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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界樓門前,擺下桌案。書生、釣魚的、養豬的,三個人圍坐在桌前。侍畫則規規矩矩在侍立在旁邊。
桌上,有魚有肉,有酒有菜。佳肴仙釀,色味俱全。
侍畫,目不斜視。
可是,他心裡一直在流口水,任公子的魚乃是他最喜歡的仙味靈食。何況,今天是清蒸的?
「侍畫,過來坐吧!你不是最喜歡吃我的魚嗎?」任公子笑道。
「任公子,侍畫喜歡吃您的魚不假,但是也不能壞了規矩。您幾位在座,哪有我的坐的道理?」侍畫恭恭敬敬地回答。
「嗯!」任公子一聽不由點了點頭,「既然這樣,我送你一尾魚好了。正好,我的魚簍中還有一尾。你拿去吧!」
「哦?」侍畫一聽,不由眼睛一亮,「那多謝任公子!」
再看,任公子單手一揮。
放在他身旁的魚簍內,直接飛出一道金光。侍畫看見忙一抬手,直接把那道金光收了起來。
「釣魚的,你這有點慣著他啦!你就不怕他吃了你的魚,不消化?」書生看著任公子道。
「公子,我多分幾次吃,您放心!」侍畫馬上道,「我不會貪多的!」
「呵呵!就是!」任公子擺了擺手,「侍畫,這裡不用你了。你自己去弄魚吃吧!不過,還真得小心點。」
「好!」侍畫又看看書生。書生點了點頭。侍畫這才歡天喜地走了。
「書生,這侍畫真挺不錯!」侍畫走後,任公子又道,「機靈懂事,還有天賦!」
「嗯!」書生道,「侍畫,還可以。再過些年,大概便能獨當一面了。他的天賦,也的確很高。」
「將來把你的聽界樓傳給他?」養豬的屠夫子笑道。
「那我可說得不算!」書生搖了搖頭,「我這只是掌管聽界樓。這也不是我的私產。不過,若是我推薦,倒是可以考慮侍畫。只不過,那不一定啥時候的事呢?」
「侍畫,都沒有行走諸界,差得還遠呢!」
任公子、屠夫子都點了點頭。 要掌管這座聽界樓,可不是一般人都夠做到的。侍畫,只是溫室的一朵小花罷了。
「你的畫,作完了?」任公子問。
「嗯!」書生一笑,「侍畫畫了一個,我看還不錯,然後便添了兩筆。」
「你怎麼突然想起來作畫了?」屠夫子皺眉問道,「莫不是,諸界又有了什麼大事?我總感覺你一作畫,便沒有好事?這一次,莫不是又畫了什麼風雨雷電,諸多星辰?」
「嘿嘿!」書生一擺手,「養豬的,你可別瞎說。弄得我好像天天攪亂諸界似的。我可以安分守己的人。其實,這一次我只是受人之託,布下了一個陣法而已。」
「哦?」任公子、屠夫子都是一愣。
「請你布陣,好大的面子?」任公子笑道。
「誰請你畫的?給誰畫的?」屠夫子問得直接。
「風輪的人!」書生笑道,「風輪的人和咱們一向交好。我不能拂了人家面子不是?而且,也是舉手之勞。」
「風輪的書生求你的?」屠夫子道。
「嗯!都是同行!」書生笑道。
「屁同行!」屠夫子不以為然道,「在我看來,你們就是窮酸,沒人舞文弄墨,顯得自己有學問。其實,都是道貌岸然的假學究,哪裡有我們養豬的實在?」
「呵呵!」書生笑道,「說到養豬,屠夫我怎麼感覺你的豬,貌似不如風輪老大的豬?人家的豬,好像比你養的好?各個威武雄壯的!」
「放屁!」屠夫子怒道,「我的豬,乃是家豬。我是養了吃肉的。他的豬亂七八糟的怎麼和我比?我不信,他豬肉的味道,比我的豬肉好?養豬,不就是為了吃肉嗎?把豬養成寵物,那是對養豬的褻瀆!」
「哈!」任公子頻頻點頭。
「嗯嗯!」書生一見屠夫子怒了,忙拿起一個豬手啃了一口笑道,「沒錯!其實,還是你屠夫的豬肉味道好!來,喝酒!」
「這還差不多!」屠夫子轉怒為喜。
三個人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書生,你的這個酒,可不咋的!」任公子皺了皺眉,「我不是讓侍畫告訴你,準備好酒嗎?」
「嗯?是嗎?」書生裝傻,「侍畫,只說準備好酒,沒說準備好的酒呀?」
任公子無語。
他明白,侍畫才不會像書生一樣吝嗇。
「嘿嘿!釣魚的,咱們能喝到書生的酒就不錯了!」屠夫子道,「你也不想想,咱們村能到書生這裡喝點酒,還能給弄兩個素菜的,還有誰?」
「瞎說!」書生不樂意了,「上一次,花姑來送花,我還留她吃飯!」
「呵呵!」任公子一聽樂了,「你還好意思提花姑。那可是人家屠夫子惦記的人,你還想留人家吃飯,莫不是圖謀不軌!」
「我圖謀不軌?」書生看著屠夫子道,「養豬的,我可是為你操碎了心。我完全是想撮合你們的,也是看你的面子,才留花姑的。」
「屁!」屠夫子喝了一大口酒,「你自己信你自己說的話嗎?」
「……」書生無語。
因為,他自己真不信。誰讓花姑,真是漂亮呢?村裡的男人估計除了任公子可能都想多看花姑兩眼。
「話說,風輪書生讓你幫的人是誰?」任公子問。
「一個小修士,據說是曾經三界的蓮魂!」書生道,「我幫著畫下了困尊大陣,助其成尊罷了!」
「三界?」任公子聽了不由點了點頭,玩味道,「我在釣魚的時候,也遇到過了三界的氣息。看來,那是一個挺特別的世界。可是,它在進化中碎滅了。」
「它不是自然碎滅的,其實是遇到了淨化者!」書生道。
「淨化者!呵呵!」任公子冷冷一笑。
「唉!管他!」屠夫子嚷道,「沒大事便好!之前,我還擔心書生一作畫,便要血雨腥風呢?這一下,放心了。來!喝酒!」
「喝酒!」
三個人都不再談諸界事,轉而談談桑女、花姑,釣魚、養豬。
此時,若有凡人經過,定然會感覺十分親切。因為,他們身上真的沒有任何的仙意,說的也是家長里短,針線桑麻。
仙意、凡意,其實誰又說得清?誰又知道,那書生隨意的幾筆勾勒,便困住了蘇墨千餘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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