中的人。」
本來還擔心他會為了程甜有顧慮,現在看來還沒用被女人迷昏了頭腦,還知道自己是席家人,要為席家謀利益。
「爺爺還有別的事嗎?」
他的聲音沒有絲毫波動,毫無感情,不過當下席老爺子也不在意,笑著搖頭:「沒別的事了,咱爺孫好久沒說過話了,你就……」
「砰」
這動靜不小,席慕沉下意識地認為是程甜和父母吵起來了,連忙奪門而出。
「慕沉,你!」席老爺子的笑容僵在臉上,隨即緩緩沉了下去。
席慕沉一路飛奔到樓下,瞳孔驟然一縮。
此刻程甜所站位置周圍儘是碎瓷片,不僅如此,她手上竟然還有一片紅色,刺痛了他的眼。
再看父母,如他所想,皆是憤怒的神色。
不難看出發生了什麼。
席慕沉火速攔在了程甜面前,鞋底踩著碎瓷片,卻毫不在乎,面上的憤怒之色卻是刺痛了二老的眼。
「給我讓開,你們沒資格動她。」
沒想到兒子會突然出來,沉婉氣消了大半,知道他誤會了,連忙要解釋。
但席嚴卻直接上前揮氣了他的手臂,暴喝道:「你是反了天了,敢這樣對你的生身父母說話?還只是為了一個女人,你!」
「慕沉!」
眼看巴掌就要落下,程甜和沉婉同時驚呼,紛紛衝上來,一個擋在席慕沉身前,另一個試圖拉住席嚴的手臂。
「你放開,別攔著我教訓這個逆子!」
席嚴發怒,沉婉根本攔不住,他的巴掌還是準確無誤落在了程甜的臉上。
儘管有沉婉拉著,力道卻沒有減少多少。
這一切只是發生在一瞬間,席慕沉眼睜睜地看著巴掌落下。
他迅速將程甜摟入懷裡,緊抓住席嚴的手腕,聲音低沉得可怕:「你敢打她?」
席嚴沒料到程甜會衝出來,卻並沒覺得自己做錯了。
「打她怎麼了?他害了瀟陽又迷惑了你,她就是個禍害。」席嚴正欲再次揚起手,卻被席慕沉死死抓住動彈不得。
父子倆誰也不服軟。
程甜見兩人因為自己針鋒相對,連忙站出來解釋:「慕沉,沒事,本來這傷也只是個意外,是天花板的裝飾突然掉下來了,跟叔叔阿姨無關。」
但席慕沉並沒有就此罷休的意思:「他打了你。」
不論是誰,只要傷了她,他都不會放過。
「那只是個意外,不用在意,叔叔也不是故意的。」程甜安撫著,如果沒有一開始的誤會,席嚴根本不會動手,也就不會有她來攔著了。
席慕沉也想了想,這巴掌本來是要落在自己臉上的,如果最初自己沒有誤會,程甜也不會因護著自己受傷。
攔著我她臉上的巴掌印,席慕沉心疼不已,正欲鬆手查看程甜的傷勢,卻被暴怒中的席嚴狠狠打了一拳。
「這裡還沒你說話的份,不用你假惺惺。」
猛然被打了一拳,席慕沉也很火大,加上剛才的事,對席嚴更加不滿。
矛盾升級。
眼見事情越來越不可控,沉婉連忙站在兩人中間試圖攔住他們,也解釋了席瀟陽和程甜的過往。
「……慕沉,你真的別被她騙了,你弟弟的就是因為她才得病的,而且她在國外的時候男朋友不少,每天一個,本來就是個花心的女人,還有最近和秦家父子的事,可見她就不是個會安分守己的。」
席嚴也補充了幾句:「不說別的,和瀟陽交往的時候出軌這件事就不能原諒。」
程甜聽他們說這些,並沒有反駁。
她相信席慕沉是相信她的。
一聽說關於席瀟陽的事,席慕沉便沒心思聽下去,再加上與程甜有關,他便明白了他們叫他來的目的,當下更是心灰意冷。
說到底還是更關心席瀟陽的事情,多年前的荒唐事還在計較。
席慕沉鬆開了對席嚴的鉗制,握住程甜的手,淡淡開口:「說到底今天叫我們來是為了席瀟陽的事吧,來確認甜甜是不是當年劈腿席瀟陽的女人。」
此時二老並沒有覺得自己今天的行為有問題。
「不說別的,從小到大,你們對我從沒盡過父母的責任,現在就沒資格享受為人父母的義務。如果實在想管,不如去管管席瀟陽吧,當心他死在女人床上。」
這淡淡的語氣似乎在說一件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
但畢竟是親生父母,怎麼會真的不在乎呢?
程甜看著二老愧疚的神色,便知道席慕沉所言非虛。
未盡父母責任,老爺子又是掌控欲極強的鐵血個性,席慕沉這些年在家裡的情況可想而知了。
她當下將席慕沉抱得更緊了,揚言道:「你們不關心的人我來愛,不會讓他再有一絲一毫的難過,除非他親手拿炮彈轟我走,否則別人說什麼做什麼,我都不會離開慕沉。」
此言一出,席慕沉大為震撼。
這本是他對程甜該許諾的。
不顧二老在場,席慕沉吻了吻程甜的嘴唇,鄭重道:「我對你,亦是如此。」
縱然二老想指責程甜,卻拿不出理由。
他們確實沒盡到為人父母的責任。
或許出於報復,程甜衝著二老補了一句:「他們兄弟倆,只要是長了眼睛的人就知道誰更招人喜歡,用得著比?慕沉,我們走。」
這句話就是來嗆他們的,二老氣得無話可說。
這是說他們沒長眼睛嗎?
席嚴想要追上去,卻被沉婉拉住了,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再插手,只會越來越糟糕。
聽到下樓梯的聲音,二老轉過身,看著一臉嚴肅慢慢下樓的席老爺子:「你們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明明知道自己因為瀟陽疏忽了慕沉,還要提瀟陽,這不是把自己的路堵死了嗎?還怎麼收拾程甜?」
此刻二老終於反應過來,也是後悔不已。
離開路上,程甜也無法壓制自己憤怒的情緒:「實在太過分了,溺愛席瀟陽導致他患病而不自知,對另一個兒子漠不關心還隨意動手。」
「席瀟陽在調戲良家婦女的時候,怎麼不見他們教訓那個色鬼,太氣人了,太不公平了。」
程甜想到了顧正軍,她太能感同身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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